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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煮茶论江湖

 

(开头,懒得复制了,就这样。)姚简俞大海还有孙兴几位久不现身的老祖宗难得一块聚到了玉柱峰。京城里做国师的小师弟没啥动静,可皇帝明显也没打算偷偷摸摸,提前半个月就差了人上了山来通知,说是李显皇帝要移驾武当拜谒真武。江湖朝堂此前少有交集,一国之君会亲自前来,张铭钧跟几个师兄弟也着实猜不透李显用意何在。从师弟张福兴传回的书信中,山上也都知道朝廷近来动作不断,先是在兵部之下设了辑武司,之后便在太安,东海,南诏三地推行禁武令。随着局势进展还同时崛起了一位年轻权贵,这人张铭钧跟木三千都认识,真算起来也是位故人。知道宋知命从敦煌回了太安城后便经由首辅王明阳提携,从黄门郎一直做到了辑武司司值,正儿八经的四品大员,木三千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他那种油滑如泥鳅的个性,做官肯定比练功要有出息。算日子皇帝今儿就该到了武当,张铭钧早就让陈常名挨个去知会了几位师叔伯,尽管那几个老祖宗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看在掌教师弟的份上一块去了山下,老老实实的侯在神道口等着。武当山上辈分最高的两代人,除了远在太安城里的张福兴,无一缺席。木三千也在迎接的队伍里,掌教师傅并没有因为帝沙的事情而让他刻意回避或者有所隐瞒。“师弟你觉得皇帝会是个怎样的人?”神道上山风凛冽,掌教张铭钧站在玄武当兴的牌坊后,身旁是其余几位师兄,再往后就是陈常名商榕郭打铁路游跟木三千几位。商榕本来挨着大师兄,跟木三千中间还隔了郭打铁跟路游,师徒两辈顶着山风站了好一会,商榕却第一个悄悄跟路游换了位置,小声的跟木三千说话。“没见过呀,要说有点印象也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木三千觉得冒着深冬的山风有些刺骨,就双手插在袖口里,活脱脱一个老农架势。“也是,毕竟要眼见为实,皇帝亲上武当咱们可要好好请教。”武当山上不问过去,所以商榕的身世木三千从未细细了解过,但多少也从吕子皎那里听了一些。二师兄跟自己都算是旧国遗民,身上背负着的不是国仇就是家恨。唯一的区别仅在于两人一个是帝沙佛国皇子,一个是楚夷军将贵族。“请教那是自然。”木三千点点头,这么多年在武当耳濡目染,心性早就更加沉稳理智,相信这也是为什么师傅明知道山上有两个跟李氏皇族仇深似海的弟子却还敢不做任何防备的大抵原因。张铭钧深信自己的弟子,即便是要找李家人报仇,起码也会是一种体面且盛大的方式。冤有头债有主,这也是世间最根本的道理。他张铭钧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见过了李家皇帝,我就要下山去了。”二师兄接着又说道。“师弟刚上山的时候我还在纠结于一场已经无法改变的败局,那时候多亏了你我才能够早点醒悟。下山之后,我会亲手开启新的一场较量,全力以赴不留遗憾。”尽管商榕木三千他们远远站在后面,无疑张铭钧跟俞大海几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俞大海是商榕的师傅,他心里知道总会有一天,商榕会为了十六年前楚夷的败局做点什么,只是此刻亲耳听到,俞大海还是觉得心中怅然。“全力以赴。”木三千重重的重复了一遍。神道尽头远远的终于看到四个人影慢慢由远而近。张铭钧往前迈了一小步,恰好在牌坊前。等那四人终于到了跟前,一直耐心等着的木三千他们才看清了当今最具权势的男人是个什么模样。“陛下有何吩咐叫人通知一声不就好了,何必千里迢迢的屈尊到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张铭钧稽首行礼,对着四人中间的那个说道。中间的男子无疑就是李显皇帝,他除了穿着一身较为考究的绸缎衣袍,看起来跟普通的富家翁并没有什么区别,身形普通,样貌普通,留着修剪的极为整齐的短胡须倒还挺让人印象深刻。而站在旁边的一个持刀男子,长得人高马大英武不凡,在人群里也更为出众一些。“真人是出世修道,正好也借着机会出来走走,老是待在太安城的皇宫里,闷也闷出病来了。”李显走上前扶了张铭钧一把,开口说道。“陛下微服,怎么没让张福兴师弟陪同,毕竟有个熟人一路照应贫道也安心些。”“张天师新年祭典忙了两个多月,让他好好休息一阵,就没告诉他。”“贫道代师弟谢陛下体谅。”简单寒暄过后张铭钧一一把几位师兄引荐给李显皇帝,其他几个小辈就没了这待遇,只是一句略过。李显这边陪同来的,那个持刀人竟然就是当朝的兵部尚书,杨问远将军。其余两个则是宫内近侍。张铭钧在前把皇帝引到了玉柱峰金顶。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向皇帝介绍武当几峰几脉,人文历史逸闻趣事。皇帝听得兴致盎然,时不时也问上几句。如果不是因为帝沙灭国就是出自眼前这个看似已近耳顺之年的男人,木三千跟在后面一路过来对李显的印象不能说差。世俗人间的至高权利,真的会让一个普通人变得冷若冰霜,对权利无限的欲求可能会把一个人推向辉煌的巅峰,也有可能会把一个人丢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此刻木三千距那个站在人间权利巅峰的男人,不过只有十步的距离。不过十步。木三千还在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却忽然眼前一黑。抬头一看却是腰间持刀的杨问远突然停在了自己跟前。“年轻人满腔热血容易冲动,但最好还是不要让冲动占据了你的脑袋,不然这会很危险。”杨问远不动声息的慢了几步,刻意把后面的木三千跟商榕于前面的人隔了开,然后才小声提醒。

杨问远号称启元庙堂里的武道第一人,修为境界深不可测,只有传闻说还在帮着启元南征北战那会就已经突破知命境界。从入山神道的牌坊开始,杨问远就隐隐觉察到那几个年轻道人中有个人的气机一直在不安的运转,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头被关进牢笼的野兽,来回的踱步,不时的撕咬,面漏凶光极度危险。那股气机时而隐匿不可闻,时而狠戾暴躁,杨问远身负护卫皇帝安全职责,自然极为担心。临近金顶,杨问远终于锁定了那股气机的由来,只是还未能明辨这隐隐的杀意是从最后的两人中的哪一个身上散发而出。木三千险些就撞在了杨问远后背上。“将军您刚才说什么?”心思飘忽的木三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什么。”杨问远扭过去头继续往前。“莫名其妙。”木三千嘟囔了一句,随后看了跟自己并肩同行的二师兄一眼。商榕攥紧了拳头浑身紧绷,大冬天里额头上却都是沁出的汗珠。杨问远一走,商榕明显感觉轻松下来,一口浊气呼出,才冲着木三千笑了笑。“失态了。”到了太和宫后殿里,俞大海几位师叔祖都先行告退,武当这边就只剩了掌教张铭钧,弟子木三千,陈常名跟商榕陪同。后殿暖阁临窗而建,掌教叫人把自己一直都舍不得用的茶具端了出来,铜壶里沸水翻腾三遍,掌教拎着铜壶冲开了今年的新茶。茶道在南方士子中极为盛行,被看作是修身养性的雅道,后来也逐渐流传到了北方,不过依旧是身家富裕的读书人才会经常摆弄。张铭钧煮茶泡茶,手法略显笨拙。不过李显皇帝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杨问远跟另外两个侍卫被大师兄带着出去转转,看看玉柱峰上雄奇秀丽的景色,也看看山上道士练拳做功课。后殿的暖阁里,就剩下了皇帝跟张铭钧。“江湖才有真风流。此话直到朕这趟出太安城才算亲眼见识。深宫高墙里的生活,着实是太过乏味了。”皇帝接过张铭钧泡好的茶在鼻下轻点,一股新茶的清香透进颅腔极为舒爽。“陛下日理万机cao劳的是整个帝国,江湖上的风流不过是狭隘的恩怨罢了。”张铭钧跟李显皇帝算是旧识,早在李显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两人就有过交集。对于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的李显,张铭钧敬则敬矣,并无他想。“可朕还是很羡慕江湖人的自由啊。”李显小抿一口,舌尖扣齿回味一番,新茶清鲜,但毕竟还要经过些时日才能沉淀到醇香。“哪儿有什么自由,不还有句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的。”“真人远离庙堂,更不知晓官场纠缠啊,那才真是身不由己。前年顺州遭了旱灾,一级级上报到了太安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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