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蹲在了她面前。
江汀想睁眼睛,但是薄薄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掀不开。
但是他身上浸过霜雪的沉香味,很熟悉。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印在她额头上。
小心的,珍惜的。
仿佛她是什么无尚的至宝。
江汀又在小镇上待了两天,这两天,周宴河依然对她很好,好得好多次jones太太都在起哄,江汀依然装看不明白。
原本打算过了感恩节再回旧金山的。
但是突然接到了顾亦清的电话,说顾老太太病倒了,让她赶快回去。
当天下午,周宴河和江汀就和jones夫妇还有季恬告别。
“elita,你们再留几天吧。”jones太太舍不得地挽留他们,“最近雪太大了,路上危险。”
“是啊,明天白天走也好一点。”季恬也劝说着。
通往小镇的路不太好走,如今再加上下雪,可见度低,并不好行车。
但江汀有些等不了了。
她一直知道顾老太太有高血压,这些年保持得好,身体一直很硬朗。现在突然病倒了,江汀知道肯定和自己有关。
因为担心她和顾亦清的婚姻。
所以顾老太太才病了。
这一年来,虽然和顾亦清是假的,但是顾老太太对她是真的好,江汀也真的把她当成亲人在看。
周宴河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江汀,镇定地说:“我会开慢一点的,你们放心。”
见劝说不动,jones太太只让jones先生给车上给他们放了一些食物。
江汀和他们一一拥抱告别过后,开开车门上了车。
车缓慢地穿过雪原,后视镜里那栋小屋连同季恬和jones夫妇都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小小的黑点,被白雪和逐渐暗淡的天淹没。
“不用太担心。”周宴河说,“老太太身子骨一向很好,应该没多大事,你好好睡一觉,到机场了我叫你。”
江汀摇头:“不了,我帮你看着路。”
其实江汀有精力睡,也睡不着的。
雪确实挺大的。
道路和两边的荒野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都不太辨得路。车也颠颠簸簸的,还好越野车底盘高,不然早就陷入雪窝子里出不来。
就这么开了一个多小时。
一路别说没见到车,连车辙子印都看不到。
天也越来越黑了,四周雪雾茫茫,全是荒原。
江汀看着照着原地上的两道远光灯,看了周宴河一眼,正想说什么时,车猛烈地颠簸了下,如果不是安全带拉扯着,她一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
“没事吧。”
江汀摇了摇头,“是撞到什么了吗。”
周宴河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了车。
江汀看到周宴河矮下身,蹲在车头看了会儿,不知在看什么。
江汀解开安全带下车,顿时刺骨的风吹在脸颊上,她感觉自己都要被风刮走了。
她忙伸手抓住了车门。
“怎……咳!”
她一张嘴,就吃了一嘴雪,呛得咳了起来。
周宴河站了起来,走过来将她推上了车,关好车门后,他也坐回了驾驶位,淡淡地说:“路上有块石头,油箱被撞漏了。”
江汀看着周宴河将车熄了火,没有暖气,瞬间感觉到车里温度冷了下来。
她蹙紧眉,看了看外头的风雪,喃喃道:“那怎么办?”
“你别担心。”周宴河安慰她,“我打电话找人来。”
江汀知道不容乐观。
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再加上风雪这么大,谁会放弃温暖的被窝,来这里遭罪呢。
果然如她所想,他听到周宴河用英文给人打电话,应该是他租越野车的那家,对方像是在喝酒,口气懒洋洋地说:“雪那么大来不了啊,要来也只有明早可见度好一些的时候来,你怎么会想到大雪天的开车,不想活了。”
周宴河腮边轻动,打断他:“你开个价,多少钱。”
那边沉默了会儿,像是在寻量。
周宴河也极有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儿,对方咳嗽了一声,开了一个对江汀来说几乎算得上天价的价格。
周宴河答应了。
“老板,你们等一下哈。”那人殷勤地说,“我们很快过来。”
说是很快,周宴河很清楚,应该快不了。
上次晴空万里,他们从机场那边过来用了差不多五个小时,他们现在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还有四小时的路程,再加上风雪天以及这边人的办事速度。
这个时间恐怕只会往上翻倍。
挂了电话后,周宴河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下午六点,周围早就黑茫茫一片,雪没有停歇的趋势。
到夜里温度只会更低。
他不动声色,怕江汀担心,他只说:“我下去清理一下,看能不能继续走。”
“我一起去。”江汀心有不安,如果不是她坚持要赶路的,也不会遭遇这种事。
周宴河像是看穿了江汀的愧疚,“那不仅是你外婆,还是我奶奶,我也很担心,不需你说,我也会连夜赶路的。”他将责任完全揽了过去,每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加入南极生物峮七留陆五令八巴儿吴“如果我开车的时候再注意一点,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