我哥总是带着那个少年回家
再往下,我很讨厌往下掉的感觉,太绝望了,没有什么比往下掉的时候失重的预感更加令我恐惧。
但是与我情欲的怀抱接住了我,我在满屋子的味道里失了魂魄,正常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留下来的痕迹让人满足,手上还有沾上的洗洁精的味道,门外透进来若隐若无的流水声,耳边还有那人温热的呼声,安安。
安安,安安。
我在疲倦的侧方看着相互依偎的一双人,看着“我”因为纵欲过度一下午而瘫软的身体,看着高大的那个男人修长的一双手满满地把人圈在怀里,看着那一双凌然动人的眼睛。
后穴里的湿软是真的、双手被禁锢的红痕可以看见、小小的房子里空气中有饭菜的味道、门外洗碗台里还有洗了一半的铁盒,我在房屋中央,亮起来的白炽灯下空落落的站着,无处遁形。
严泾抱着怀里的人温柔地走过,“我”睡沉了,他把“我”放上床铺,轻轻地亲吻了唇角。
——无处遁形,无人可见。
***
双目失去亮色,是因为他也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双眼,神识回归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身体没有褪去的余热和身后的情欲。
金丝边的眼镜放在我可见的视线里,玻璃水杯里又重新装满了莹白的水,风声荡起水面的波澜,我才看到窗外的树叶参差,翠绿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吗?
“好点了吗,严夏?”男人照常温和又体贴,白色的制服一尘不染。
没得到我的回应,他叹息着,最后把一只手伸到我垂落着的目光里,红色的。
跟我现在双腕一样锁着殷红色素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