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亡国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已经走上马车的周亚圣,听到徐童唱歌,侧目聆听片刻,顿时额头上青筋暴起,胸中阵阵气血翻涌。
“噗!!”
一口鲜血喷在车帘上,只听咣当一声,人竟是被气得昏厥了过去。
据说周亚圣回去后,就告老还乡去了,没过三个月,就抑郁而终,临终之际的最后一口气,则是大骂了一声:“贼子杨洪,其心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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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材,都是蠢材,什么亚圣,什么大儒,通通都是废物,被人家指着鼻子骂,最后灰头土脸地就跑了,莫不成真如杨洪说的那样,一群沽名钓誉的家伙!”
中都东宫。
只听耶律奇破口大骂,大发雷霆,不时有茶盏,酒杯被丢出大殿,砸了个稀碎。
宫里的太监们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这太子爷自从开始监国以来,脾气越来越暴虐,他们这些跟在身边服侍的人,稍有不顺眼,就被打得半死。
甚至就连那些贴身侍卫,若是犯了错,就要被常公公带走,进行拆弹手术。
今日一早,关于风波亭的事情就已经传递了过来,好家伙,把耶律奇气得肝都是疼的。
毕竟是使臣,自己不好动武刁难。
当然,他也怕杨洪这家伙炸毛,这家伙带了三千铁骑,个个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真让这家伙在北蛮撒起泼来,除非自己舅舅亲自出手,不然还真没人能镇压得住他。
可偏偏自己舅舅自从自己大婚之后,就开始闭关了。
这个时候,耶律奇知道,仅仅只是靠着狄仇,还压不住这家伙。
所以他本意是想要让这些汉臣以祖宗礼法,儒家规矩,给杨洪一记下马威。
哪知道,这下马威没成,反而是踩着那些大儒的脑袋,把他的大名又一次传遍了大江南北。
武打不过,文说不过,带兵打仗,更是天下少有敌手。
许多北蛮的将军,一听说是杨洪来了,直接连早朝都不想上了。
“常乐!!”
气得发抖的耶律奇冷声喊了一句,就见已经换上了一身宫服的太监,常公公从大殿的柱子后面闪出来。
耶律奇见状冷哼一声,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位常公公:“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殿下神威如狱,奴才不过是蝼蚁之虫,自是不堪天威。”
常公公此话一出,那些躲在一旁跪着的宫女太监心里都大呼马屁精。
别说,马屁拍得好,效果就是不一样,耶律奇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听到这声马屁,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不少。
也没有再刁难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这家伙骑在我脑袋上拉屎吧。”
自己负责监国,自己那个老子却是躲在后宫里逍遥快活,这次使臣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就是他首次执政以来一大污点。
常公公闻言,两眼珠子溜溜打转了一圈,便是有了主意;“殿下,萧大王不是说,让您主持元气神庙的开庙仪式么……”
耶律奇闻言愣了一下,当即一拍脑门:“对啊,我惹不起,我躲不起么,正好也该去问问元气神,我这重塑肉身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想到这,耶律奇心情大好,立刻就喜笑颜开了起来。
“算你小子聪明,和我想到了一块去了,你放心,以后这好处少不了你的。”
“谢殿下隆恩,殿下洪福齐天,寿比天齐!!”
常公公赶忙跪地拜谢,心里则叹了口气,低声在团队频道里喊道:“头,你早点来啊,耶律奇这王八犊子,对我起杀心了。”
有人高兴有人愁,风波亭的一事,已经传回了天乾。
一时间,天乾这边的人可就老高兴了。
虽然杨洪的话,拿到天乾来同样适用,可这话骂的是周老贼这个狗才,大家无不欢欣鼓舞。
毕竟当初,宣国城破,这个老家伙竟然带领群臣投靠北蛮,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为儒家留存血脉。
要知道当年这件事,可是让南方读书人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可偏偏也骂不到人家,谁知道,神武侯这么吊,进入北蛮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家伙骂得那个狗血淋头。
而风波亭所唱诗词,更是引得众人反复拜读,读上一遍,就觉得浑身炽热,血气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拔刀而上,去砍上两个蛮子,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那些原本对徐童恨之入骨的人,见到此诗词,也不由得惊为天人。
这诗词结合起杨洪的身世,当真是闻者落泪,见者动容,尤其是那些江湖上的豪杰,听闻诗词也不禁对杨洪竖起大拇指。
那云净山上,两个僧人端坐在佛像前。
“师弟,你还要和他争么??”
明海大法师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师弟。
古藏神色满是无奈:“阿弥陀佛,贫僧认输了。”
那周亚圣带着一群书生老儒,竟是被杨洪给骂得体无完肤,古藏自知自己不善辩机,真要是换做是他,怕是要被周亚圣这帮酸儒说得乱了道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