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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半

 

上,放了鱼铒,把钓竿抛向河中。

绿莹在一旁煮水烹茶,取出点心,道:“小姐、大爷、表大爷,您们先垫垫肚。”

唐伦随手取出一块玫瑰糕放进糕放进嘴里,三两下嚼了,赞道:“不错,不错。”

崔可茵也取一块吃。

绿莹笑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最喜欢吃玫瑰糕了,红豆的玫瑰糕做得特别好,比皇宫大内做的还好吃呢。”

这本是带着说笑自夸,没想到唐伦认真点头,道:“确实比皇宫里的好吃,回去我捎两匣子回家,让我娘也尝尝。”

“好啊,”绿莹笑道:“小姐爱吃的点心,府里常备的。”

唐伦便对崔可茵道:“你的丫鬟不错啊。”

崔可茵“嗯”了一声,道:“那是自然。”

不一会儿,钓了四五尾鱼,小的几两,大的一斤多重,让人去鳃去肚,串在银叉子上用篝火烤了,香气四溢。

带的吃食用具太多,几辆车都没怎么搬动。稍微收拾了,唐伦开始画画。

崔可茵先还在旁边看着,评论两句,慢慢走出锥帐,来到亭子里。

两个局促不安的老渔民低着头行礼道:“见过小姐。”

崔可茵强忍着,声音还是低沉了,道:“你们就是壬辰年救起一位书生的人么?”

这些年,好几拨人来问这件事,两个老渔民也答得顺溜了,齐声道:“正是。当时河面还结着冰,小人家里没米下锅,相约凿了冰捞几条鱼卖钱买米,没想到凿开冰面,发现一束头发,还有半个人头。可把小人吓死了,叫了乡亲帮忙,把冰面凿开,才把那位爷的尸体捞上来。”

崔可茵想像当时的情景,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

个子高些的老渔民道:“后来里正说是进京赶考的举子。真是可怜哟,年轻轻的就没了……”

崔可茵泪流满面别过脸去。

绿莹忙拿了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打断他的话道:“多谢你们了。这位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河边,你们可知道?”

两人接过银子齐齐摇头。

正月里是最冷的时节,谁会去河边溜达?在他们看来,读书人总是有些与别人不一样的举止,要不然为何屋里不呆,偏要跑到河边?

崔可茵擦了泪,道:“可曾有人看见谁与这位公子在一起,长什么样子?若是有人瞧见,我重重有赏。”

两人很是眼热,可想了想,依然摇了摇头。

崔可茵只好道声多谢,让绿莹遣人把两人送走。

绿莹道:“小姐,我去打水让您洗脸。”

这一哭,眼眶都红了,让大爷和表大爷看见可怎么好?

崔可茵道:“不用了,回去吧。”

回到锥帐,唐伦在题题跋,头也没抬,道:“你去哪里了?”

崔慕华看她像是哭过,可今天这事,他是知道的,也就当没瞧见。

崔可茵强笑道:“去那边走走,看有没有更好的风景可以画画。”

唐伦搁下笔,上下打量自己的画作,道:“如何?”

“还是这边风景好。”崔可茵说着,也端详起他的画来。

唐伦突然看了她两眼,道:“你怎么了?”

“没有啊。”崔可茵给他来个睁眼说瞎话,坦然和他对视,道:“怎么了?”

唐伦正要说她眼眶红红的,外面却响起喧哗声,有人大声道:“可是崔家公子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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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慕华蹙眉。

一人大笑而入,道:“子由好大的排场啊。”

三人望向来人。崔可茵面露讶异,道:“你跟他很熟吗?”

来人身穿青莲色淞江细布道袍,面如冠玉,长身玉立,神色温暄,却不是周恒又是谁?

崔慕华面色已恢复如常,轻轻摇头,朝周恒拱了拱手。

细布道袍没有什么稀奇,可青莲色的细布道袍,就让人刮目相看了,何况是淞江细布道袍?要说此人没有来历,崔慕华断然不信。

周恒笑吟吟拱手回礼,道:“在下周持之,路过这儿,看你们好大的排场。好奇之下一问,原来是旧相识。呵呵,于是不请自来,还请勿怪。”

“恒”可不就是“持之”的意思?

他自然不会说路过这里,瞥见停在锥帐边的黑漆平顶马车,看着眼熟,才闯进来的。

周持之?周氏?崔慕华在脑中转了转,道:“兄台可是汝南周氏子弟?”

周恒是皇子,十岁封晋王,没有字,也没人敢称呼他的字。他在封地外出时常以持之为名自称,封地一带的上流社会大多都知周持之便是晋王。京城中却没人知晓,崔慕华到京不过几天,更是听都没听说过,还以为他出身汝南望族周氏。

“不是不是,”周恒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汝南周氏乃是士林翘楚,在下连考场都没进过,可不敢胡乱攀附。”

“那是?”崔慕华目露疑惑。

崔可茵微微一笑,道:“大哥,人家可能不方便说。”

不方便说的原因可就多了。

“嗯?”崔慕华不解,心想,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谁在外行走,不自报家门?

周恒却赞赏地道:“崔大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崔可茵笑而不语。

崔慕华挥手示意跟进来的护卫退下,道:“天色将晚,我们打算回去了,不知持之……”

这是赶王爷走吗?周恒身后的欢喜脸色攸变。

周恒哈哈笑了两声,道:“正好同路,不如一起走?”

他去祭拜父皇,回来还须进宫觐见,却不好多留。

唐伦一直冷眼旁观,一双眼睛就没留开过周恒,这时冷冷问:“你是出家的道士?”

周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笑道:“不是。这样穿着舒服些。”

从父皇的陵墓出来,他便换了装束。亲王的仪仗护着空无一人的马车还在后面呢。

唐伦还要再说什么,崔可茵拦道:“下次再来也就是了,已经申时啦,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了。”

唐伦抿了抿唇,狠狠瞪了周恒一眼。

如果不是这小子搅和,他们还可以再呆半个时辰。

小厮们马上收拾起来,护卫们把锥帐拆了,一行人起行。

唐伦心情不好,看周恒越发心烦,用力抽了马屁股两鞭,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窜去。

崔慕华喊了两声,没喊住,让身边的护卫跟了上去。

不久,一个护卫圈转马头禀报道:“表大爷撞了一个要下地干活的农民,陈鹏已赔了银两送伤者回家。”

不要说崔慕华,就是马车里的崔可茵听说,也吃了一惊,问明伤者没有性命危险才放下心来。崔家一向诗书礼仪传家,可没有做过纵马伤人,草菅人命的事。

赶到出事地点,地上只有一滩血。唐伦站在路边,脸上说不出的懊恼,见了周恒,别过脸去。

崔可茵让绿莹去伤者家里看看,再送上二十两银子让他好生医治。

绿莹应声而去。

过了约摸两刻钟,绿莹和陈鹏一前一后来了,绿莹道:“好在表大爷马勒得及时,伤者断了腿,别的没有大碍。陈护卫已请了大夫给那人包扎。奴婢留下五两银子五两银子。”

普通老百姓很多人一年的收入没有五两银子。断了腿不过三个月不能下地干活,这样的赔偿算是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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