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小月亮……”陆战烽看了眼枕头下,唐松月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色的绒盒。在陆战烽的示意下,打开。盒子里,是一枚子弹。
“这是,我入伍的那天,我的父亲,送给我的……”陆战烽缓慢地解释这颗子弹的来历。这是陆战烽的父亲15岁参兵,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拿枪,留下的一枚哑火的子弹。这颗子弹,见证了陆爷爷从一个小兵成长为一代将军,又见证了陆战烽从一名普通的军人成长为军部的首长。这枚子弹不值钱,可是唐松月却觉得掌心热烫。陆战烽没有把这枚子弹留给自己的儿子,而是送给了唐松月。
唐松月握紧这枚子弹,眼睛笑成了月弯,他喜欢,很喜欢这份新年礼物。在这样温暖的笑容里,陆战烽都忍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笑容。过年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这枚子弹送给唐松月,没有理由,就是,想送给这个孩子。
“大叔,你该睡觉了。”
陆战烽闭上眼睛,温暖柔软的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睛上,不一会儿,他的意识就模糊了。陆战烽睡着之后,唐松月捧着这枚子弹在昏暗的台灯灯光下细细地凝视。这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礼物中最不值钱、也最不起眼的,可是他却特别特别的高兴。一想到陆战烽把意义如此不同的一样东西送给了他,唐松月就格外的开心。这种开心,他似乎已经遗失了许久了。
手掌出现一张符纸,唐松月凌空一贴。接着,他关了台灯,消失在了病房里。病床上,熟睡中的陆战烽被一层淡淡的白光笼罩在其中。这层白光普通人却根本发现不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唐松月、陆关清和陆关省给唐爷爷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每人得了唐爷爷给的一个大红包。接下来,三个人就收红包收到手软。陆战烽给唐松月的红包却是明显比给陆关清、陆关省的红包要厚了许多。让特战队员们意外的是,唐爷爷给他们每个人也准备了红包。唐爷爷的原话是,大过年的,这些小伙子不能回家,还要保护他们,应该给红包。
长者赐不可辞,特战队员们虽然早就不拿压岁钱了,但都兴高采烈地接受了唐爷爷给的红包,不过捏着红包的感觉里面倒不像是钱。
收了红包,陆关清和陆关省就出去了。两人都有各自的交际,尤其是陆关清。邢家弼因为有任务在身,婉拒了所有的邀约。唐爷爷发完红包后就回去了。唐龙带着队员们护送唐爷爷回家,一队的队员们凑到队长跟前拆红包,都好奇唐爷爷给的是什么。
打开红包,里面竟然是一枚拇指大小的蜡丸。蜡丸上什么也没写,队员们面面相觑,这蜡丸里是什么?邢家弼去问唐松月,唐松月告诉他是止血的药丸,邢家弼让大家都贴身放好,唐爷爷给的药那肯定是极好的。特战队员们每次完成任务都会得到很高的金钱奖励,所以唐爷爷就没有再去锦上添花,这止血的药丸却是队员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这个新年是陆战烽过得最悠闲(清闲)的一个新年。邢棹雄和严峻一几乎每天都会到医院来,又有唐松月在旁,陆战烽也没有太难熬。只是躺了这么久,他的骨头都酥了,很想能下床走走。但还不行。
正月十三,陆关清开学了。唐松月去学校报了道,接着就又请了长假。以陆战烽现在恢复的情况,到2月23日,满49天之后可以按原计划进行手术。医院已经开始组织医生做手术前的准备。
唐爷爷刚打完一套拳,浑身冒汗的唐龙得到队员的通知,他走到唐爷爷跟前说:“唐老,虞先生来了。”
唐爷爷擦汗的动作顿住,唐龙说:“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位老者。”
唐爷爷:“请他们进来吧。小苗,泡茶,第二排第二个罐子。”
“是。”
苗锐从茶叶架子的十几个茶叶罐子里找出唐爷爷要的那罐子茶叶,动作熟练的点起茶炭,烧水。唐爷爷上楼,说:“我去冲澡,让客人等一下。”
“是。”
唐爷爷上楼洗澡去了,唐龙领着虞青和那位老者进来。苗锐道:“唐老刚打完拳,去冲澡,两位客人请先喝杯茶。”
虞青:“多谢。”
天还很冷,虞青却仍是一副单薄的儒装打扮,和他同来的那位双目炯炯有神的老者也是同样的打扮。唐龙假装随意地瞟了眼看上去神色肃然的两人,他发现这两个人在踏入院子之后身体就“。山。与。氵。夕。”紧绷了起来,表情也有明显的变化。
苗锐把两个茶杯放在两人的面前,那位老者先是看了几眼杯子中的透明无色的茶水,拿起来深深闻了闻,然后才缓缓喝下。苗锐和唐龙都看到了老者压抑在眼底的惊异之色。唐龙和苗锐都知道老爷子的茶都是好茶,但也不明白对方品茶间的难掩的激动所为何来。架子上的茶叶,他们都喝过。这种白色的茶叶他们也没少喝,不过他们喝的还是以药茶为多,都是唐爷爷强制他们喝的。
虞青和老者谁也不说话,专心喝茶。在苗锐一脸莫名其妙地顶着老者和虞青“火热”的眼神换茶叶时,唐爷爷下来了。虞青和老者立刻站了起来,唐爷爷说:“小苗,把茶水拿到我书房去吧,我们在书房谈事。”
“是。”
唐龙立刻上前帮忙,虞青也立刻帮忙。
书房的门关上,老者向唐爷爷抱拳:“在下岳忠瀚,是古武协会的会长。听闻唐前辈隐居于此,特厚颜拜访,还请前辈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