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没有太大的愿望。
只是希望像电视上播的那样,有一个温柔的妈妈、一个可靠的爸爸,一家人住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逸涵
说今天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一天也不为过!
「乾杯!」
十几只装满啤酒的玻璃杯在半空中碰杯,啤酒泡沫因为撞击而溢出杯缘。在欢快的怪叫声後,我大口畅饮杯中的金hyet。不管怎麽喝都不会醉,心中满满的高昂情绪这样告诉我。
「今天是恭喜逸涵学姊申请到加拿大研究所的庆祝会!」学弟大声的说,「我们请主角说几句话,大家说好不好?」
在一阵怪吼乱叫声中,被充当成麦克风的空酒瓶被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什麽好说的耶……」
「那我来说!」一把抢过学弟手上的酒瓶,才刚开场就已经醉醺醺的萱庭,红着眼眶大着舌头说,「我们家逸涵真的是很辛苦、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首先,我要感谢……」
「大家开始切蛋糕啦!」我开口说。
「等等,我话还没有讲完耶。」
饿si鬼般的人们完全不听萱庭的抱怨,餐桌上的食物飞快的减少,小小的居酒屋里全是笑声、闹声,安慰过不知多少个笑着笑着就哭出来的学弟妹,我才渐渐有了实感。
不久後,我就要离开这里。
※※※
「逸涵,你一个人回家没问题吧?」
虽然你一脸这麽担心的样子,可是连完全ga0错方向的你问题b我大得多吧?
「萱庭,我在这里。你刚刚对着的是变电箱。」
「我就觉得好奇怪,你怎麽突然矮这麽多……逸涵啊,nv生走夜路回家很危险……」
「那个是电话亭!」
把醉得丧失理智的好友交给学弟们,我对着大家挥手道别後,独自踏上归途。
清凉的夜风吹在酒後燥热的皮肤上很舒服,我忍不住小跳步起来,还哼着乱七八糟的鼻歌。
这样愉快的情绪在我一打开房边大门後,就荡然无存。
自租的七坪小套房跟出门前一模一样,所有物品都在原物,整整齐齐。但是……
大门旁的长筒靴却倒了。
「我的钱……我留学用的钱……」
不祥的预感就蚂蚁一样爬满全身,我连鞋都没脱就冲进房间,目标是放着存款簿的书柜夹层。
但是没有,什麽也没有!
存款簿、印章全部都不见了,我把小套房全都找了一遍。拉开每一个0索每一个夹缝,当我几乎疯狂的把垃圾桶的垃圾全部掏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在白费力气。
不是ga0错了地方,我几乎攒了一辈子的积蓄全部都不见了。
而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
※※※
看着在床铺上睡得香甜的老爸,我觉得全身毛发都气到竖了起来。
我握紧手把,一鼓作气地把掺了无数冰块的冷水泼到床上,老爸一边发出怪异的惨叫声,像弹簧般马上站起身子。
「呀呼呼!好冷、好冷,谁这麽大胆……」
「把我的钱还来!」
「什……什麽?」因为0不清头绪而露出一脸蠢相的老爸,愣了半响之後,「什麽钱?」
「我辛辛苦苦存的钱!」我气愤的对他大吼,「你又把钱拿去做什麽鬼投资了,对不对?」
「我没有!」
「不是你还有谁?我在外面读书这麽久,你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没有问过我念得累不累、过得好不好,你杂志上才见得到的企业老板们,但还是会紧张;因为今天将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英喜集团的总经理,也可能是我真正的父亲──郑国义。
当他走进来,那张极具威严,沉稳端正的国字脸就跟电视上一模一样。我双脚颤抖得几乎站不住,只能靠不停走动来维持身t平衡。
「介绍一下吧。」与郑国义同行的男人有着憨厚的圆脸和肥滋滋的双下巴,他说,「今天有什麽新鲜的食材?」
我翻开菜单,边介绍说:
「跟张董介绍一下,我们今天有刚刚空运过来的波士顿龙虾,可以搭配水果酱汁;也有新鲜的鲑鱼佐黑醋酱汁,都是b较酸甜的口味,适合今天闷热的天气。」
「这种天气吃点清爽的东西是b较开胃……」
张董显然对推荐的菜单很满意。
「我推荐郑总,可以点黑松露炖饭或是烤野松菇。新推出的蔬菜卷也很不错,是用白萝卜包裹苹果、红萝卜和美白菇……」
「等等。」张董出声打断我的介绍,「怎麽你跟我介绍的是龙虾鲑鱼,介绍给他都是一些没有r0u的东西?」
「因为郑总正在茹素,我想推荐一些素食会b较方便。」
「你吃素!」张董讶异的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郑国义,「我怎麽都不知道?」
「只是锅边素。我爸现在生病,我想为他发个愿。这件事没什麽人知道……小妹妹,你是怎麽知道的?」
「知道是两位订位,我就收集了这几个月关於两位的报导。是刚好在商业杂志上看到的。」
「很细心,这里的服务真是周到。就点蔬菜卷吧。」郑国义看着我,露出从走进包厢里以来第一个笑容。
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成功的留下好印象。
为了今天这次见面,我收集了郑国义所有的资料,还有他十年来的所有新闻、经历、轶闻,甚至研究过他喜欢的书籍、首饰、ai去的服饰店、酒窖,就连我选择在这家店打工,也是因为这里是他最常光顾的ai店。
前菜、沙拉、浓汤、主菜……餐点一份份送上大老板们的桌前,听他们越来越开怀的笑声,可以知道两人今天的用餐t验不算太差。
见到他们用餐完毕後准备起身,我高悬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下来。今天已几乎接近完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动作。
「张董、郑总,您们的外套。」
另一个夥伴与我一起将餐前挂起来的西装外套送上,甚至t贴的帮他们拉正肩线。
──只需要这一步。
在帮郑国义抹平背後皱褶时,我小心翼翼的将手移向他的头发。
「你的手脚似乎不太乾净。」
伴随轻蔑的笑声,我感觉到手腕猝然一gu强烈的刺痛。
郑国义毫不留情的抓住我的手腕,使劲地往反方向弯去。
「好痛!」
「咦?郑、郑总?我们的服务生做错了什麽事吗?对不起,她是新来的。」
较资深的同事不停道歉,可是他的话语并没有进入郑国义的耳中。郑国义笔直地看着我,浅笑着说:
「我就记得我见过你。你倒是跟踪我到了不少地方,居然连服务生都应徵了。说,你又是被哪个野nv人的唆使?」
「我妈妈是庄雅芬!不是什麽野nv人。」我不甘心的瞪着他,「你应该知道,二十多年前她是酒店的红牌,你常常去她店里光顾,还说过ai她,愿意娶她不是吗?」
「你妈妈说了什麽?说富家公子哥看上了她,但她不敌家庭背景的差异只好离开,所以忍痛生下你这个父不详的孩子?」郑国义哈哈大笑。「你知道我一年要遇到多少个被这种谎言欺骗,莫名其妙来认爸爸的小鬼头吗?」
我气愤地大喊:
「你有十一个nv人,还生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