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十五章
11
夜深,月光照进走廊,芝芝提着小夜灯颤颤巍巍的巡逻,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圆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生怕自己遇到了太太鬼,月光越来越淡,芝芝也越来越害怕,他忍不住想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一哭太太们就会立马找上门来,那他就真的死翘翘了。
四周寂静昏暗,唯有芝芝的小夜灯亮着。芝芝努力屏住呼吸,圆润的手指死死抓住小夜灯的把柄,拼命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当芝芝走到走廊深处,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他即害怕又好奇,这声音好生熟悉,莫不是有人在那个?芝芝小心翼翼的来到拐角处,小夜灯微弱的发着光。
走廊拐角深处,女人背靠墙壁,身穿红色凤褂,裙边祥云饰之,流苏点缀,她五官精致无辜,和雪少爷极其的相似,身上被一名高大的男子压着,通过小夜灯微弱的亮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男人俊美的五官。
芝芝立马被吓哭了,眼泪跟小珍珠似的落下,他不要命的往回跑,小夜灯随着芝芝的动作也摇摇晃晃的。突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捂住了芝芝的嘴巴,而另一只手紧紧搂住芝芝的腰,“太太鬼”把芝芝拉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这房间虽然昏暗,但有一股暗香,芝芝拼命的从“太太鬼”怀里挣扎,过了好一会儿,芝芝耷拉着头认命了,他不再挣扎,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这太太鬼虽然硬邦邦的,但是她好香,他这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久之后,“太太鬼”松开了捂住芝芝嘴巴的手,声音温柔的像是午夜索命的艳鬼,“不叫了?”
芝芝颤颤巍巍的点着头,立马朝“太太鬼”跪下,“不叫了,不叫了,我不叫了。”
芝芝低着头哽咽着:“太太,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了老爷可不能找我呀。”
“而且我的肉不好吃,又苦又柴。”
“太太鬼”听着芝芝的求饶声,突然轻笑了一声,她蹲下/身子,高大的身体把芝芝笼罩,她温柔的擦了擦芝芝腮帮子的眼泪,声音温柔低沉:“你长得这么白白胖胖,肉怎么可能柴啊?”
芝芝顿时如鲠在喉,眼泪更加不值钱的掉落,“太太,我这是虚胖,我中看不中吃。”
“太太鬼”漫不经心道:“哦,是吗?”
“太太鬼”修长有力的手顺着芝芝白/皙的手腕慢慢来到了芝芝圆润的锁骨,芝芝今晚穿了那件洗到发旧发薄的白色长裙,“太太鬼”冰凉的指腹让芝芝忍不住颤栗,芝芝更加忍不住想掉眼泪,但他想到面前是凶神恶煞的女鬼,便拼命的不让自己大声痛哭,但小珍珠似的眼泪还是不小心落在了“太太鬼”的虎口上,“太太鬼”见状动作更加温柔了,她温柔的抚摸着芝芝的脸,在芝芝耳边轻声说:“我看你骨架挺小,肉挺多,不像是虚胖。”
“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芝芝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太太鬼”指腹揉了揉芝芝的耳垂,笑着说:“无所谓,反正我生吃。”
“太太鬼”低垂着脑袋,她身上的香味离芝芝越来越近,冰凉的气息也离芝芝越来越近,芝芝突然感觉锁骨一疼,然后害怕的晕了过去。
12
天微亮,芝芝看着镜中锁骨上的红痕,不由得惊恐起来,哎哟,原来昨天不是梦,太太鬼真的找上门了。
清爽的微风吹进屋内,芝芝有气无力的趴在木桌上,面如死灰,如丧考妣。阿嬷在芝芝身后为他编辫子,芝芝的头发很多很长,在阳光照耀下金灿灿的,阿嬷见芝芝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语气难得的好声好气:“小肥仔,你昨天夜里在走廊上晕倒了,是夫人送你来的。”
“夫人还说,你以后不用守夜了。”
“你要好好谢谢夫人。”
芝芝没有注意阿嬷讲什么,但他一听到“守夜”便十分惊恐,“阿嬷,是鬼,我昨天遇到了鬼。”
阿嬷看着芝芝这幅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芝芝的脑袋,“我看你是中了邪,世上哪来的鬼?”
芝芝见阿嬷不信他,连忙指着自己锁骨,急切道:“阿嬷真有鬼,不信你看我的锁骨,就是那女鬼咬的。”
过了一会儿,阿嬷将信将疑的瞧着芝芝的锁骨,芝芝皮肤雪白,红痕晕染的地方不大,像是梅花点缀着白雪,特别是红痕中还有芝芝锁骨上的红痣,阿嬷见状忍不住拍了拍芝芝圆乎乎的脑袋,语气恨铁不成钢:“打靶鬼,整天一惊一乍的,我看你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磕着了。”
阿嬷编完芝芝的辫子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使劲捏了捏芝芝圆润的耳朵,“你这个死衰仔,不是我说你,你昨天睡的可真香,夫人还说你晕倒了,我都不好意思否认。”
“整天鬼鬼,我看你在梦里遇到的。”
芝芝捂着耳朵悲愤的想,看来这太太鬼有通天的本领,连老东西都能瞒住。
这几天里,芝芝逢人就说他遇到了鬼,女佣们起先还会可怜安慰他,但次数多了之后,芝芝便得到了白眼和不耐烦。
陈老爷的生日宴会如约而至的到来,宴会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贵人们如明月清辉,卓尔不同。
此时,芝芝正在焦急的寻找白落青的白猫。
13
小客室,厚红华贵的地毯铺在地上,案桌上是青花瓷花瓶,茶桌铺有碧绿百鸟朝凤桌布,芝芝低垂着脑袋,膝盖弯曲,圆润的屁股挺翘着,他匍匐在茶桌底下,手里抱着白猫,白猫躺在芝芝怀里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芝芝。正当芝芝从桌底探出头时,芝芝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立马把圆乎乎的脑袋缩回桌底,屏住了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芝芝也越来越紧张,心跳也越来越快。
一风风韵韵的女声:“文烟,我跟你说,我最近托人买了一副画,不过那幅画有残缺,我便请大师来修。”
“我这一请大师,我家囡囡便爱上了文物修复,什么润揭补托,她说的头头是道的,我是一点也听不懂。”
旁边人含笑着说:“沐沐一直是个有灵气的孩子。”
来人声音温润如玉,却听不出雌雄。
芝芝怀里的白猫“喵”了一声,它叫完之后,又如无其事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芝芝,芝芝忍不住拍了拍布偶猫的脑袋,哎呦,这死狸奴怎么那么不懂事。
白袅袅抿着茶,好奇道:“文烟,这里怎么有猫叫声?”
孔文烟看着晃动的桌布,语气如常:“大概是落青的猫。”
此时,芝芝轻轻的把布偶猫拱出去,但布偶猫一直黏在芝芝身上,芝芝怎么拱都拱不动,芝芝看着布偶猫无辜的小脸蛋立马气鼓鼓的,这个恶狸奴真是一个害人精,过了一会儿,芝芝只好把布偶猫的尾巴漏在外面,来证明这桌子底下只有一只恶狸奴,而没有他,但是没多久,这恶狸奴又把尾巴收了回去,芝芝忍不住拍了拍布偶猫的脑袋,布偶猫又叫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碧绿精致的桌布底下出现了一只漂亮修长的手,骨肉均匀的手心放着粉色精致的糕点,芝芝怀里的布偶猫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布偶猫走了半步,低下头轻嗅着孔文烟手心上的糕点,可没过一会儿,布偶猫似乎不感兴趣,便又回到了芝芝的怀里,芝芝见这布偶猫不识好歹的样子,忍不住咬了咬布偶猫的脸,布偶猫又“喵”了一声。
孔文烟状似无意的说:“团团不吃吗?”
芝芝听到孔文烟说的话,害怕孔文烟掀开桌布,便立马把布偶猫拱出去,但布偶猫还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一人一猫僵持了好一会儿,芝芝屈服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猫,身体往下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