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公被赶跑了
“在同房吗?”梨花这么问了,眼睛却是怯生生地看着朝。
“”朝没立刻回话,沉默了一会儿。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意思。梨花也不继续追问,心里有些莫名的气,她觉得朝还是把她当小孩。
“我进来了啊!”阿青随意敲了敲门,大大咧咧地坐上朝的床,身上水汽还没消,“进来进来!许相公,不会是怕了吧。”
“阿青怎么总是拿我说笑呢,”梨花看见许相公,仔细打量他,想从他身上看出小姐说的仪表堂堂,梨花皱着眉,看不出来,“小姑娘看小生作甚?”许相公眨眨眼,一脸狐狸样,“晚上一起来?阿青不介意罢。”
阿青姑娘理理衣服,像是打了个寒颤,“别祸害人家好姑娘,有事快说事,姑nn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晚上还接客呢。”
朝一直没cha话,她拍了拍梨花的肩膀,“不怕,说。”
梨花咽咽唾沫,“我家夫人和老爷说了,要你明日去府上见他,要么以后就别再京城混啦!”
这几句话完全没了夫人当初这话的气势,阿青在一旁听着直接大笑出来,梨花扭头看她,发现朝也弯着唇笑她。
阿青笑得不停,却见许相公没有一丝笑意,用手背遮了遮唇,“怎么?这次碰到y石头了?”
许相公急得脸都黑了,“贱蹄子还笑?我要是落魄了,看你吃什么!”
阿青不惧他,“有钱的恩客多的是,阿朝不卖都活着呢,你算什么!”朝轻咳一声,阿青歉意地笑了笑,竖着眉毛继续骂:“许相公莫不是床上叫娘叫糊涂了,现在不认娘了?”
梨花前两句还听得懂,后面娘不娘的有些给她绕糊涂了,不过话得带到带全:“我家夫人还说了,她兄长是今年科考的主考官,小姐的这位舅舅最心疼小姐,你若识相,今年就滚回去,三年后再来,要么,永久不用!”
许相公气得喘粗气,眼神从三个nv人脸上略过,冲上前来,重重甩了阿青一个耳光,骂了句贱人,狠狠瞪了梨花一眼几乎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我滚!”。
说完,摔了门出去。
梨花被吓住了,整个人浑身一抖,朝扶起阿青,阿青眼泪滴滴答答地掉,“完了,晚上小王爷还来呢,这破相了可怎么办。”
朝笑她:“小王爷见不得姑娘这幅可怜模样,你偷着乐还差不多。”
又聊了几句,把人送了出去,才想起还有个小姑娘在呢。梨花木木的,脑子里都是许相公甩阿青的一耳光和那最后吓人的眼神。
“梨花?梨花?”有人叫她,温柔的怀抱拥过来,拍着她的背,像娘亲一样安慰她,“别怕,别怕。”
梨花回神,声音怯生生的:“许相公不会要杀了我罢?”
“不会的。”
不会,朝心里想,那种男人,红尘楼里见多了,欺软怕y,趋炎附势,经过这么一吓,怕是再不敢来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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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完成了任务,向夫人老爷回了命令,老爷又派了小厮去盯,确认他确实出了城才放心。
昨晚宴会没办成,老爷又重新定了时间,梨花小心打听着,是这月十五,也就是等月亮再圆一些的时候了,她有些期待,又能看见朝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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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这月十五,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排场b上次大多了,管事让小厮带着梨花去领了银票子买做装饰的带子。
自从小姐断了许相公的念想后,夫人怕小姐想不开,让梨花时刻跟着,这几日小姐心情好了许多才放梨花出来。
“怎么红尘楼的采买也在?你在这儿等着,”小厮向前走了几步,又回来给她一些铜钱,“夫人知道你这几日辛苦赏你的,你自己逛逛,喜欢什么就买。”
“嗯。”梨花把铜钱捧着,捂暖和了揣荷包里,靠着墙角等着。
“梨花?”
熟悉的声音,梨花抬头看,是朝姑娘。
朝姑娘今天穿着常服,竟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朝姑娘,”梨花站直身子招呼着,气氛有些尴尬,梨花想了想,问:“朝姑娘腿上好些了吗?”
“啊”朝点了点头,“好”
“阿朝!”有人从街的一端跑过来,“大人找你,你跑哪里去了?”
朝姑娘把话咽下去,冲梨花笑了笑,转身跟着来人走了,梨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她穿过人群行到一个男人面前,躬身行礼,男人亲热地搂住她的手,朝没躲,反而凑上前扶着男人,说了两句什么,男人朝梨花这边看了看。
“啊,那就是朝的金主啊,”小厮忙完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原来朝有后台是真的啊,怪不得不在红尘楼卖身呢。"
要是往常,梨花就当没听见,男人们偶尔的w言hui语b这几句话脏多了,但这次不知怎么的,梨huax里竟然生出几分气愤。
他不配说朝姑娘!她在心里大喊,朝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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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很快到了,甚至b上次还热闹,大堂里的气氛像是过节,梨花在屏风后候着,等里面负责的丫鬟来传话。
"老爷让你来。"大丫鬟来叫她。
“我?”梨花指指自己。
“是的,贵客要见你。”
梨花不是没有被客人主动叫去过,梨花身份特殊,是老爷乐善好施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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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小姑娘了,当初那个胡人把她放在门外,可怜极了。”
老爷自顾自和客人说着,梨花跪着低着头,这每一句话她都听过无数遍了,她是被遗弃的nv孩,被路过的胡商救下,胡商没能力养育她,将未满周岁的梨花放在老爷门外,梨花运气好,管事的早早发现了她,上报了老爷,老爷本不想收下她,但夫人想着过几日就是小nv儿的周岁礼,觉着也是缘分,就劝老爷把她留下了,“给囡囡做个伴,还能伺候她。”
“你叫梨花?”贵客声音低低的,不像男人也不像nv人,倒像是唱戏的,“把头抬起来,咱家看看。”
梨花抬起头,男人的脸映入眼中,只一眼,梨花轻轻倒x1一口气。
是那天和朝姑娘一起的男人!
“嗯不算jg致,倒有几分清新的气质”贵客仔细打量一番,对着老爷笑了笑,“不过细细看,是个有福运的孩子”
听着老爷和贵客说了几句官场上的事,梨花赶紧把头低下去,贵客被逗得哈哈笑,赏了梨花一两银子,让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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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管事的从厨房的灶子里翻出一个煨着的地瓜,伸出指头戳了戳,递给梨花,“赏你钱你就收着,总不能还回去不是?”
梨花用手接了,放在灶沿上,眼睛被火光照着亮亮的,“嗯。”
“这几个你拿篮子装了,这后半夜凉,让护院小厮们放手里暖着,饿了还能吃。”
梨花应了一声,将热乎乎的地瓜拿筐子装好,管事的一向周全,府内外没有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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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提着空筐子往回走,经过大堂时,放慢了步子。
已经是后半夜,大堂里点了灯,有个细细的人影从门口飘出来,梨花眯着眼看,好像有些熟悉
是朝姑娘!
还没到近前,有人从朝姑娘身后走出来,脚步一顿,梨花藏到柱子后,立着耳朵听着。
“义父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