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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清理,梁楚生被折腾得没一点儿力气了,死尸一样地躺在床上。
没办法,他体力跟不上。关明鹤在这方面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力大得简直恐怖。
洗澡的时候,俩人挤在狭窄的浴室里。梁楚生勉强撑着身体,还得避免让关明鹤的伤口沾到水。精液太深了,不好弄,梁楚生浑身发软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便教傻子怎么给他做清理。
关明鹤傻是傻了点,可在这方面无师自通,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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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梁楚生被关明鹤抱着昏昏欲睡,这时宋道成又敲响了门。
梁楚生穿好衣服走过去开门,原本没办法带关明鹤出去处理伤口了,但宋道成给送来了消炎的东西。
是他把关明鹤打成这样的,梁楚生觉得没理由不收。
宋道成在外面解释了一通,说是当时关明鹤在后面勒着他的脖子往后拉,情急之下才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砸了下去。
没想到是烟灰缸。
没想到是烟灰缸?
“你说得挺轻松,打你一下试试。”梁楚生说,“如果不是你灌我酒,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我的错,这不是误会嘛。”宋道成往里面瞟了一眼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梁楚生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宋道成道了声谢,毕竟大半夜的买了药送过来。
“对了,我来是想说,公司让我先回去了。”
“现在吗?”
“嗯,对。”宋道成说,“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只好来敲门了,前台说没有看到你出去。”
“那得辛苦你买车票回去,”梁楚生说,“后续事情还没有商议好,我得用车。”
“明白。”
宋道成准备离开,但离开前一刻,梁楚生看出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最后只是笑笑便走了。
之后梁楚生关上了门。
关明鹤一听说药是宋道成送来的,死活不肯用。
梁楚生拿他没办法,哄着骗着给人上了药。
第二天没什么安排,陈远那边爽约以后也没动静,直到中午秘书才说陈远已经同意了这个方案,明天再确认下。
a市靠海,梁楚生晚上就带着关明鹤去了海边。
傍晚人很多,关明鹤紧跟着梁楚生怕走丢了。因为梁楚生不让他在外面牵手。
这里的海水浴场有能露营的地方,梁楚生租了一顶帐篷。难得的带薪休假可没几次,他想享受一下。
暮色渐浓,夜幕还没有落下来,夕阳已经溜走了。人也慢慢散去。深色的星空逐渐代替了阳光,带来新一轮的狂欢。
梁楚生端着食物走到帐篷里,关明鹤看上去有点不安。
“等急了吗?”梁楚生坐下,靠在关明鹤肩膀上,吃起了三明治。
似乎是梁楚生回来了,关明鹤才安下心来,他抬头认真地看着星空,却悄悄地牵住了梁楚生的手。
“没有,阿生会回来的。”关明鹤说。
梁楚生看着他笑了,顺着他的目光转向辽无边际的深空。
“嗯,我会回来的。”梁楚生说。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其实梁楚生挺害怕的。总有种不安笼罩在心头。所以即便是难以承受的,他也不想拒绝关明鹤。
以前他喜欢和按摩棒那些玩具一起玩,因为觉得爱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然而他不想承受这种。所以他宁愿自己爱自己。
就像莫言书里说的那样,爱自己不需要付出代价,想怎么爱就怎么爱,自己做自己的主。
但是当关明鹤头上挨那么一下的时候,梁楚生觉得自己怂得很。
也许不安来自他们日渐加深的羁绊,也许正是因为梁楚生想要抓住的东西很难被抓在手里他才感到不安。
“喜欢看星星吗?”梁楚生望着深蓝色的夜空,璀璨的群星既神秘又耀眼。
“喜欢,”关明鹤说,“我在看阿生的眼睛。”
梁楚生愣了一下:“什么?”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那么亮,都在阿生的眼睛里。”关明鹤看着头顶上的亿万颗发光的行星说,“看到它们,就像看到了阿生一样,很开心。”
“因为我爱上了阿生。”
梁楚生感到他的脸正在升温,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又是谁教他的?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梁楚生垂下眼眸,搓着自己的手指说。
“知道,”关明鹤拉着梁楚生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看着他说,“电视上说,爱是想起阿生的时候,这里就变得暖暖的。”
耳边鼓噪的心跳,突然分不清是谁的。
梁楚生沉默了片刻,他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之下强有力的跳动,至少目前为止,这颗心脏似乎只为了他而跳跃。
关明鹤是梁楚生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意外,是一个变数,无法预知的变数。
他曾经试图抗拒,但还是被命运拖拽着,逐渐坠入未知的深渊。
“等我攒攒假期,我们去漠河看极光吧,那里比这里好看一万倍。”梁楚生说,“到时候,你会陪我去吧?”
既做出了约定,就不能反悔。
第二天一大早,陈远约了梁楚生在一个公园见面。他是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也算是工作上的事情,陈远未免有点太随便了。
想了想,可能成功人士都这样?
关明鹤被叮嘱在酒店等着,等梁楚生回来了他们就能回家了。
梁楚生到了地方,陈远已经在等着了。
“抱歉陈总,等很久了吗?”梁楚生说。
“没有,我来得早,这公园离我家挺近的,来这里锻炼锻炼。”陈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说,“坐吧。”
工作的部分很快就谈完了,梁楚生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陈远叫住了他。
“陈总还有事儿?”梁楚生说。
还没等陈远开口,一个女人走过来和陈远打招呼。
陈远站起来叫了声“二姨”,两人话起家常来,似乎完全忘记梁楚生还在一旁等着。
梁楚生局促地站了一会,在看清了女人的长相时,突然就心悸了一下。
他们交谈了一会,她朝梁楚生微微颔首。
梁楚生挤出一个微笑,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就像被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一样僵硬。之后她往广场上一群打太极的老头那儿走去
“你看到在那群人中间的那个吗?”陈远指了指女人走过去的方向说,“头发花白的那个,个子高高的,那是我二姨夫。”
梁楚生顺着看过去,但没说话。
“那是我二姨,那是我二姨夫。”陈远说。
梁楚生心说,我不想认识你二姨和你二姨夫!
“你别看我二姨夫现在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前段时间可不是这样的,”陈远说,“以前挺精神的一个老头,头发也不跟现在似的,全白完了你看。”
梁楚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陈远看了看他,笑着说:“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没有。”梁楚生说。
但这其实不是他的真心话。
他不明白陈远为什么要说这些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他现在非常想回去,迫切地想带着关明鹤回家。
“听我说了很多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