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了庄梦蝶成了玫瑰屋的常客,而庄梦蝶每次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却都是这样的字眼。“欢迎,看到你真好。”孟可晴发自心底的欢迎着。避衣仲送到医院不到三天就失踪了,从那天起,庄梦蝶连掩饰都省了。开始以她绝佳的学习力及领悟力,充分发挥小恶魔吸引人却恶劣的本能。先以美女服务生之名吸引大批慕名而来的男客,使店里生意蒸蒸日上,也令孟可晴失去炒她鱿鱼的理由;再以今天打破一打玻璃杯,明天倒翻一壶咖啡豆的方式,进一步折磨着孟可晴。“可晴,今天还是一样可爱。”韩玖菲笑着打量孟可晴。孟可晴眼见庄梦蝶破坏自己店面,却不吭一声的忍耐力搏得韩玖菲极高评价。“就快毕业典礼了吧?”“三天后。”
“哇,好怀念呀!我还记得,以前曾在毕业典礼上哭得死去活来,还被同学们嘲笑呢!”“可晴感情丰富嘛!”“可是我,不是在正式的毕业典礼上掉眼泪,而是在预演时哭耶!”“那就有点”韩玖菲干笑几声,偷觑了庄梦蝶一眼,后者正径自对齐桌椅,对她与孟可晴的对话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就是这个样子,怎么也改不过来。”“对了,那家伙呢?不是听说他昨天回来了吗?”“你在说谁?”“孔思贤。”韩玖菲才说完,便听见几声哐啷声响起,她斜眼望去,只见庄梦蝶慌张地擦拭着桌面,随即低下头捡拾摔碎的花瓶碎片。“五十二。”孟可晴见怪不怪,从口袋拿出一本记事本,记下了新的一笔记录。韩玖菲好奇地探头一看,封面娟秀的字迹写着:庄梦蝶破坏日记。“日记?难不成梦蝶每≈ap;ap;x5929;≈ap;ap;x90fd;会弄坏一些东西?”韩玖菲禁不住好奇。“我本来以为没必要记录这些琐碎事项的,毕竟刚接触不习惯的事务难免犯错,但”孟可晴合上记事本,苦笑地说:“庄梦蝶可以说是例外中的例外。”好不容易到法国找到绘杯,她视如珍宝地捧回国,一知道庄梦蝶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她只好将它委屈地藏在家里橱柜中,以免二度失去它。“啊?”“她的确坏性与时俱增,我必须每天去买新的备用器具以免临时不够用”“辛苦你了,可晴。”“幸好玖菲每≈ap;ap;x5929;≈ap;ap;x90fd;来,只有在你转移庄梦蝶注意力的时刻,我才能稍微放松一下。”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庄梦蝶边收拾碎片,边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再也受不了我,我可以指点你一条解脱的明路。”“是什么?”如同黑暗中突然升起一丝光明,孟可晴满杯希望地问。“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离开这里。”“令尊多次派人过来,就是想接你回去呀!”“我不相信他会放心的把我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偷偷和你联络的。”“呃,令尊每次打电话来,我都有告诉你,只是你不愿意接听罢了。”“光是听闻我的近况,他还是不会安心,想必他一定会躲在≈ap;ap;x80fd;≈ap;ap;x770b;见玫瑰屋的某处,偷偷摸摸看我工作的情形。”“呵呵,令尊在英国耶!”孟可晴头上掉下一排黑线,只能继续鸡同鸭讲。“我在说什么,相信你很清楚才是,好话不说第二遍,相信聪明的你自会衡量轻重。”收拾好碎片,庄梦蝶站起身,即使手提着的是盛满玻璃碎片的小竹蓝,但她优雅的站姿依然给人无限华丽之感。庄梦蝶在韩玖菲的疑惑注视下,及孟可晴的为难叹息中,走进厨房。“梦蝶在说什么啊?”韩玖菲不明白。“玖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选择什么?”“一边是蟑螂大军,一边是终极破坏唉,想想还是早点把店关掉来得轻松”“喂,你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是”第二度踏上台湾土地,孔思贤见到好友的第一句话却是:“变态。”“我觉得这样很帅呀!”白色的墙,白色的门,白色的矮柜,以及白色的床,但床上却坐着一个身穿咖啡色长外套,戴着黑色太阳眼镜的男子。“大热天穿这又长又厚的外套,哪里正常啦?”“这样才不会被人认出来。”“被谁?被那个你偷偷溜出医院,胡里糊涂自己撞上去,害对方以为撞死人,哭着跑去自首的车主?或是每天被你溜掉,因此天天挨护理长骂的可怜护士?还是本来排定要做检查,因为你怕挨针跑出医院,而找不到人大发脾气的检验科医生?”“知道得不少嘛,见过可晴了?”“昨天。”“看到小蝶了吧?她现在变得多么精明能干呀!不但能轻易招揽众多顾客,服务水准更是一流,不愧是我的小蝶!”“自我陶醉前先看清楚事实好不好?”孔思贤头痛地转述事实“你每天偷看到的表面情况或许是如此,但是据孟可晴的描述,她已经快被庄梦蝶逼进精神病院了。”“怎么会?”“直接去问孟可晴吧!”“我当然会问个清楚。”“还有你,拜托一下,好不容易枪伤快要痊愈,却因为溜出去偷看庄梦蝶而被车撞到,结果还加重病情!如果那么担心庄梦蝶,何必偷偷摸摸换了这家医院?留在那边让庄梦蝶照料不就得了。”孔思贤真不知该怎么数落这家伙。“唉,人倒霉的时候,连闯个红灯也会被车撞到。”说着,他把拖鞋塞到床下,换上皮鞋。“你换鞋子做什么?”孔思贤眯起眼。“嘿嘿,我想到楼下贩卖机买几罐饮料请你喝嘛,毕竟远来是客”孔思贤不等他说完,手一翻,从袋子里拿出饮料“不用麻烦,我自己带来了。”“真不愧是思贤,考虑的真周到,那我去买一点零嘴,有些嘴馋呢!”他摸了摸头,站起来就要往门口闯,但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就被打开了。“管先生,今天绝不让你逃掉了!”护士双手叉腰,拦在门口。“啊护士小姐今天还是一样美丽动人,能让这么可爱的小姐看护,我真是太幸运了。”“这是我的荣幸,不过你这身装扮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吧!”护士电眼一扫,母鸡拎小鸡般硬把意图逃窜者押回床上。“请问一下你要做的检查是?”见管衣仲一脸忧郁,不甘不愿的可怜相,孔思贤忍不住发问。“我只是量个体温及心跳,真不懂管先生在怕什么?”“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请动手吧!我会帮忙压住他的。”孔思贤突然想挖个地洞,好把自己视为知己的男子扔下去。“思贤,你怎么可以胳膊往外弯?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就算不帮我逃走也不该陷害我哪!我最讨厌消毒葯水味了,偏偏医生护士身上的这种味道最重喂!放开我啦!”晚上回到空无一人的住处,庄梦蝶疲惫的倒在沙发上,跟以前不同的是,即使她躺得东倒西歪也没有人会跳出来喊:“真正的淑女,没有这么不优雅的姿势喔!”同时,就算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厨房也不会传来诱人的香味。庄海强说要从老家另外调人来照料她,却被她一口回绝“我这么令爸爸担心,就亲自回来照顾我呀!”一句话就压得庄海强只能打退堂鼓。人称庄海强是商场上冷酷的一匹狼,但对庄梦蝶而言,准确地拿捏住庄海强的心思,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无聊得紧,庄梦蝶拿起桌上“科莱罗的新娘”翻看着自从管衣仲消失后,她已翻过无数遍。笔事发生在十七世纪封建时期的欧洲,女主角苏菲亚是大贵族的私生女,当苏菲亚十岁时母亲去世,苏菲亚便被大贵族偷偷送到乡村抚养,并派遣得力心腹布兰迪照顾她。在管家无微不至的照拂下,苏菲亚没有占染到丝毫贵族恶习,天真无邪人见人爱,村中青年没有人不暗恋着她,但是她的芳心却暗暗系在父母最忠实的仆人布兰迪身上。到了苏菲亚十八岁那一年,大贵族的地位开始动摇,他打算将苏菲亚嫁给年老的将军做继室,以挽回逐渐消逝的权力。苏菲亚向布兰迪求助,所得到的答案却是:“马车已经准备好,明天一早出发。”忧伤绝望中,苏菲亚在换上父亲派人送来的华丽礼服后,却在如缎的长发上系着不协调的黄色旧丝带初见面时,布兰迪送给她的礼物。不管布兰迪怎么哄劝,苏菲亚就是坚持不愿拿下。没想到,出嫁的马车才走到中途,却遇上大贵族敌对人马的埋伏袭击,布兰迪于激战中受了重伤,临死前他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