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河把东西塞给他,已然没了前段时间颓废和消沉,估计这段时间没少外出旅游,嘴边热情道:“豆腐干,还有这个白酒……”
“谢谢。”顾宴连连道谢,很是受宠若惊。
阮星河坐下跟他聊了些趣事,没怎么停留就上楼去找阮星落了。
他一走,顾宴胃里面又开始翻江倒海,拽过垃圾桶一个劲儿干呕。
呕完一轮,他嘴里淡得不行,拆了酸梅含在嘴里吃了两颗。
吃着酸梅,干呕的情况好转。
顾宴一下午含着酸梅工作,一盒酸梅全部吃完了。
下班后,路过超市,他吃酸梅有些上瘾,进超市买了五盒酸梅,准备拿来当零食。
“你也怀孕了啊。”
他在选酸梅的时,跟他一样选酸梅的男性oga拿着好几种酸梅,热心肠给他推荐:“你手里那个味道不够酸,要这个,这个最好,很适合咱们这时候。”
帮着他推购物车,还有他的alpha,瞧上去很是恩爱。
顾宴有些尴尬,不过没拒绝对方的好意:“谢谢。”
应该,都差不多吧,问题不大。
他一买,买了好几种。
提着一袋子东西出了超市,路过药店时,他脑子里闪过路人提的那句“你也怀孕了啊”,心底颇为忐忑。
跟谢照do那么久,基本都用了避孕套,按理说不会怀孕才对。
顾宴不是很放心,但频频干呕实在让他很慌。
以前隔壁邻居怀孕时,不就是隔三差五干呕,还让他帮忙买酸梅。
他在药店门口犹犹豫豫徘徊了好一阵,硬着头皮勉勉强强进药店买了验孕棒。
葛明兰女士昨日刚走,目前家里没别人。
顾宴煮好饭,炖汤的当口蹲厕所里拿验孕棒测试。
他又翻到谢照社交媒体上的发言,最新一条是在异国他乡,站在一条长河岸边,伸手在抱着个虚空的人,笑得肆意。
下面配的文案是:今天,有人想你。
谁想她了?
顾宴咬着唇瓣往下面翻,不知道她在说谁想她,又在撩拨谁。
他前面翻了翻,是昨日的,放的照片是一个大教堂里的,金碧辉煌,无比神圣,再往前就没有了。
十五分钟。
他望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杠喉结滚动了下,恍惚了好几秒才勉强找回神思,不敢置信:“怀、怀孕了……”
这事儿活像闪电似的,噼里啪啦劈在他脑海里,六神无主又惊慌失措,很是窒息。
怎么办?怎么办?
顾宴呆了一分钟,心里百转千回,走出浴室在厨房里徘徊了好一阵。
“嘟嘟嘟——”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时谢照的电话。
顾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接了电话。
几乎异口同声的,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有事跟你说!”
“我有事跟你说!”
“你先说!”
“你先说!”
顾宴听出谢照那边似乎有些兴奋,稍稍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在电话里说,也根本不可能随便处置,心情凝重道:“你先说。”
“那我先说。”
谢照顿了下,笑道:“我回来了,一个小时到机场,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想不想去钓鱼。”
“我不想钓鱼!”
顾宴眼睛一下子酸涩起来,心脏涨涨的道:“谢照,我今晚就想见你!我有事要找你,我去机场找你。”
怀孕,这种事情哪里是他一个人能处理的?
他很迷茫也很慌,甚至是着急的,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他未婚先孕,必然会比前几日更加伤心难过。
“怎么了?”谢照也觉察出几丝不对劲来,柔声问。
顾宴咬着唇,眼眶有些发红,一字一句道:“你等我就是。”
说完,挂断了电话。
顾宴关掉厨房的火,套了件加厚的紫色卫衣出门,又折返回去拿了一袋酸梅,匆匆在打车软件上打车。
那边谢照上了飞机。
这还是谢照除却上次跟夕阳红旅游以来,跟顾宴分开得最久的一次,。
原本还想周一早晨在公司问问顾宴有没有挨妈妈骂,有没有再被抽,她担心他,可大清早来就被阮星落发配出国,解决新一轮的瑞奇相机公司的case,好在她英文水平不差,跟周星律在异国他乡勉强能把case谈了下来。
周星律初次出国,一下飞机不是吐就是晕,气候不适应当晚就发烧感冒。
她不但要跑case,还得承担周星律那部分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都没什么空看手机。
一静下来,她就特别想顾宴。
想念跟他一起在厨房做饭,没事儿时在客厅各干各的,什么也不说,想念他身上浅淡的薄荷味……
以前她不会总频繁的,牵挂着谁,思念着谁,去异国他乡更多是享受人文风土,恨不得公费多待些时候,舍不得回国。
可是,这次她很想赶紧回去。
她突然学会了一个词——牵挂。
原来,胸腔里溢满的思念,泛滥得可以迫不及待渴望见到一个人。
然而,每次掐点跟顾宴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