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南天】第九回营救
「所以,侬继封被关在哪儿?你确定知道位置?」雉灵问。
「知道,衡芜苑。」侬智高说,但他担忧的看向四周:「风雨太大,g0ng殿辽阔,在下担心走错路耗费时间,不如……」
「这还好办!」雉灵从x口的小锦囊掏出一只小鸟,那只鸟儿有着灰se的鸟羽,尾羽却是一抹水蓝,牠正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歪头看着她,模样说有多可ai就有多可ai。
雉灵笑了笑:「亲ai的、超厉害超强鸟王灵鸟大人,我知道这点台风应该难不倒你,帮我gps导航一下吧?」不等鸟儿回应,就将牠抛上空中。
「世界上有你这种把我闷在x口闷整天,一有事才想到宠物的主人嘛!」灵鸟一觉醒来被强制起飞,忍不住振翅怒吼,不过矛盾是牠把自己定位成宠物鸟了。
「你最好了,回头给你坚果吃啊!」雉灵讨好的说。
侬智高听不到灵鸟的话语,只能惊异的看着雉灵与鸟儿你一句人话、我一句鸟语的对谈,而且鸟儿似乎是有了让步,妥协乖乖带路。
「这只鸟儿……」
「跟着牠走就会到了,之前这小东西没事就一直sao扰李佛玛,这皇g0ng牠可熟的。」雉灵顺着灵鸟的带领,挥手长出青苔滑步,一边揣着侬雉高往前行。
灵鸟的带领,再加上雉灵姊姊与侬智高连手摔人、狂风暴雨,一路上的侍卫都抵挡不住两人的攻击,很顺利的就到达衡芜苑。
当他们到达衡芜苑,侬智高的心情非常激动,但一踏进去,喜悦的心情又瞬间消散。只见苑前杂草蔓生,角落的蜘蛛网都黏着灰尘,地上随处散落着残羹剩菜,隐隐飘散一gu酸臭,完全是华丽的大瞿越皇g0ng中被遗忘的角落。但这儿居然住着一个孩子,一个从三岁开始就被当俘虏的孩子……
雉灵气愤的咬牙:「天啊,这种环境也太没人权了,在现代肯定是nve童!告他们!」连李日尊一起告!
「继封、继封,博〈壮语,指父亲〉来了,你在哪儿?」侬智高轻声喊着,因为不确定侬继封还听不听得懂壮语,於是侬智高以古汉语、越语、壮语三种语言交替喊唤,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突然,野草疯长、高如ren的草丛处晃动了几下,雉灵以为是孩子躲在那儿,走上前去查看,却有五六只狗儿窜出,而且看那些狗的样子,都不是正常家犬温驯的模样,肌r0u结实、血管贲张,再加上张口露出森白的牙齿,一只就够让人胆寒了,更别提牠们结队迎面扑来!
「什麽?」雉灵被吓到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
「小心!」侬智高大叫,丢出火的灵符,想要以火驱赶,却忘记四周下着暴雨,火灵没有任何用处,只飘出浓浓烟雾,阻挠恶犬的直接攻击,让牠们扑了个空。
但这一点点空档,却让雉灵的思绪再次回转,她咬牙大喊:「苍蝇,变身!」
唉……万不得已,我们家雉灵姊姊都不想召唤苍蝇的能力,实在是太不少nv太不梦幻,就算技能再神威,她都很讨厌让苍蝇出来。
不过生si关头当前,不叫苍蝇出来都不对啊!
苍蝇非常开心,大喊:「终於轮到我大显神威啦!」立刻附身在雉灵身上。
雉灵的视线范围再次变得缓慢、如同时间凝结一般,雨滴飘浮在半空之中,就像一颗颗水晶珠般美丽梦幻,让人忘却了暴风雨的存在。有时候雉灵总会回味变身後的世界,细腻、jg致又优雅的氛围,但这一切都是苍蝇高倍速视觉带给她的享受,想到这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还是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吧!
雉灵凝神,看向那几只恶犬,深x1一口气後,开始把牠们每一只的嘴巴对上另一只的尾巴,调整姿势形成一个圆圈,光是这样还不够jg采,她又拔了好几根强韧的野草,把这些狗儿的脚两两绑好,等一下时间还原时肯定相当惨烈。
距离还原时间流速还有一会儿,雉灵决定不要浪费,赶紧找侬继封在哪儿,於是拨开烟雾走出恶狗围成的圈圈,往苑里迈进。
然後,她找到了侬继封。
身为被时间暂停的侬智高,在雉灵喊:「结束!」後,发现奉战圣nv不在他保护的风包之中,而且烟雾散去後,就看到一坨被绑着互咬的狗。侬智高知道是凌雉灵使用能力了,但人却奇异的消失了,於是他呼唤:「圣nv殿下,您在哪儿?」
「我在这,侬智高,你快点过来。」雉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侬智高确定声音方向後,赶紧走进苑里。
却只见雉灵抱着一个极度苍白、乾瘦的孩子,他的手与脚都箍上粗大而沉重的铁铐脚镣,手腕和脚踝摩擦处有陈年累积的伤痕与瘀青,他身上的衣服简直不能称之为衣服,只是几块恶臭的烂布挂着,遮蔽力完全不存在,那瘦得只剩层皮的腹部短促起伏着,证明他的苟延残喘。孩子更睁大着眼瞪着雉灵,非常非常害怕的样子。
「这是不是你在找的侬继封?」雉灵颤抖着,眼眶有泪打转。
侬智高也哽咽了:「是,应该就是他。」
「他几岁?」
「足八岁。」
雉灵忍不住哭出来,0着这孩子的手与脚说:「怎麽看起来,完全不到六岁的样子?」
听到雉灵说话,孩子的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却还是怕得直颤抖。心疼的雉灵忍不住抱得更紧,这个应该是小学一年级的孩子,瘦到皮包骨、身处惨不忍睹的环境,她内心完全无法接受这王权朝代下残酷的冲击,震撼是不可言喻的。
雉灵眼泪停都停不下来:「不怕,阿姨带你回家。」
《大越史记全书》在宋庆历三、四年间记载着─
「前年侬存福之叛逆,僭号开国置官署。
太宗〈即李佛玛〉既罪存福,而遣其子智高。
今智高复踏其父之不轨,则其大罪矣,诛之可也,
夺其爵邑,降为庶人,亦可也。
太宗既赦其罪,又以州郡附益之,赐印封为太保,
则赏罚无章,及其为广源之患,
乃出兵以援邻为辞,何以异放虎兕使之噬人?
而徐救之灾,盖溺佛氏之小人,亾有国之大义也。」
这段史书记载大概的意思是:
以前侬智高他老爸侬全福,没经过大瞿越国同意,就自己开国,还设置官署。
李佛玛降罪杀了侬全福,却遣用他的儿子。今天侬智高重复了老爸那条不归路,是大罪没错。
但在他犯错之前,杀他都不足惜,或者夺去他的封号领土、降他为平民,这也是可以的。
不过李佛玛既然赦免了他的罪,又以封土地〈虽然就是侬智高他家〉,还赐印封为太保〈实际上就是大巫官〉,这是李佛玛这个皇帝赏罚没有章程,也是广西这一代为什麽都无法平静的理由。
到为了大理国出兵这种瞎扯的措词都出现了,难道这跟放老虎去咬人有什麽不同吗?後来挽救失误速度也不够快,这都是因为沉溺在佛教的教义之中的关系,哪有什麽大国的风范啊!
写大越史书的史官大概是咬着笔、含着泪写这一段事迹。
史官完全无法理解李佛玛反反覆覆的原因,甚至凌雉灵与侬智高落跑後,三太子殿下李日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根本是夸张消极!
李佛玛的反覆,是因为他的噩梦缠身。
李日尊的纵容,是因为对凌雉灵有情。
两相交织,最後结果便是放虎归山,侬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