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为何感到不安
了,姬颢看了眼衣袖又看向廖至泽,廖至泽翻过身背对他,姬颢放下水杯脱了外套,里头薄薄一件毛衣,踩上沙发,强行钻进廖至泽怀里,廖至泽被迫让出位置,纠缠间挪到沙发边缘,廖至泽滚下去,连带着抱紧自己的姬颢。
两人倒在地上,姬颢压着廖至泽,撑起身体坐到他的胯骨上,然后拿过拿杯水喝了一口,俯身嘴对嘴渡给廖至泽。
“唔”
廖至泽被迫咽下,又被姬颢的舌头调戏一阵,耳根发红:“喝不下了。”
“再喝一口。”
喝水是假,想要接吻是真,两人嘴唇湿漉漉的,在地上扭作一团,口水声喘息声混在一起,廖至泽抱住姬颢一滚,身体翻转,轮到廖至泽压着他。
姬颢眯着眼觑廖至泽,最近廖至泽很喜欢自己骑上来,有几天没碰到这具身体,姬颢蠢蠢欲动,廖至泽掀开他的毛衣,盯着那截腰看了一会儿,将脸埋进去。
姬颢笑了一声,廖至泽埋进去后却不动了。
“怎么了?”姬颢摸着廖至泽头发,“累了?”
感觉到手心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下一秒湿润感从腹部传来,姬颢一下子想坐起来:“怎么了?哭什么?”
廖至泽死活抱着姬颢的腰不让他起来,姬颢小腹起伏,跟廖至泽抽噎的频率重合在一起。
“你能不能别走?”
姬颢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喜欢你,姬颢,我真的很爱你,我想跟你一直生活下去,我的生活已经不能够没有你了,就算你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你那么多我也不在意,我想对你好,想让你离不开我,可你要走我该怎么办?”廖至泽一连串说下来,并不是质问的语气,更像是已经失去了的人蹲在墙角无助地呢喃,我真的很喜欢可是怎么办谁能来帮帮我?姬颢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快到发疼,廖至泽的眼泪把他的身体打湿,“我好痛苦,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快点走吧马上抛弃我也好,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痛苦。”廖至泽擦了把脸,“不然你为什么还能那么轻易地说出那种话?没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不想要你这种男朋友。”
“廖至泽,”姬颢终于能坐起来,他跪坐在地,搭着廖至泽肩膀试图安抚,“你冷静一下”
“别碰我!”廖至泽突然反应很大地拍开姬颢,姬颢眼底映出廖至泽一对通红的眼睛,愣在原地。
姬颢垂下头,他应该能够应付这种场合,说些什么,骗他开心也好,姬颢在心里催促自己,快啊,说点什么姬颢头一次觉得自己没用,他无法安抚廖至泽,他不想这样,廖至泽因为他才这么痛苦吗?痛苦到什么程度?姬颢发现自己在今晚之前竟对此毫无察觉。
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廖至泽,他经历过什么,想要什么,他没想跟廖至泽有太深入的纠葛,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走,他想到廖至泽会伤心,他也会的,短暂地难过后继续开始新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吗?为什么廖至泽看上去比自己痛苦这么多倍?到底是那里出了错?
姬颢的耳边是廖至泽压抑的抽泣,他摇晃着撑住桌子站起来。
他从没有那一刻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他要失去面前这个人了,可能这个决定会让他后悔,可他没有任何挽救方式,他只能看着廖至泽在这里难过,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抱他一下。
廖至泽喝醉了、廖至泽在意气用事、廖至泽说的是醉话当不了真,姬颢这样想着,可是他无法骗过自己,也无法对廖至泽的痛苦视而不见。
“记得换衣服,你好好休息。”姬颢绕过茶几,像躲避着洪水猛兽,快步走向门口,锁被用力拉开,姬颢冲出门口,砰地合上门。
走到楼下时他习惯性地回头,以往争吵,廖至泽总是等不到一分钟,人走到楼下就追上来,姬颢发觉廖至泽原来这样迁就自己,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廖至泽精心编织的、充满爱意的世界里。
他的爱跟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那点喜欢根本抵不上人家的一心半点。
太过猛烈的感情本身就带着毁灭欲,姬颢一直尽力避免,避免自己再被拉入一场毁灭之中。
他以为廖至泽的爱是清晨的早餐,是稀疏平常的风景,可现在才发现是浓雾,是化不开的黑夜,是他无法承担责任的感情。
姬颢在楼道口站着,慢吞吞抽完了一支烟,廖至泽没追上来,姬颢暗自松了口气,如果廖至泽追出来,会让他今晚爆发的愧疚感加重,廖至泽或许没醉,或许他一直都知道姬颢在想什么,迁就的一方什么都明白,只是不为难罢了。
一片黑暗中有两盏车灯闪烁,廖至泽站在玻璃门内看着车旁姬颢模糊的身影,看着他启动车子,车灯光束像是扎进黑夜的刀刃一般笔直锋利,割开夜色又消失在夜色里。
廖至泽一直站在阳台玻璃门后凝望,直至车辆彻底融进夜色之中,才靠着玻璃门瘫坐下来。
对于与姬颢争执后的煎熬廖至泽深有感触,到这一次也已经知道如何避免一整夜无法安眠:他喝掉了姬颢留在这里的所有酒,倒头睡到日上三竿,习惯睁眼第一件事去摸手机,好几通中介打来的电话,最后发了信息说找到几套适合廖至泽要求的租房,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约看房。
年后可能有积压的工作,廖至泽想在年前落实,正好这两天休息,便跟中介约了下午,从床上一站起来差点晕得栽跟头,又一屁股坐回床上,宿醉一时爽,廖至泽缓了好一阵子才重新站起来,踉跄着去厨房找水喝。
屋里一片凌乱,昨晚的闹剧顷刻涌入脑海,连带着迟钝的疼痛一起开始凌迟心脏,廖至泽垂下眼,深吸一口气,这才彻底清醒。
收拾好家里和自己,吃过午饭,廖至泽出门跟中介碰头,这个中介是商棋哲帮他找的,廖至泽最初想搬家也是因为想给姬颢一个更好的环境,他给中介的几个要求也都是从姬颢的角度出发,但他现在跟姬颢陷入糟糕的境地,往后的房子或许只剩他一个人住了。
一下午总共看了四套房,廖至泽都挺满意,他没多少要求,看完后便挑了面积最小的那套开放式平层,玄关入门便能看到一整个客厅,整个空间干净到极致,中介喜上眉梢,一面夸着廖至泽事少干脆人一面准备合同,廖至泽事情办成,为感谢商棋哲在其中的帮忙,说要请他吃顿饭。
回家后廖至泽便着手准备搬家事宜,他的东西不算多,一个晚上就能打包好,剩下的都是姬颢的东西,玄关入门的挂钩上挂着的围巾、抽屉里的烟、唯一一张书桌上摆满的废稿以及压着废稿的画笔和颜料盒、占据衣柜三分之二空间各式各样的衣服、卫生间洗手台上的古龙水和护理套装,加起来超过廖至泽的所有行李,跟姬颢在廖至泽心底里的重量一样沉甸杂乱。
若是要收拾也收拾得完,难的是开始动手清理。
旧物是死的,是人在其中赋予了感情,廖至泽只是凝望它们就能回想到姬颢在这里跟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说没有开心过那是假的,姬颢带给他的快乐和幸福都是真真切切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要放姬颢走,不要给他太多压力,但人的私心总有不理智的时候,廖至泽很后悔昨晚借酒失言,让这段感情到最后变得如此糟糕。
他打算先将姬颢的事情放一放,腾出些余地来思考自己的事情。
租房合同签完的下午,商棋哲来见了廖至泽,他点名要吃廖至泽亲手做的饭,廖至泽便买了些食材回家,商棋哲之前习惯了,直接登堂入室,啧啧两声:“你动作真快啊,这就收拾好了?”
“嗯,我东西不多,早点到那边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