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玲羞涩的侧头看了他几眼,沉吟一会儿后,才轻轻点头。
隔壁房间。
厚墩子早已醒来,是被渴醒的。
他晚上虽然喝的有点多,只他酒量不错,一斤多白酒不当什么。
之所以会醉,是因为喝的急,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才醉。
房间比较陌生,他愣了好一会儿神。
才想起来今天因为高俊玲生病了,要住在江平安家。
正要起身去倒点水喝,突然又听到隔壁高俊玲正和江平安讲述什么。
厚墩子略一沉吟,心下好奇,不再动弹,安静下来,侧耳细听。
片刻之后,他顿时知道高俊玲是在跟江平安吐露他们夫妻间的事。
他暗叹了一声,靠在墙边,心思复杂。
高俊玲无疑是很美的。
要不然当初厚墩子也不会什么都不管,带着她离家出走,也要和她在一起。
但自从自己受了伤后,成了废人,高俊玲越是美,他心里就越难过。
起初是看得着,吃不着的情况,让他心里抓狂。
后来却又因为高俊玲怜悯的眼神,让他日夜难安,仿佛在伤口上撒盐。
并时刻都在提醒他,他是个废物!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无尽的折磨,比死了还难过。
隔壁传来江平安的劝解声。
厚墩子欣慰一笑,没曾想这里还能遇到一个懂他的人。
接着又听到高俊玲的语气渐渐缓和不少,情知她被劝动了,心里更高兴。
抱着这样的期待,厚墩子听得更认真了。
但是接下来,两人却没再说话,这让厚墩子有些着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就在他心思不宁之际,隔壁又传来动静。
厚墩子精神一震,聚精会神细听,只听高俊玲传来一声轻呼,接着……
满腔的怒火涌上厚墩子心头,他牙雌目裂,用力的握着双手,两眼通红。
他很想立刻起身,过去把那对狗男女教训一顿,但他仅有的理智让他忍住了。
持续不断、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厚墩子心里饱受煎熬。
好一会儿,他无力的叹了口气,生无可恋的坐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这样也好,再跟俊玲提离婚的事,她总不该拒绝了吧?”他心里苦涩道。
同时又有些怨念:“就不能跟我离了婚,再做这样的事?让我情何以堪啊?”
他是个废物,就算去阻止他们,还能大吵大闹不成?
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
他跟高俊玲这么多年下来,虽然一直在闹别扭,但面儿上却从没撕破过脸。
两人都彼此小心翼翼维护着仅有的情谊,就算不能做事实夫妻,也能做朋友。
时间缓缓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隔壁总算安静下来。
厚墩子双眼暗淡无光,心里却极为羡慕。
他不是羡慕江平安年轻、位高权重、人脉广、长得俊,这些他都不羡慕。
有道是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得到什么,他自然是羡慕江平安的大本事。
但老天爷却跟他开了玩笑,连这正常人都有的本事,他却没有。
被窝中。
高俊玲双颊绯红,面露羞涩,原本眉宇间的郁结消失不见,顿时容光焕发。
“你说的对,我和他是该互相成全。”高俊玲躺在江平安怀里,小声说。
她今儿才算初为人妇,其中乐趣,妙不可言。
同时,她也突然发现,以前的无数岁月里,自己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她也想开了,一直揪着厚墩子不放,确实太自私了,应该放他自由。
江平安点了根烟,微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大家好聚好散嘛!”
隔壁厚墩子已经醒了,他也知道,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另一种感触。
高俊玲微微点头,柔声道:“我不求你什么,如果可能,能给他些补偿吗?”
她知道江平安人脉广,如果能在事业上提携一下厚墩子,也算是她一番心意。
“你去跟他谈吧,能力所能及的,我愿意帮忙。”江平安颔首道。
“但有一点,他不能进轧钢厂,也不能当我下属。”
高俊玲疑惑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记着就行。”江平安不想解释,摇头回道。
“对了,你现在好受了些吗?再喝一遍药吧!感冒了可不好受。”
高俊玲点头道:“头还有些晕,额头这个包一碰就疼。”
“呵呵,你头疼是因为感冒的缘故,跟那个包没关系。”江平安笑道。
“别担心,等会儿我用药酒给你揉一揉,明儿一早就消了。”
说着,就起身为高俊玲取药,并倒了热水,让她喝下。
同时又倒了盆热水,拧干毛巾后,过去为她清理卫生。
“你等下,我喝了药再说。”高俊玲害羞道。
江平安坏笑道:“没事儿,你喝你的,我忙我的……”
高俊玲和厚墩子的默契
清晨。
微暖的被窝中,高俊玲早早的醒来,双眼脉脉的打量江平安。
“这么早就醒了?”江平安看着怀中的佳人,微笑道。
高俊玲脸一红,轻嗯了声说:“被窝里真舒服,不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