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欺辱
朕看你为了一个女人都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不得不亲自来提醒你……”
他越靠越近,几乎要吻上来,又或者做些什么,沈长留连忙侧身躲开这让他窘迫不安的暧昧氛围,却被用力抵在墙上面对他。
他有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挣扎道,“陛下,臣没有忘,还请再多给些时间。”
“檀奴。”皇帝唤出那隐秘的乳名,似乎在提醒什么。
“你久不进宫,一召就躲,怕是都把朕忘在脑后了吧。”他笑吟吟地,语气温柔,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
沈长留低着头,看不见皇帝眼中让人惊心触目的侵略欲望。
他在看自己的所有物,慢条斯理的逗弄。
“没有,臣只是事务繁多,不敢渎职……”沈长留的话还没说完戈然而止,因为皇帝突然俯下身来,靠在他身上,双手也怀上他的腰,彻底将他揽入怀中。
帝王身上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无数个日夜恨不能忘记的亲密过往也随之涌上心头,让沈长留颤栗不止。
那是惧,也是怕,绝非怦然心动。
“你知道我在皇宫听见你们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那些消息,我在想什么吗?”
他抱着沈长留,这一刻仿佛不是皇帝,只是一个深陷情爱苦楚的普通人,吻着沈长留的鬓发,自顾自的扮演着让人心惊胆寒的情深,“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放你出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关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忘了就忘了,索性你能看到的,所见到的,只唯我一人……”
“陛下!”沈长留惊悚打断他的臆想。
皇帝沉默了下,还是忍不住往下说,“总好过看你移情别恋,爱慕他人。”
沈长留挣扎不开,索性不动了,冷眼旁观看他演这一出戏。
“你不会对她动心,对吗。”他低声询问,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胁迫之意。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不敢说了解,也摸准了几分皇帝的脾气,但凡不顺他意,哪怕不当场发作,后继总有各种理由让他发难,让人防不胜防。
“不会。”沈长留为了稳住他,只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他莞尔一笑,似乎满意这个的答案,捏了捏沈长留的手腕,“以后同她还是维持些分寸才好,总不至于传出流言蜚语,让朕听见了。”
身为皇帝就是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臣属的夫妻私事来,偏他说得理所应当,丝毫不觉得有问题,霸道又专横。
“嗯。”沈长留只想把他敷衍过去,快快走人。
皇帝突然不甘心低头来吻他,沈长留惊恐躲避。
“啪”一声响,有什么碎了。
他二人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沈长留浑身一凉,僵在原地。
碎在地上的是一块西域琉璃镜,呈长筒状,尾部有口,往里探看是颜色缤纷的花形,转动头部还能更换花样。
那是沈长留特意给女儿淘来的海货。
“明月奴。”沈长留连忙推开他,走向女儿,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怎么摔了,哪里疼?”
“阿耶,琉璃镜碎了。”明月奴沉浸在爱物破碎的悲伤里,自己摔了却不当回事。
“坏了就坏了,阿耶再给你淘一个,倒是你有没有摔着?”他上下检查,发现他闺女皮实得很,半点没伤着。
“没有。”明月奴奇怪看向父亲身后的人,立刻离开他,奔向皇帝,欢欢喜喜叫了一句,“阿叔,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沈长留十分紧张,他的女儿竟然认识皇帝?!
“是啊。”皇帝竟将明月奴抱在怀里,笑得温柔,“小丫头都快忘了阿叔了吧。”
“没有没有,我记得阿叔。”明月奴亲昵的抱住皇帝。
“明月奴!”沈长留心惊胆颤,生怕李君堂一个不高兴把她摔下来,不自觉声音大了些。
他表情太严厉,明月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父亲这样斥责,憋了一包泪,要落不落,委屈钻进皇帝怀里抽泣。
李君堂冷了脸,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哄她,比沈长留这个亲生父亲还要尽责,一边对他不善道,“好端端的,你凶她做什么,我一个大人,就算心里不痛快,难道还要跟孩子过不去?”
“我……!”沈长留说不出话来。
他讥讽道,“是了,我在你心里是那无恶不作的昏君暴君,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你难道不是吗!沈长留在心里愤愤反驳,一边又憋屈无奈。
好容易哄好明月奴,让她止了泪,沈长留想把孩子抱回来,却被明月奴拒绝了,他伸出去的手落空。
“乖孩子,这个给你,出去玩吧。”李君常从身上摘下一块玉递给明月奴。
“多谢陛下好意,只是此物贵重,小孩子没有分寸……”沈长留还没来得及完全拒绝,在李君常看过来的目光中闭嘴。
“君者赐,不可辞,沈卿,你想抗命?”李君常这是搬出身份来压人,沈长留只能谢恩。
明月奴走后,沈长留只能继续面对李君堂。
“陋室寒舍,恐不能尽心招待陛下……”沈长留想把人赶走,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朕赐你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官宅。”他看了一眼周围富丽堂皇的摆设,名家画作,海外瓷器,重工屏绣,哪一个都是一等一的好货,怎么都跟寒舍扯不上关系。
“檀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是见识了。”
沈长留面无表情,心想这只是个托辞,请你快滚。
李君堂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直接坐在他床上命令道,“过来。”
沈长留脑袋拼命运转,想要找理由拒绝。
“沈卿,别让朕说。
他只好放下手里的笔问道,“什么情况?”
墨雨立刻汇报,“那妇人姓金,单名一个字玲,据说二十年前,曾在晋王府做事,后来不知犯了何事,被打发到偏远贫苦的地区去,永远都不许回京,这次出现在京城,是偷偷潜回看一眼病重的女儿。”
“可查到她是因为什么被赶出京的?”
墨鱼摇头,“这个暂且查不出来……只是,恐与您有关。”
沈长留沉默片刻,“人可还在京城?”
“在。”
“走,去见见她。”沈长留迫不及待起身。主仆二人急匆匆出门。
那金玲是被赶出去的,在京城并无落脚之地,只能在城郊外的破烂庙中暂且安身,要见她,只能驾车出行。
偏偏在出城的时候,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
“沈大人,您不能出城。”
沈长留掀开车帘,“出城文书一应俱全,为何不能出城?”
守城的将领有些为难,“沈大人,在下只是听令行事,您真的不能出城!”
“我的官凭路引,可有什么问题?”沈长留再问。
将领无奈道,“文书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们收到过上头下来的命令,您的确不能出去,还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继续僵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沈长留只能退让一步,“我既出不了城,我的人总该可以?”
将领也并非不通人情,“他是您的随从,我等自然放行。”
沈长留只能忍着气对墨雨道,“你去将她接进府里来,不要让别人知晓。”
墨雨点点头,表示明白,沈长留临下车前又吩咐一句,“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墨雨立刻担保,“主君放心,我一定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