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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

 

轩辕冥俯下身,头靠在轩辕长德的膝上,“儿臣这一年征战在外遇到很多事情,希望父王能给儿臣解惑。”

“那便说给父王听吧。”

父子秉烛而谈,直到深夜,轩辕冥靠在轩辕长德的膝上睡了过去,轩辕长德抚着自己儿子的脸,慢慢摸过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不由叹道。

“或许,本王真把你看成了曾经的自己,希望你能替本王做个仁君,可是本王又怕你身上那另一半的血。”

说着,他打横抱起了轩辕冥朝着里屋走去,门外仆从听到声音进来收拾。轩辕长德只是轻轻嘘了一声,把他们都赶了出去,亲自为轩辕冥解衣,将人揽在自己怀里共度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亮,轩辕冥就带人去了宫中,今日天下着小雪,他特意穿上了新得的白狐裘,刚进宫门就朝着御花园而去。

“给我挖。”御花园内,轩辕冥看着那株腊梅树命令道。

身边的甲士们立刻上前挖起梅树,周围宫人围成了一圈,却没人真敢上前制止,谁都知道如今轩辕王朝真正的兵权就掌握在这怡亲王父子手里。

远处气质温和的少年听到这边的喧哗,走来想要看个究竟,不巧刚走近就和轩辕冥对上了视线。

两个人今日都是穿的白狐裘,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温雅惹人怜爱,另一个噬血令人恐惧。

“竟然穿的这么相像,真是让人厌恶,”轩辕冥几步走过去,拔出腰间匕首,划破手心将血抹在了轩辕明的身上,“你以后不要再穿这件狐裘,一件衣裳只能一个人穿,多一个就显得掉价了。”

轩辕冥说话间朝旁伸出手,侍从立刻递上了一件白兔毛斗篷。

他亲自为轩辕明解去披风,再将兔毛斗篷给人披上,“这位公子,以后你最好跟兔子一样乖乖窝着,要是冒出头可是会被狐狸吃掉的哦。”

“你,你也太放肆了!”另有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位明公子可是长公主的儿子。”

“哈哈哈哈,”轩辕冥耸耸肩,“长公主?怪不得这么惹人厌,原来是子肖母啊。”

这时,甲士过来禀报梅树已经挖出了。

轩辕冥笑容收起,昂着头,“连地上的花瓣一并扫了带回去,”然后他看向轩辕明,“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没人争,但是有些不是你的,你要敢碰,我一定变本加厉的夺回来。”

直到他们走出去很远,花园里的轩辕明才回过神来,“他究竟是谁?怎么会这么嚣张?”

宫人咬牙愤恨道,“公子别怕,这件事我们告诉公主殿下,等着殿下治他们的罪吧!”

凤藻宫内,居上位的女子身着宽袖凤纹串花外袍内围水红色印花洒金襦裙,头上四凤掐金步摇,凤嘴中的东珠坠在眉心轻轻摇晃。

“公主殿下。”

听到宫人呼唤,轩辕长宁睁开眼睛,朝着身旁随意道,“今日怎么没把晟儿带来啊?”

她左手下位坐的是当今的王皇后,穿着比起轩辕长宁要朴素许多,听到问话,垂眼道,“晟儿近日感了风寒,妾身怕病气会渡给殿下。”

口中这样说,皇后的手却掐紧了腕上佛珠,轩辕晟是她的第三个儿子,前面两个一个胎死腹中另一个半岁夭折。皇后知道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女人在背后搞鬼,可是她家世微弱,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小孩子还是要多吹吹风。”轩辕长宁眼又半闭起。

皇后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印记,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拿起茶盏砸在轩辕长宁脸上,“殿下说的是。”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时,从殿外快步走进一个宫女,近到身前,俯身将御花园中的事禀报给轩辕长宁。

此时轩辕明也从外回来了。

“轩辕冥?他还活着?”长公主坐起身,招招手让自己儿子过来。

“殿下忘记了,今年大破敌军勇得十城的就是这位小殿下。”侍奉在身旁的嬷嬷道。

“原来是他,”轩辕长宁拉过自己儿子的手,“一点小矛盾罢了,主君跟臣下哪有不起纠纷的,明儿不要往心上去。”

说着,轩辕长宁解下轩辕明的兔毛斗篷,随手丢在一边,同时对着在后面捧着沾血狐裘的宫女吩咐道,“把这件脏了的狐裘,连带着库里的七宝玉冠,进贡的两盒东珠一并给怡亲王世子送去,御下之道就要有奖有罚。”

“母亲,”轩辕明咬着下唇,略带犹豫,“那位世子,怎么同我长的那般像?”

“明儿想多了。”

王皇后在旁边看的连连冷笑,掐紧的手也松开些,心里暗想道,长公主你害了宫中那么多皇子,不就是想让你的儿子继承皇位,别到最后兄弟相争,算计到头一场空。

雪渐渐停下,怡亲王府,轩辕长德披着外袍在院中修剪着花枝,这时院外有人禀报,说宫里派人送了赏赐,还请王爷去参加今晚的宫宴。

“不去,让他们滚。”轩辕长德剪去一根细枝。

宫人硬闯而入,将托盘顶上,“这是长公主殿下赏的玉冠,还请王爷过目……啊!”

一道狠厉的鞭影从旁袭来,鞭稍落在玉冠上,瞬间精美的玉冠连着金盘一并断裂,落在雪地上被白雪浸湿。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闯我亲王府了,绿蚁、曲生还不把人给我打出去!”院外踩着积雪,一个身着黑金大氅的少年走进来,手腕一收,长鞭如蛇般缩进他的袖里。

“你,你,”那宫人吓坏了,蹲坐在雪地里惊恐不已,“这可是长公主的赏赐,…啊!”

又是一鞭,那宫人白胖的脸上多出一道血痕。

“就算是当朝皇帝,擅闯亲王府我也一样打,来人,把这不分尊卑的狗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你们敢!”那宫人急了。

这时一直在安静剪花枝的轩辕长德开口了,“行了,临近年关就不要造杀业了。”

宫人如遭大赦,连忙跪地磕头,“多谢王爷…”

然而轩辕长德接着道,“六十大棍,拖下去,撑不过去了就把尸首丢回宫里。”

“王,王爷?”宫人抬头惊愕不已。

“府里的下人也该清一批了,连门都守不住。”轩辕长德朝旁伸手。

轩辕冥立刻过来,“我已经让绿蚁和曲生在营里找些老人过来了,父王,镇寒江督军昨日送来了一对熊掌,儿臣专门请了厚德福那位善烹熊掌的厨师,涂了蜂蜜在火上煨了一天了,父王赏脸尝一口?”

“大荤大腥,太腻了。”轩辕长德看过来,“昨天山参,今日熊掌,本王想吃些白塔寺的素糕。”

“儿臣即刻去办。”

“算了,”轩辕长德喊住他,“那里只有晨日供佛时会做,现在已经晚了,就不要去打搅人家了。”

“没事,”轩辕冥笑道,“儿臣每日清晨都会将京中各铺的小吃都置办一份,让厨房去热一下就可以了。”

“不用了,本王又不想吃了。”

轩辕冥惊讶地转头,“为什么?是儿臣哪里做错了吗?”

轩辕长德站起身,白色的长袍搭在肩头,“人总要有些缺憾,太过完美反而像假的了。”

注视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轩辕冥默默握紧了手,这时一个仆从小心翼翼地跪下,磕头道。

“宫里来的请柬,邀世子爷参加宫宴,”然后仆从声音更小,“长公主想要见一见您。”

茫茫雪地中,轩辕冥似哭似笑,有一种从心底生出的荒唐感,十九年的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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