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怒火中烧
圆百里的地方。只要我们下力气去找,不出两日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听完太子的分析,秦君赢嘉默默的点点头,现在他已经不再为战与不战发愁了,他的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这场战斗打定了,即使再多付出一些人力物力他也愿意。
“命令大军,分左中右三路沿着黄龙山麓,一路往北寻找,三路大军相距不超过三十里,随时保持联系,互通有无。”秦君赢嘉对太子吩咐道。
“诺--”
午后的风雪并没有停歇的痕迹,而且越下越大,远处的山峦,近处的道路全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国君有令,大军分三路,继续沿黄龙山向北进发。”
刚吃罢饭,传令官就前往各营传达国君的命令。
秦军已经收拾停当,按照国君的命令,分别由国君、太子赢恬、公子赢载带队,向北边进发寻找镕戎的踪迹。
越往北走天气就越发的恶劣,“呼呼”作响的北风能够把人吹透一般,漫天飞舞的雪花,一会儿就把将士们的身上下白了。
没走出多远,坐在马上的秦君赢嘉就觉着自己的快要被吹透了,于是他跳下战马,命令马夫牵着马跟在身后,自己则同将士们一起走路。
“走走路,就不觉着冷了,是不是?”秦君赢嘉同身边的士兵闲聊。
“国君说的是,走走跳跳,一点都不觉着冷。”虽然士兵被冻得满脸通红,但是在国君面前还是表现出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
雪越下越大,群山很快就被雪花覆盖住了,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将士们被这北方的美景震住了,边走边欣赏着这白雪皑皑的世界。
“光走路多无聊啊!让我们边走边唱吧。赵骥将军,你就先起个头,唱唱歌就不觉着路长了。”秦君赢嘉对赵骥说道。
“好--,那我就吧这几天将士们的心声唱出来。”赵骥顿了顿,扬起嗓子大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好--,赵将军唱得好啊!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没有攻克不了的困难。谁接下一句。”秦君赢嘉高兴的赞道,“谁来接下一句?”
将士们都不好意思接话,走在国君身边的侍卫不安的问道:“国君,我能试试不?”
“你会唱歌?好啊!”见到自己的侍卫都会唱歌,秦君赢嘉高兴的说道。
第一次在国君面前唱歌,侍卫有一点点紧张,清了清嗓子后,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不错啊!小伙子,唱得好,唱得好啊!”秦君赢嘉赞赏道。
侍卫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其他人跟着也笑了起来。
随后秦君赢嘉转向季子,“先生,我看着最后一句就由你来唱。”
“好--,那我就唱几句。”季子望着远处的绵绵群山,铺天盖地的大雪,朗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虽然,此时的黄龙山北麓已经是冰天雪地,大雪纷飞,但是一身夹衣的秦军却顶着风雪,唱着歌谣,向着广袤的北方大漠来了。
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峦,傍晚时分,秦军已经开到了黄龙山腹地。这里异常的寒冷。
可是,这样的深山里,哪里有镕戎的影子。
天已经黑了,秦君赢嘉只好命令大军在一个避风的山洼处安营扎寨,同时命令将军们多巡查营房,关注士兵们晚上的防寒情况。
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秦君赢嘉早早睡下了。
走了一天的路,他实在是太累了。
“呼--呼---”
“呼--呼---”
……
夜里,北风卷着雪花“呼呼”的吹向秦军的每一座营房,揭起营房的门帘,把冷到刺骨的寒风吹进来。
实在是太冷了,将士根本没法睡,个个冻得浑身发抖,只好爬起来靠着火堆取暖。
可是白天准备的一点柴火很快就被烧完了。
冰天雪地,又是半夜时分,到哪儿去捡柴火?
大家只好挤在一起取暖,一点一点的煎熬着。
不一会儿,旁边的营帐里就传来了将士们“呜呜”的哭声。
有士兵冻死了。
这些战士可都是一起同甘共苦多少年的兄弟,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却死在了凛冽的寒风中,岂能不叫人痛心。
后半夜了。
秦君赢嘉中军大帐里的篝火也燃尽了。
“好冷啊---”秦君赢嘉一屁股坐起身,吃惊的望着黑洞洞的帐顶,下意识的想到,“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会被冻死?”
一想到这儿,他再也睡不着了,穿好衣服,走出大帐。
帐外寒风四起,“呼呼”的肆虐着秦军的营帐。
“呜-呜--”
“呜-呜--”
秦君赢嘉侧着耳朵,仔细一听,这声音明显不是风声,似乎是有人在哭泣。
循着声音,秦君赢嘉走进一座营帐,营帐中间的篝火早就熄灭,只有燃尽的灰烬,在北风的吹拂下,四散飘开;地上一名年纪轻轻的士兵已经僵硬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他的身边四五名士兵正哭的伤心。
即使秦君赢嘉走进来,他们都没有发觉。
望着地上衣衫单薄,已经发硬的尸体;不用问,秦君赢嘉都知道这是被冻死的。
多么年轻的一张脸啊!
就这样被冻死在了他乡。
秦君赢嘉不忍再看下去,转身走出营帐,碰上了正要走进来的将军赵骥。
“国君,您醒了?”赵骥连忙问道。
“嗯--”秦君赢嘉答应了一声,走出营帐。
帐外不远处又有“呜-呜--”的哭声传来。
秦君赢嘉心烦意乱,根本不想再听下去,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大帐,即便是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冰天雪地的那里会有取暖的东西?
将军赵骥跟了进来。
“到现在死了多少人?”秦君赢嘉低声问道。
“面前还不清楚,至少也有五六个吧。”
“去告诉士兵们,把死了将士们的衣服拔下来,给那些衣裳单薄的士兵穿上。”
“这?这恐怕不吉利吧。”一听到国君说要把死人的衣服拔下来给活人穿上,赵骥愣住了。一则这些死去的士兵与活着的士兵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大家不忍心拔下他们的衣服,让他们裸身曝尸荒野;再则就算是穿上死人的衣服,大家也觉着有些不吉利。
“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当下最紧要的事情是保命。人都要冻死了,哪里还能管这么多,你快去办。”秦君赢嘉发火了,对赵骥吼道。
“诺--,末将这就去办。”
一个晚上就这样煎熬过去了,天终于亮了。但是凛冽的寒风并没有一刻的停息,“呼呼”的吹向秦军的每一座营房。
“国君,太子和二公子过来了。”将军赵骥禀报道。
话音刚落,赢恬、赢载二人一前一后进来了,从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忧虑。
“说说吧,秦军总共冻死了多少?”秦君赢嘉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们这边总共冻死了四十三人。”赵骥道。
“我那边死了那边死了三十六人。”太子道。
“你呢?”秦君赢嘉望着赢载道。
“六十八人。”赢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