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碎了。
虞承青突然俯下身来,用傅聆梦中的姿势吻了他。
虞承青似乎不会亲,只咬着傅聆的嘴唇不放——更像是啃。手上的动作也不消停,只用蛮力去掐傅聆的侧腰,姿势像只捕猎的野兽。
傅聆稍加冷静,便召出穿鳞鞭,将虞承青绑了起来,一脚踹到了床下。
小腹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傅聆一手按住小腹,另一只手擦了擦嘴唇,发现也流血了。
这个时候,再好脾气,那就是有鬼了!
“虞承青!”傅聆脑门青筋突突直跳,扶着床榻又将虞承青踢远了一些,“你搞什么鬼!”
虞承青自从被傅聆绑住扔下床后便一动不动,任由傅聆又踢了一脚。
傅聆担心虞承青发生什么事情,便向前又走了几步,却只听到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随即虞承青伸出手来,将傅聆扯了下去。
这样还不算完,傅聆只小心护着伤口,被虞承青用力一扯单膝跪地,随即便见虞承青空着的手将穿鳞鞭扔在了一旁。
……穿鳞鞭已经断了。
被虞承青硬生生扯断的!
傅聆险些断气:“虞!承!青!”
虞承青不再多说话,伸出双手双脚混似八爪鱼一般缠在傅聆的脖子和腰上,见傅聆已经差不多连基本礼仪都不要了,便自己勉为其难为他护住了——
傅聆闷哼一声,紧咬牙关松动了一瞬,便被虞承青趁虚而入。
他一根腿还挡在二人中间,此时亲密接触,便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傅聆已经气到不会说话了,他伸出一只手掐住虞承青的脖子,用力将人按在了地上。
恼羞成怒之余的傅聆伸出另一只手就要赏虞承青一个耳光,却又悬在半空中没有下来。
——虞承青的眼睛成了金色。
傅聆面容空白了一瞬,见虞承青又要挣扎,只好打了他的后脖颈,将人打晕了。
此时的虞承青与平时截然不同,此时的他听不到人说话,只会一心一意的抱着傅聆啃……和平时的乖巧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算什么?走火入魔吗?
走火入魔不应该是大杀特杀吗?哪有这样的?
看虞承青的模样,也不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他还把自己的鞭子扯断了。
傅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扯开衣物看了一眼伤口:又破了,又要麻烦罗雨成。
傅聆不想再多待在这里一秒,便匆匆在屋中下了结界,推开门去找罗雨成了。门外太阳已经冒出了头,仆从们也从山下走来收拾庭院。
厨娘玉兰刚刚从山脚下带来些玉米,打算对傅聆讲述一下如何在厨房中大展身手的计划时,却被傅聆推出门外了。
不仅如此,一些在院中扫地的仆从也被傅聆请了出来。
玉兰不解道:“仙师,你这是做什么?”
便见傅聆摇了摇头,道:“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去。”
“要出去,也要将衣服穿好呀,”玉兰小声嘟囔着,突然嗅到空气中一股血腥味,“仙师……”
话没有说完,便见傅聆身形一歪,脑袋磕在了门口的桃树上。
玉兰惊呼一声,伸手去扶,却发现傅聆小腹一侧的伤口已经裂开了,鲜血将那层雪白布料染成了红色。
虞承青尚且在梦中,只隐隐约约梦到自己走进傅聆房中,看到他一身薄衣掩体,身形在其中隐隐约约。他顿时只觉手脚不听使唤,伸手去碰傅聆,却看到对方手中握着一把戒尺。
傅聆缓缓道:“《心法》第三十九页中,用来抑制灵石阵的武器是什么?如何打造?”
虞承青:“……”
哪里不对?
他猝然睁开眼,只觉一股奇异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正这么想,便见罗雨成推开房门,撇了他一眼:“醒过来了?”
虞承青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罗雨成会在这里,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罗雨成会来到他的房间。
罗雨成缓缓道:“日上三竿了。”
在虞承青印象中,罗雨成一般是带着笑容的,比较好欺负一些,脾气也是软乎乎的,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但今日的罗雨成态度似乎来了一个大转弯。
虞承青道:“师伯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话未说完,便见罗雨成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便将茶杯重重砸在了桌上。罗雨成道:“你师父身有重伤,你让他好好休息就怎么了?”
虞承青:“……?”
罗雨成并没有理会虞承青的表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天亮了再问吗?非要大半夜的打扰人睡觉……”
虞承青:“……???”
罗雨成继续道:“现在好了,你师父这几日都不用在这里待着了,跟我回医修门!”
这一连串话语说出来,虞承青愣神半晌,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昨夜去了傅聆房中,还将人伤口弄开了。
可他并没有去啊,这时不也在房中吗?
难道……昨夜根本不是梦?还是半梦半醒之中,他去找的傅聆?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虞承青只想知道傅聆的伤口……
“不用看了,”罗雨成似乎明白虞承青的心思,道,“这几日你师父便在我那边,你跟随欧阳掌门修习剑术去。”
傅聆与虞承青一走,整个器修门便真正空了。
虞承青细细思索,自己为何会在半梦半醒之间,仅凭一丝仅剩意识,前往傅聆房间。
……其实虞承青更加好奇的是,他对傅聆做了什么。
不知是受什么影响,虞承青只觉得面对傅聆,他不但无法自制,甚至还有一些想要将人按在身下的冲动。
这具身体才十九岁,刚刚成年,便对傅聆的欲望如此之大吗?
虞承青扪心自问在重新开始的这几年中,他一直在按照上一世进行。
……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跟随上一世进行。
譬如他被皎月城城主强行结亲,譬如解辛这一世没有死去,又譬如傅聆对他的态度不再那么冷冰冰……
还有他胸口的那两片鳞片。
以及那名青衣男子的话,他说,“你暂时不要留在傅聆身边”。
直到此时,虞承青似乎隐隐明白了为什么那名男子要这么说。
他现在对傅聆,确实有很大的威胁……在他某方面的感情上。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股冲动究竟从何说起,但此时自己留在傅聆身边,确实不太安全。
欧阳掣带了几日虞承青,便发现这名刚刚成年的青年,似乎懂得很多。
明明自从他拜入傅聆门下后几乎从来没有来过剑修门旁听过,可他知道剑修最基础得剑法便罢了,看他与另一名弟子打斗之时,使出来的剑法飘渺无踪……不像是北斗门的剑法。
询问虞承青时,他的回答便含糊其辞,再仔细追问便开始与欧阳掣打太极,来来回回问不出一点破绽。
休闲之时,虞承青便去厨房待着,偶尔路过,便能看到厨房之中冒出的黑烟或者白眼,虞承青满脸灰尘,端着水跑进去。
欧阳掣便暗自感叹,自己教了那么多弟子,却没有一个弟子能够与虞承青和岳钰作比较——这两名弟子都是乖巧聪明的,傅聆应当能清闲许多。
可惜这名大汉还蒙在鼓里,他所认为的“让傅聆省心”的两名弟子,一个是魔族另派的人,另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
偶尔虞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