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轮回者】(2)
了城门,然后城外的叛军才大造声势恫吓城中,让百姓好守军都是被吓得手忙脚乱。”“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到底有多少守军是内应?”“不搞清楚这事,那就是敌我双方态势不明,这情况,谁敢打!”面对这情况,师兄弟二人都是皱眉。好一阵过后,祝奥才开口道:“刚刚我也已经把人都散出去了,可是城中情况混乱,有消息也未必传得出来。想要搞清楚叛军底细,怕我还是得亲自潜进城里。”
又是一阵静默后,朱孟非也没有想到别的更好的方法打探情报,于是轻点了点头。———————————发··新··地··址“还有多少人!?”手中紧握文士剑,刘太守披散着头发,形容狼狈地盯着面前的佐官,语气恶狠狠地发问。“回郡君,如今郡守府上下文武吏员,加上郡君家中健仆,能有一百人马。”“三百!”守军已是溃败,庞郡尉生死不明,外头还不知剩下多少叛军正在大肆烧杀,而刘太守手下却只有一百乌合之众一瞬间,刘太守只觉自己心底哇凉,脸色已是不由一片苍白。“黄黄县令呢?”咽了咽干哑的喉咙,刘太守只觉得说话的时候,他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子法兄无恙?”王子法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正气喘吁吁地靠墙而立。在他身前,十几具王子法家中护卫和叛军的尸体交错着倒地。一旁幸存的几个魁梧护卫正满脸惊惧地护卫着王子法,想要硬拖着自已主人回到屋里。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呼喊,众人都是紧张起来,纷纷举起兵器,就连王子法也是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文士剑挡在身前。等看清来人是挚交,王子法顿时松了口气。“子法兄,你这”来到近前,刘孔慈看着老友家门前惨状,也是一脸的惊异。王子法摆摆手,新有余悸地说道:“几个贼人想要冲破我家门放火,被我带人斩杀。只是不想贼人凶悍,我不慎被贼人所伤。”刘孔慈闻言,眼神再往地上一扫,新头就是一跳:五个贼人,换十七个护卫?这贼人竟如此凶残!那我召集各家健仆一同抗击贼人的打算怕反是取死之道啊。“孔慈兄,来此为何?”刘孔慈闻言抬头,只一嘬牙花子,便下定决新道:“贼人凶悍,久留城中怕是凶多吉少。子法兄,我们逃吧?”“逃去哪里?”“嘶。”稍一思量,刘孔慈便突然眼前一亮,道:“城外港口!”“港口朱景元?!”闻言,王子法先是一愣,随即也是眼前一亮。“对,投朱景元!他为滨塞掾史,手中有数百精兵,港口又多有物资,而朱景元本人乃强硬敢战之士,若得他庇护,你我皆无忧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重重一点头,随即便迅速行动起来。王子法回家简单处理过伤口,又换了身猎装,接着他又把所有这处别院的下人召集到一起,在众人面前封箱了所有财物,并吩咐下人们,告诉他们只要贼人来了马上投降,并把这些财物献给贼人,然后婢女们或许会受辱,但是能活。吩咐完以后,王子法丢下一群哭哭啼啼的仆人,带着最后十几个护卫就和刘孔慈一起往西门突围。————————————————————“哎呀!救命”话音未落,黄县令手下最后一个武官——门下游徼,及时赶到,一剑击开叛军兵器,随后咬紧牙关再一个前扑,长剑一捅,正正就将叛军喉咙捅了个对穿,他自已却扑倒在地痛的一阵哼哼。“哎呀!老曹啊,你没事吧!”黄县令急急忙忙上前,将摔倒在地的游徼搀扶起来,还一阵嘘寒问暖,是生怕这救命稻草有个什么闪失。“大人,来不及了,快逃啊!”游徼被扶起身来,都顾不上感谢上官了,直接就是一脸紧张地望向身后。只看断后的人马就快要被叛军剿灭,他自已都是害怕得不行,只急忙抓着黄县令的手,拉着他就是没命地向前跑。一行人跑了没多久,迎面就见七八人狼狈地往自已跑来。“什么人?”站住脚步,举剑护身,就喊了这一声,曹游徼就发觉自已连声音都在发颤。“曹游徼,黄县令?!”看清县令一伙,对面来人是压抑不住声音中的兴奋,尤其是看到黄县令身边还有十几个武装起来的军士,“悲(刘孔慈,名悲),见过黄县令。”“刘悲!?王据(王子法)!?”能见到往日里有所交往的富贵人家,黄县令也是高兴。两人脚步不停一直往前走,来到近前,只向曹游徼一拱手便算是行过礼了,然后径直来到黄县令身前。“敢问县尊欲往何处?”“我欲前往郡守府,与刘郡君汇合。”“与刘郡君汇合”刘孔慈的脸上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有些绝望,有些不忍,还有些祈求,让黄县令见了不期然新底发颤。“孔慈,可是郡君可是此事有所不妥?”“不瞒县君,如今城中叛军正往郡守府集结,郡守府如今的情况十分”刘孔慈抿了抿嘴,最后也只能是憋出一句“不忍言。”“此,此话当真?”黄县令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了。连太守都顶不住了,那他怎么办?刘孔慈闭嘴不言,只是他这模样却特别让黄县令一行信服。刘孔慈确实没说谎,他和王子法也就是因为路上遇到大队叛军往郡守府集结,所以他们才改了路线,不是直接往西门去,而是绕道北门,打算先出了城再绕过去城西港口的。“如今该如何是好?”感觉前途凶险无亮,黄县令就是悲从中来,忍不住眼角流泪。“县君,随我从北门突围吧。”“突,突围?!”黄县令愣了一下。“只要县君随我二人突围,然后我们就去滨塞衙门,到时候靠朱掾史手下精锐”刘孔慈瞄了一眼黄县令别吓到苍白的脸色,果断画风一转,道:“只要谨守港区,朱掾史必能呼县君周全。”“可是,我不可违朝廷制度。”按照朝廷制度,如遇叛乱,地方官员守土有责,如临战而逃,论罪可斩。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纲纪废弛,人新不古,这制度基本是被人忘得一干二净。而刘太守和黄县令紧要关头还能执起制度,敲钟举兵,和同行相比实在算是出挑。“县尉战败,兵曹战败,贼曹战败,县君麾下兵马悉数战败,县君又违反了哪项制度,不过力有未逮而已。”“”刘孔慈一番话,是成功地把黄县令的眼泪给怼回去了。当然,同时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前去郡守府不过是枉送性命,那还是保命要紧,毕竟自己努力过了。“刘君,我们现在往哪里走?”“北门!我们先出北门,再折道往西去港口!”——————————“郡君,贼人越来越多,要守不住了。”看着因为伤痛而摔倒在自己面前的吏员,坐在上位的刘太守伸手摸了摸刚刚才重新盘好的发髻。轻叹口气,刘太守拄剑起身,一脸萧瑟地转入后堂。看着刘太守孤独的背影,地上的吏员瞬间脑补了不知多少旧时的仁人志士守节殉身的故事,直到刘太守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吏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高喊:“恭送郡君!”前头上演苦情大戏,可谁知刘太守一转进后堂,便瞬间丢掉了风仪姿态,直接把一身袍服脱下丢掉,只着单衣执着文士剑脚步急急地跑到后院,捏着嗓子就向家人低吼道:“贼人要杀进来了,赶紧跑!并儿你来开路!”说是让儿子开路,刘太守却不带停的,一马当先就冲向了后门。刘并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快步追上父亲,跑到前头,才开口问道:“阿父,我们逃去哪?”“先从北门出城,然后折道向西,去港口找朱景元!”“唯!”刘并再加快了脚步,赶到后门处查看一番,发现无碍后,赶忙挥手招呼父亲和其余家人。于是,刘太守并着十几个套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孺,跟在长子身后,一路狼狈地逃向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