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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好的。」

经理转身看到她,宛如看到了救世主,忙唤了声:「闻太太来了。」

闻宴祁也注意到她,第一件事就是揣起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然后再看向经理,也没有倨傲,就事论事一般开口:「她姓苏。」

经理脸色变了变:「苏小姐,鲜切草坪供应商出了点儿问题,麵积可能」

「出现问题,第一时间应该是去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来求客户通融。」

闻宴祁打断他的试图求情,眼睫垂下来,这会儿又显出几分盛气:「鲜切草坪是贵酒店当初承办婚礼时白纸黑字签下的细则之一,唐经理若是忘了,我不介意让助理带着法务过来一趟。」

「别别。」唐经理抹了把额上的汗,「我现在就找人想办法去安排。」

看着经理走,苏晚青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挽上他的胳膊,语气软乎乎的:「你干嘛呀?」

闻宴祁垂眸睨她,语气有些憋闷:「跟不讲规矩的人掰扯规矩已经够烦了,你可别再来气我了。」

「谁要气你了?」

苏晚青也看出了那位经理有点试探的意思,她在意的不是草坪,而是另一件事。

打着圈儿地转闻宴祁手上的戒指,她抬起眼问:「他刚刚叫我闻太太,你为什么不高兴?」

闻宴祁勾住她不安分的手,随口道:「有人会叫你闻太太,可却没人会叫我苏先生。」

苏晚青愣了一下:「你」

许是因为邹月的缘故,闻宴祁非常厌恶这种约定俗成的家庭模式,甚至于是一些流传已久可能并无恶意的称呼或叫法。女主内男主外,这种习俗自诞生开始助长了多少男人的自大狂妄,闻道升算是足以警醒他一生的反麵教材。

他不想说那些大而空泛的理论,但在他这里,他不需要苏晚青为他牺牲任何,事业或者生活,包括某部分的自我认知。

「嗯,我不喜欢。」闻宴祁一本正经地重復一遍,而后捏了捏她的掌心,低声道,「以后听见别人这么叫,你也要纠正。」

苏晚青就这么看着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不会是女人吧?」

现实生活中,类似于这样的事不要太多,说出来旁人觉得你大惊小怪没事找事,不说出来自己又总有种被慢慢驯化的感觉。女人这一生都在被教条驯化,在无数个润物细无声的时刻里,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你也太懂了吧?」她瞪圆眼睛,漾着明晃晃的笑意,「你要不是女人,绝对说不出来这些话。」

懒得再提起儿时那些沉重的记忆,闻宴祁眉梢轻挑,选择一个更适合也更无赖的方式,直接揽腰将人带过来,故意坏笑:「要说这世上谁最清楚我的性别,那应该就是你了吧?」

正经不到三分钟又犯浑,苏晚青恶狠狠地伸出食指戳他的胸膛:「你那脑子怎么一会儿干净一会儿脏?」

闻宴祁擒住她的手指,刚想说话,身后响起了一阵怪叫——

「操,我都烦死了!你俩别在我麵前碍眼了行吗?」

转身看,翟绪蹲在地上,手里的台本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俨然是做了不少功课,但看他的脸色,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一开始就让你当伴郎,谁让你非要当什么司仪?」苏晚青看他为难的样子,调侃道,「还能比《出师表》更难背吗?」

翟绪这人的习惯,一喝多就喜欢给人背《出师表》。

「难多了好吗!」翟绪站起身走到她麵前,臊眉耷眼的,「之前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了,妹砸,要不咱商量商量,我明天就不脱稿了,你看行不?」

苏晚青自然是没意见,有意见的另有旁人。

她看向闻宴祁,瞳色亮晶晶的:「怎么说老公?」

闻宴祁看翟绪一眼都觉得烦,没那个金刚钻还偏要揽瓷器活,当初他就不该信他拍着胸脯的再三保证,几百字的东西,愣是背了一周都没背下来。

「不是,」他随意插兜站着,居高临下地睨他,「你那大学真不是翟叔花钱给你塞进去的吗?」

「」

翟绪气得眼镜都瞪圆啦,就差跳起来说了:「老子高考514,自己考进去的!」

闻宴祁淡定回头,垂眸看了苏晚青一眼,若无其事地问:「没参加过高考,514分是个什么概念?」

苏晚青接收他的信号,啧了声,火上浇油道:「就挺一般的概念。」

「值得拿出来吹吗?」

「反正我比他高60多分,毕了业再没好意思提过。」

翟绪看着这夫妇俩的一唱一和,瞬间蔫了:「我他妈」

还能怎么办?

交友不慎,打落牙齿血吞呗。

翟绪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小本子,刚想投入状态,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转过身看,苏量依又穿着她那铆钉小皮衣登场,手里攥着不知道从哪儿偷摘的花,另一朵用来砸他了。

「你的呆毛呢?」她嚼着口香糖看向翟绪的头顶。

翟绪不想理她,哼了声,转过头:「不是说嫌我烦,让我离你远点儿吗?」

年后没几天他在酒吧撞见过苏量依一回,确切来说是撞到她那个小白脸男朋友,因为实在太小白脸了,他印象深刻,因此经过二楼走廊时一眼就瞧了出来。

那细狗看着不怎么行,按着一个姑娘在拐角暗处亲得那叫一个带劲儿,经过时他几乎听到了吧唧声,往前走了几步往下看,苏量依还顶着满脑袋小辫子在卡座上跟人吆五喝六,跟个傻子似的捂着筛盅,问人家15个6敢不敢开呢。

翟绪回了座位,给她发了个微信,简单说了下刚刚的事儿,迟迟没得到回復,又趴到栏杆上看,原来人不是没看到,隻是懒得回他,现在已经提着酒瓶子气势汹汹地上来了。

怕出事,他去拦了一下,没让那酒瓶子干到小白脸头上。

这算好事儿吧,省得她蹲局子了,可人家不识好歹呀,眼瞅着渣男落荒而逃,下次想打可能打不到了,刀锋一转,回头把气撒他头上了。

说他烦,让他以后少管她的閒事。

翟绪实在委屈,那几天在酒吧碰见她,任凭苏量依好声好气地跟他道歉,硬是装不认识,听不见,头一昂就高高在上地走了。

「我说你至于吗?」

苏量依看他那样,翻过栏杆上了舞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硬生生捏了撮毛立起来,然后笑一声:「这样就对了。」

翟绪不搭理她,又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捋顺了。

「哎呦。」苏量依也盘腿坐了下来,跟他麵对麵,抬手把另一朵花塞到他手里,「别气了,我那会儿杀红眼,敌友都分不清了。」

翟绪看着那朵萎靡的话,阴阳怪气地笑了声:「偷来的花也好意思送人,您还把我当朋友呢?」

「花是偷的。」苏量依双手合十,跟他鞠了个躬,「但道歉的诚意是真的。」

翟绪听过这句,原话明明是「爱你是真的」。

莫名其妙地,他有些别扭,故作随意地把花拿起来:「行吧,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与你等小女子一般见识。」

苏量依抽了抽嘴角,忍住了嘲讽的念头,问他:「苏晚青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翟绪鄙夷地看她,「你不会是伴娘之一吧?」

他可想象不出来她穿伴娘服再化个烟熏火燎的妆的样子。

「当然不是。」苏量依站起来往远处看了眼,总算在草坪上看到苏晚青的身影,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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