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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

 

发言。

至于丹枫,起源于一场闹剧,镜流巡街的时候接到了举报,过去一看白珩和丹枫打在一起,一问原因竟然是丹枫治病太敷衍,本来可以靠温养食补治好的病灶,他偏要开刀,还说是快刀斩乱麻。丹枫喊冤,他们持明族向来是如此处理,怎么今天突然就不对了。眼看着云骑营要变成菜市场,持明族长老的突然到来,让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晚些应星、镜流拽上她想去和丹枫赔罪,三人被持明族的侍者拒之门外,年轻人只接过他们带来的糕点,说会帮他们转达。也许丹枫真收到了那盒甜点,月节的时候终于在集市上抓住了持明族的少主,他们打趣丹枫这么大了被关禁闭怎么不想着开溜,年纪还小的龙尊只是摸摸脑袋,一笑而过。

小时候景元缠着白珩要听故事,她讲着讲着就把几人糗事都卖了个干净,一狐一猫鬼鬼祟祟凑在一起笑的不怀好意。

分化期长则一周,短则三日,景元本来以为自己很快能回营,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托分化前糟糕的心情和那一场大雨的福,他直接跳过了感冒,患上了水痘。

"谁让你老去凑热闹,这下好了吧。"白珩拿着棉球正在搅和一瓶紫色药水,这是应星去丹鼎司开的,用来涂抹帮助皮肤上的小水痘更快收汁。

上次月节的化外商客还没走完,甚至许多留在仙舟过了个地道的春节,碰上糖铺老板出新品,乌央乌央的人挤在糖水店里,也不知源头在哪。这次遭殃的人统计下来还有点多,即使防控中心做了提前预演,人流量还是有点恐怖,好在水痘也是常见病症,并不是很严重,就是看病的小孩太多,吵得平日安静的医馆和药房房顶都快掀开了。仙舟民作为天人亚种也不是什么都能免疫,大病小病依旧照常得,就比普通短生种好的快,且死不了罢了。

景元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球趴在床上,他脸上只长了一个,其他的分在背上,要涂药只能靠别人帮。剩下几人中只有白珩和应星得过,不凑巧的是景元在这时候分化,应星来不了只能麻烦白珩。

白珩倒是乐意,因为这个药水涂起来特别逗。景元症状很轻,毕竟他年轻体格又好,只是背上有几个痘靠的近,药汁上完在背上分布成几块紫色圆印,特别像质检合格盖的章。白珩边笑边给趴着等药晾干的景元开了照灯,景元装死不吭声,一桩香后被子卷起,在里面折腾一会,踹出长裤,一颗杂乱猫猫头叠上了枕头。

白珩帮他理头毛,摸一把,小猫就顶她手心一下。景元快在房间里憋死了,即使昨天分化,他仍然精力旺盛,白珩不让出去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打扫起了卫生。幼年他常去工造司打发时间,那里工艺交叠,光影错动之间是变幻莫测的欢喜,后来入云骑,行止间,是一份责任在肩上,自然也少想玩乐。不过停职半月,似乎就有些破功之兆,且厄运连连。

狸奴尝试逃跑,蹑手蹑脚趁白珩转身时从窗口跃出,可惜猫外有狐,总是跳到半空被狐女拦截,抓着猫爪子按回床上。待景元睡着,白珩才起身,悄悄关上房门往天舶司赶去。

这种疾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烦就烦在会传染。落到别处还好,就怕进到管理中枢,类似云骑军中,一传十,十传百,虽说也没什么太过激烈的症状,但在湿冷的冬季发高热也不好过,尤其是仙舟还有许多没走完的商人,丹鼎司做药都来不及,全部先供给给了云骑,剩下的委托给持明族。

不过几日时间,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龙尊也倒了。白珩截图发给应星,是丹枫的消息,自从他破壳起,这辈子还没冒过水痘,一时疏忽直接给忘了。两人隔着屏幕面面相觑,究竟是因为给景元打临时标记,还是因为他自己嘴馋去了长乐天,难说。

六司各有鄙视链,云骑作为仙舟最有力的安全保障,在仙舟人心中的地位不可与其他五司相提并论,所以云骑不在相互鄙视的行列中。闹的比较凶的是丹鼎司和工造司,在匠人口中,丹鼎司仿佛充斥着一股快要腐烂的味道,应星记得自己手下有个人,打的比方特别形象————"道学先生"。意在暗骂丹鼎司上层是一群古板迂腐的老头,什么年代了还在用炉子制药。早在好几年前,就有人提案让他们丹鼎司换个效率高点的制药工具,就算不用也得提前未雨绸缪,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知道话是怎么传的,到了丹鼎司老头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工造司要并司,首先就要把他们的宝贝炉子都换了。于是他们憋着一口气,到年周回报总结大会上朝应星发难,他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手底下有个脾气爆的拉不住,从怀里掏出个枘凿六合的小模型把对面脑袋砸破了。由于是他们先动手,应星吃了个哑巴亏,过完年还得去喝茶,交反思报告。

往后他们就不怎么接丹鼎司的单子了,关系最差的时候直接能把对面的交接人拉黑。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古法制药的速度终究是比不上机械的加速,丹鼎司新上任的业务员只能腆着脸上门,说是新仇旧恨放一边,先管管快要爆炸的医馆和坊间。这种简单的机械设备他们工造司随便拉个人出来都能做,但需要等待的时间,那边急的冒火,应星灵机一动从戈园地库拉了两台样品出来,这是十几年前的提前做出来的试用模型,先拿去救急后面再加点。

昔日之所无,今日有之不为过。应星有强迫症,这种东西拿出去他都嫌丢人,于是边造边改,终于得以抽身时已过去三日。深冬寒意未散,晨光熹微,旭日东升,冬玉兰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落影洒在门楣上,气氛出奇的安静。走过拐角,只听见"咚咚"的声音,似有轻巧玲珑的物体在击木。应星蹲下,他的房门口有一只机关小狮子,憨态可爱时不时的在扣门。见房内久久无人,便也停下呆呆的四肢合并坐在那一动不动。应星走过去,小狮子也抬头看他,远望着就觉得眼熟,细看果然是景元小时候从他这里讨走的。这机关灵巧可爱,真如活物一般,围着应星腿边蹦来跳去,直至应星将他拿住,四腿一摊乖乖的趴在掌心里一动不动。应星点点小狮子的脑袋,只见机关嘴巴一张,吐出来一张纸条。上面画的如同天书,一字未有,全是沾了墨水的猫脚印。

这鬼画符他抽屉里塞了一沓,算是他们两之间的小暗号,只要无聊,景元就搞这种东西来骚扰他,这狮子不用电,能一直敲门到他开。算来这分化期也该过去了,机关狮子带路,走到南园,此处米花的香味只余留些许,被玉兰一压连桂花都不怎么能闻见。应星先是在走廊上捡到一根墨笔,再沿着矮窗看去,半条猫挂在窗边,爪子黢黑。应星用手拨了几下,柔软无骨,没知没觉。景元顶着小毛毯睡的四仰八叉,白猫长毛里东一块西一块全是紫药水的颜色,滑稽好笑。景元有所感,下一秒就要抬爪子揉眼,那猫爪上的墨水还没干,应星眼疾手快止住,卡着狸奴的胳肢窝往前一拉。也许是估算错了长度,景元不比幼年,眼下尴尬万分,只剩后肢在窗台上垫吧垫吧,抻成一条,上半身全趴在应星肩上,好死不死一朵墨梅清晰的印在应星的领口。

景元被拽着合爪,正巧勾到应星哥的长发,原本干净柔顺的白发直接多了一道黑痕。景元讪笑,爪子一弯把那缕头发打了出去,只当作没看见。即便应星骂骂咧咧地把他拖去冲手,他都不再开口发出一个音。

山有空翠,月有烟霜,古铜有暖意。应星自从被景元抓到,他的房间被迫夜夜烧起地龙,可他是雪狼,根本不惧寒,只是夏日畏热,如今这房间暖和得叫他一进去就要出汗,睡到半夜床上不见人,只有一只毛茸茸的雪狼蹬了被子被干热闷醒。应星支起脑袋一看,果然他的窗子溜了一道小缝。白珩说的话被景元当成了耳旁风,雪狼尾巴一翘,在床角落的棉被里果然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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