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镜子
轩辕冥总不肯承认自己会俯于人下,就算他一次次被拉入欲望的漩涡,等到清晨他又会把晚上呻吟的自己忘个干干净净。
在一次欢爱中,轩辕冥被顶在床头,无意间从桌上铜镜里瞥见了自己布满情欲的脸,他伸手一把将铜镜扫落。
结果,第二天,轩辕冥看到了满屋的镜子。
“父王,我们是伴侣,不是仇敌,你非要将儿臣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掉?”轩辕冥手指戳着镜面,“儿臣这些年已经受教许多,再不会如以往那样任性,可否容儿臣保留一些个性?”
“你说呢?”轩辕长德坐在塌上,姿态放松,手里玩弄着根流光溢彩的孔雀羽毛,他捏着羽毛往前一指,眉往上挑,“脱。”
轩辕冥咬了咬牙,手搭在腰上,迟疑地扣着腰带。他知道父王突然的发难,不可能只是因为床事,还有朝堂上的事。
前几日他让手下的官员挤兑走了户部的那位老尚书,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父王紧握御史台,不肯让他插手,他又何必让那位老尚书牵扯到这案子里。
“父王,”轩辕冥说话声放轻,他不再扭捏,扯下腰带,将外衣抛去,走过去坐在轩辕长德的膝上,攀着父亲的脖子去吻他的唇,“依了儿臣吧。”
说着,轩辕冥伸手拔下发簪,乌黑长发披散而下,他将头靠在轩辕长德肩上,轻轻地用发梢去扫父亲的颈窝。
“你知道外面怎么传的吗?说我们父子相争,御史台的人都不听儿臣的话,”轩辕冥的手在父亲的胸膛上画着圈,指尖慢慢往下移,“父王,一个尚书的位子而已,就让给儿臣吧。”
轩辕长德抓住那已经摸到他小腹的手,“可以,”
没等轩辕冥脸上的笑容扩大,轩辕长德后半句话就使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既然你是用军费申报发的难,就借这个机会查一遍各地驻军,你不会有意见吧?”
轩辕冥的脸色变白,驻军是他的地盘,这一查不知要撸下多少人,一个尚书可不够换的。
想到这里,轩辕冥缩回手,将寝衣系带解开,除去最后一层衣物,白皙的脊背上甚至还残留着昨晚留下的红痕。
“父王,请手下留情。”轩辕冥分开双腿跪坐在轩辕长德腿上,双手将肩上散落的发丝捋到身后,低垂着眼完全将自己袒露在父亲面前。
轩辕长德后背靠着椅沿,那根孔雀尾羽顺着轩辕冥的脖颈往下扫,刺着他的胸膛和双乳,再往下到了小腹移动的速度变缓,羽毛刺激着敏感的皮肤。
“嗯,父王…”轩辕冥发出呻吟,将胸膛挺起。
“本王说过你不要去搞这些小动作,等本王死了,一切就都是你的。”
“等父王死了?”轩辕冥出手抓着了那根羽毛,稍用力在手中掰断,“你觉得儿臣能活几年?”
“你很年轻,”轩辕长德道,“本王却已经老了……”
轩辕冥俯身紧吻住父亲的双唇,“你要真觉得你老了,就把权力让给儿臣,明明儿臣也很想试试在我们的关系中做上位者的感觉。”
伤感一瞬间略去,随着年龄的增长,轩辕长德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要压制不住这个儿子了。
轩辕冥的头发被揪住,脸被迫贴在镜面上,身后被猛然贯穿,喘息时的热气在镜面上蒙起一层水雾。
“你看看自己这副淫乱的样子,”轩辕长德贴在轩辕冥耳侧说道,“你还争什么?乖乖张开腿就行了。”
“不…”轩辕冥手撑着镜框,别过脸不想看到自己被情欲控制的样子,可是越是回避反而越是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嗯…啊…”轩辕冥紧咬着唇,喘息声反而是越来越大,随着身后的动作,他的手握紧成拳,无力地捶着铜镜。
晕红的脸颊,含泪的双眼,轩辕冥根本不想看到这种,可是没当他低下头躲开时,下巴都会被轩辕长德掐住,强迫他抬头盯着自己这副被深陷情欲的可悲模样。
这场性爱过后,轩辕冥两天没有出房门,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慢慢剪去羽翅,虽然轩辕长德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轩辕冥却觉得这种和囚禁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让他乖乖张开腿求饶?床上哄人就算了,他可没真打算认栽。
同样的房间,这回房里摆的镜子更多了,只是这一次处于被动的是轩辕长德。
“父王,”轩辕冥褪去衣衫,跪在地上慢慢往前爬,“同样的布置,您喜欢吗?”
虽然是在地上爬行,轩辕冥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挑衅。
“您最喜欢的姿势,不是吗?”轩辕冥往前,双手抓着父亲的腿,抬起头用侧脸去蹭轩辕长德的性器。
然后,轩辕冥慢慢地站起,将轩辕长德往身下压,手伸进轩辕长德的衣物内,握着他的肉棒顶向自己的双腿间。
“你要做什么?”轩辕长德的声音变的低哑。
“显而易见,”轩辕冥说道,“父王扭头看看镜子中的你沉迷在欲望中的样子,不过,你要是不进入儿臣的话,儿臣就真的要认输了。”
感受到轩辕长德的挺腰,轩辕冥笑的很开心,“看来,要乖乖躺下的是你。”
轩辕长德的双眼稍稍眯起,“你真敢这样以下犯上?”他扣着轩辕冥的腰想要将人压在身下。
然而手臂却被抚住,轩辕冥歪头扯过肩头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绕着,说道,“别了吧,父王,以后我们就骑乘位,毕竟也该到儿臣孝敬您的时候了。”
虽然这对父子互不肯低头,在官场上你争我抢,但几十年后,轩辕长德病重去世,轩辕冥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削减各地兵权。
在父亲活着的时候,轩辕冥绝不会低头,可是父亲真的走了,轩辕冥却什么都是依着轩辕长德的遗言来做,缓和边疆关系,休养生息。
然而当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时,两年后,轩辕冥吐血而亡,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打散了玄甲卫,消除了王朝最后一支私兵。
就像他曾经对父亲说过的那样,其实儿臣什么都明白,只是有父王在,儿臣总觉得自己还有任性的机会。
争权,不过是想父王的心都在儿臣身上,儿臣若真在乎权势,何必服毒下去陪您。一想起您担忧与儿臣相差的年龄,儿臣就觉得可笑,你和我,只差了那药效发作的两年。
宋闵刚来皇宫的时候,正是三月,春光明媚,他的心情却不好。
走在小路上,两旁都是随风摇曳的花枝,宋闵突然停下脚步,驻足看向那朱红宫墙旁一株半残的梅花,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堵塞在心中。
“中庭多杂树,偏为梅咨嗟。问君何独然?念其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实。摇荡春风媚春日,念尔零落逐寒风,徒有霜华无霜质。”宋闵随口吟出。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谁家小儿吠东风?”
随着声音,一道人影从宫城拐角处走下来,先只看到一角明黄衣裳,往后是宫女仆从执扇相伴。
“花开花落不长久,玉树流光照后庭。”轩辕晟笑意盈盈。
宋闵的唇却抿起,眉皱了一瞬又舒展开,看出来他是欲骂又止。
“别生气,”轩辕晟先开口,“朕并非是要用陈后主的诗词唐突佳人,只是宋郎的确生的好看,朕很喜欢。”
宋闵唇抿的更紧了,若非在心中默念,考取功名不容易犯不得为个傻子牺牲自己,以他的伶牙俐齿早就怼到轩辕晟无地自容了。
“臣见过圣上。”
“免礼,朕也很高兴能见到宋郎。”
“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