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还未散尽的沉香味道。
江汀快步朝着套房里走去,走到主卧处,她推开房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落在皮肤上,冻得人一个激灵。
适应了会儿,屋内的昏暗,江汀终于在靠窗边的沙发上,看到了侧卧在上面的男人。
江汀心脏一紧,快步走过去,叫了周宴河一声。
周宴河眼皮微动,但依然没睁眼。
江汀抬手想去拉他,碰到他滚烫的皮肤,瞬息一愣,手立刻摸上了他的额头。
“周宴河,快醒醒,你发烧了。”
江汀推了推他,周宴河眉心蹙紧,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看她,看了好久好久。
他喉结微滚。
嗓间发出破碎的声音。
江汀躬身,凑近:“周宴河,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只感觉到男人灼热的鼻息拂过,江汀耳根发痒,抬手揉了揉。
这样也不是办法,要赶快叫医生来。江汀刚直起身,男人猛地抬手抓住她胳膊,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江汀默了一秒。
除了被突然拉倒,吓得心脏频率飙升外,这次她根本没有任何风花雪月的少女心思。
她甚至颇是无语地磨了磨牙,小声吐槽:“呵呵,又趁机占我便宜是吧,小心我报警抓你。”
当然报警是不可能报的,和一个生病的人计较,江汀才是真的有病。
江汀轻轻推他。
“周宴河。”
男人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个大型抱枕,毫无反应,婆婆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甚至因为她推拒的动作似有不满,手臂还无意识地收紧。
江汀眼皮微撩,只能看到他的下颌,一向收拾得整洁清爽的男人,此刻下颌冒出短短的青茬。
到底怎么了?
江汀不由担心起来。
“周宴河。”
江汀又叫了他名字,试图想要让他清醒一些,“你放开我。”
并没有任何松懈意味,看来无法交流。
片刻后,江汀咬牙笑了,和一个烧糊涂的人交流什么,还是直接上手吧。
江汀伸手去掰周宴河的手臂,才使了点力气,就听周宴河不满地低声呓语。
这一次,江汀终于听清楚了。
他说,难受。
软塌塌的语调。
之前还铁石心肠的人,瞬息软了心肠。
“这么烫,不难受才怪。”
江汀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起来,像是哄孩子似的。
“你放开我,我去叫医生。”
“好不好。”
周宴河没任何动作,甚至唇瓣紧抿,看起来有些倔强。
这人真的是软硬不吃。
江汀正犯愁,该怎么把这个巨大的无尾熊从自己身上掰开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江汀被吓了一跳。
但身上抱着她不撒手的男人,却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猛地松开手臂,推着她肩膀,坐了起来。
江汀也被带着起身。
一只腿曲着,半跪在沙发边缘。
双手还因为一下失去平衡,虚虚地搭在他肩上。
江汀:“……”
明明江汀就在他边上,那一刻,江汀就好似隐形了,周宴河的视线完全不在她身上,而是蹙着眉头到处摸索。
“那个……”江汀也被搞懵了,收回手,退开两步,“你在找什么?”
“手机。”
周宴河拧起个抱枕,发现没有,不耐烦地扔到了地上。
江汀目光到处转了转,瞥到落在沙发下露出的半截手机,弯腰捡起来,递给了周宴河。
“这里。”
周宴河接过来,直接放到了耳边。
“喂。”
江汀:“……”
看来,真的是烧糊涂了。
对着一个黑屏关机的手机都能说话。
“不是你的。”
江汀从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摸出自己还响个不停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下,“是我的。”
周宴河动作一顿,缓缓抬起眼睑,眼珠也跟着江汀晃动的手机移动,像是个木偶似的。
片刻后,他才放下手机。
黝黑视线,直勾勾地又看着江汀。
“你,怎么在这儿?”声音嘶哑得像是被沙子磨砺过。
看来还没完全烧糊涂,还认得她。
“哦,我路过。”江汀说着,边接电话边站起身,同时手机里传来陈卓的声音,“江汀,你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
在周宴河紧迫盯人的视线下,江汀拉开了房间厚重的窗帘,让白日的光照进来。
周宴河应该在这样的昏沉环境里待了许久了,开窗帘那一瞬,她看到周宴河微微偏头,躲避炽烈的光线。
“对不起。”
江汀下意识道歉。
周宴河没有回应,倒是陈卓在电话里,不正经道:“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还道歉。”
江汀没心情和陈卓开玩笑,“你是不是很闲?”
“也可以忙起来。”陈卓很警惕。
“如果很闲的话,你过来一趟,周宴河发烧了,你作为好兄弟应该来照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