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童军诸位头领身后,使唤起来方便,就接手了整个队伍午歇时杂事。
梁壮不机灵,但胜在忠心服顺,将带出来这两百人管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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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留守童兵营,做了大半月的教官,下边童军也都听使唤。
“那小子怎么样?”霍宝问道。
这问的从曲阿县带回来的石三,之前让霍宝塞到童兵营,这次选调北上人手,将他也选上。
“弓箭没得说,把弓队屯长比下去了……就是性子活络,有些不大爱守规矩……”梁壮道。
霍宝皱眉道:“你跟他说,不背会营规,就一辈子做个小卒!不遵守营规,犯规三次贬入苦役队!”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件事,道:“高教官随行,每晚一个时辰的识字课继续,要是有人不好好跟着识字,统统记过,列入档案,以后升职时减分!”
这些童兵是未来成军的骨干,自然不能大字不识,只做莽夫。
“尊令!”梁壮应声下去。
童兵出彩,霍五面上有光,恨不得立时夸夸好儿子。
可这论起来,自家夸不算夸,旁人夸更好。
霍五带了几分期待之色,望向邓健,邓健本就是寡言之人,转开头当没看见。
霍五望向王千户。
王千户衷心称道:“小宝爷练兵这能耐,真是青出于蓝,就是老张那边,如今也全是小宝爷这一套!”
“名将后裔,自是非同凡俗!”薛彪应和道。
霍五听了,笑得合不拢嘴,难得地夸了薛彪:“老七这扮相,比那批了袈裟大和尚还气派!”
“去繁从简,至拙至善。”薛彪做稽首礼。
这般做作模样,霍五只觉得辣眼睛。
可相交一场,他也盼着薛彪真的染了佛性,少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兄弟之间也能善始善终。
薛彪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褪下惯穿的锦绣华服,身穿海青,手上硕大的宝石戒指也都摘了,手腕上是一串沉香佛珠,一副居士打扮,眉眼都少了几分狡诈,多了几分宽和。
研究了一个月的教义,除了对弥勒教如痴如醉之外,薛彪还知晓了什么是舆情为武器。
徒三、邓健、霍五三人中,薛彪亲近的是霍五,能守住的地盘也只有滨江县。
三人中,徒三有势(出身佛门,背靠淮南道教首柳元帅);邓健有勇,带几十衙役就能收复数百县兵,撵走数千白衫军;霍五这里,一个交友广泛的屠子,似乎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可是霍宝手中有第五帅的神兵紫金锏,霍家还是第五家的外孙,流传着第五家血脉。
不管那传说中的兵书《第五军略》在不在霍家父子手中,两人这练兵之法也只能出自《第五军略》。
前朝亡国七十年,第五帅的忠义,还没有被世人忘却。
名将传人,就是父子两个最好的身份,也是滨江县最大的招牌。
上火
五十里官道,本应该申初就能州府,因为路上耽搁的太多,直到酉初才到滁州城外。
作为州府所在,永阳城大墙高,人口两万八千户,比滁州其他三县总和还多。
夏日天长,天气晴好,离了好几里远,城门处就看到大军从南而来。
城门卫早的了吩咐,立时转身传话。
城墙门楼里,徒三、江平、马寨主、林师爷、唐光早就在等着。
得了滁州,徒三超额完成南下任务,本就该回亳州一趟。
只是滁州初定,事情繁杂,徒三一时还没得空,却也预备了一份厚礼,准备让江平代自己跑一趟亳州。
没等江平出发,柳二就带着柳元帅的亲笔信来滁州。
婚期提前不说,还要邓健、霍五同去亳州参加婚礼。
不管柳二表现的如此亲近,可暗中打听,知晓亳州现状后,徒三就憋闷得慌,心火直窜,焦躁难安。
徒三是女婿,让他怎么着,都是长辈吩咐,听从也没什么,可凭什么折腾邓健、霍五?
在他心中,亳州不亚于龙潭虎穴。
亲友即将重聚,徒三不觉欣喜,反而忧虑更深,怕因自己的缘故,连累众人。
江平知晓他对亳州忌惮,低声劝慰道:“孙元帅不会直接冲咱们来,柳元帅也不是糊涂人,不会自断臂膀。就是柳大爷、柳二爷那边,元帅也会看着的!”
徒三叹气道:“柳元帅老了!”
老了就心软,柳大、柳二那些事儿他都不知吗?
不过是就三个儿子,偏护着罢了。
这次去亳州,州府这里定了江平、马寨主、唐兴留守,徒三、林师爷带八千人马北上。
之前徒三只打算带三千人,后来知晓柳元帅“邀请”邓健、霍五又加了五千。
饶是如此,到底是远赴外地,徒三心中还是不放心。
马寨主是直肠子,痛快道:“三爷就放心吧,咱们也不是吃素的!亳州离永阳四百五十里,快马两日就到了!要是亳州有人不开眼,招惹到三爷头上,咱们就将人马全拉过去,干他球!”
之前在黑蟒山大家兄弟相称,可进了滁州,到底分了主从。
徒三称呼大家,依旧客客气气以兄称之。
可自江平往下,大家都逐渐换了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