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柳苏穿越
我叫柳苏,x高2014届在读高二文科生。
我的成绩不差,勉强算能拔尖。可我并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也不是个潜心钻研学习的闷葫芦。恰恰相反,我喜欢说话,喜欢聊天,喜欢和人分享自己的喜好、探讨不同的见解。
因此,不少学弟学妹就这样从交谈和广播中认识了善于讲述的我,更有许多同学选择在有压力时找我谈天说地。
此外,从储物柜里莫名出现的情书数量以及内容来看,我那张被从小夸到大的脸和近一米九的身材也得到了肯定。
……当然,一心想把自己溺进层层行行的古文历史里的我呢,其实并没有一丁点儿青春萌动的打算。
比起与人进行情感上的缠绵,我更愿意和书进行精神上的深度交流。
说到历史和书,就得谈起我的爱好了。
在两年半的高中生涯里,我满足地享受着自己的爱好被作为科目学习的快乐,乐此不疲——历史,是我最爱的东西。
这倒也不是因为我出生于哪家古代名门贵族书香门大全》的书,几百个臣子上书内容都收录在内,但是从来没见过“谏闻”这个词。
我沉思起来。
如果这不是一个词语,那么,那么……
那么这个“谏”,就并不是一个词语的组成部分,而是“臣”的同位语!
这名大臣,名叫“谏”。
我x。
我在心里很罕见地爆了一句粗。
当世君主为民而开国库,而这大臣的文章又有着反驳的主旨,名字又叫谏——
这内容涉及的两人,不就是我崇拜的楚献王,以及我将要上台抨击的奸臣秦谏秦以呈吗?
这么说来,我不仅穿越到了战国,还穿着书僮装坐在秦以呈的府邸里给他磨墨!
啪。
震惊之余,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
我还没走出刚才的惊吓就又被来了这一下,不由得一声“卧槽”脱口而出,打着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只觉得魂都被吓飞了。
转头只见一老头,正摆出一脸抽象的表情看着我:
“阿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忘了先生是怎么交代的了吗?”
一朵崭新的疑云从我头顶缓缓升起。
这老头知道我的名字,他认识我。
不对,是认识这具身体,而这具身体的原主难不成和我同名?
“先生说过,只有老夫进行清扫时才能进他的寝室,其他人员不得擅入。”
老头一扬花白的胡须,布满皱纹的脸上容光焕发,可谓是鹤发童颜。
“怎么?我是其他人员吗?”我直着性子问他。这老头看上去像个管事儿的,类似于现在的总管,也就是“家宰”吧。
啊,如果让他看出现在的书僮阿苏已经换了人的话,大抵会把我赶出去。但我也没办法掩饰,毕竟这个阿苏的底细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硬装反而会给自己挖坑往里跳。
“怎么不是?再过两载你就要加冠了,还那么调皮。”
好家伙,这身子不仅仅和我同名,还和我同岁。
“那请问老先生,您还记得我是怎么成为秦谏……秦先生的书僮的吗?”
我胡乱作了个揖,急忙又问。
“你小子忘得倒快,”老头瞪我一眼,“先生半个月前才把你从路边捡回来,第一个澡还是让老夫给你洗的嘞。”
老头好像很在意这事儿,继续口若悬河,一直说些什么“你知道你多脏多臭吗给老夫都洗吐了你当时饿晕在路上还劳烦先生亲自抱你回来”之类的话,听得我脑子发懵。
没想到这秦以呈还会从路边捡小孩回来当书僮,果然人真的都有两面性,他可能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奸佞吧。
“那秦先生他现在……”
“一如既往,去劝大王了,劝大王收紧政策、别再继续溺爱百姓。”
我哦一声,也不继续看谏书了,听话地转身,想回书房磨我的墨。
溺爱百姓……吗?
出房门时,我无意间瞥见了旁边一面鎏金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脸竟然还是那张脸,身材也没怎么变,就是换了个发型,扎了个松松垮垮的发髻。
我叹口气,想着既然能来也终究有一天能离开的,于是本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往书房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那声音无比急促,还能听出脚步主人隐隐约约的怒意,直逼耳膜。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我竟然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微妙的感觉如同雨后春笋从我心头拔地而起……
主角,要来了吗?
我的好奇心作祟,也没顾得上考虑自己身份是否合适,就这样在书房门口停下来,抬头往门外看。
只见一个身高目测一米八出头的高挑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进府邸,手里还拿着东西。
他手执的是官帽官服,身上穿着勉强得体的灰袍,一看就是刚见完君王后才换上的。他面容俊美,却内含怒火,两道墨一样浓的眉拧在一起,是在恼怒,但我竟从这张严肃的脸里看出了几分温柔。
俊美男人嘴里念叨着什么,隐约听得出那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的是“昏君当道,是非不分”……不得不说,这话很大胆。
随着他越走越近,我定睛看清他面容的特别之处:他的唇角,有两点黑痣。
历史书上的画可谓千姿百态,现在看来真的没一张像本人,但最鲜明的特征倒画得很准确。
所以,不出我所料,各种迹象都表明这个男人就是这座府邸、我、还有这老头的主人——秦谏,秦以呈。
虽然在现代的我一直对此人有不小的偏见,可当看见这位古人的真容时,我还是心一软。真是个漂亮的男人。
我不知此时是几年,但秦以呈的年龄看上去大抵有三十出头,但没有留胡须,还显得小一些。他的长相并不粗犷,也并非弱柳扶风,而是恰好处在当中的位置,非常养眼,连君主看了都可能会愁眉舒展。这大概就是献王屡屡被他烦却不杀了他的原因吧。
如果是第一次见估计很难想象,他竟然有那么个坏心眼。
秦以呈经过时我才反应过来,站得恭恭敬敬,作了个深揖。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愤怒的目光竟然变得柔和了些,遂微微点了点头,自顾自走回寝室。
说来确实邪门,秦以呈只一眼,却像射来一支直击我心口的箭矢一般。我望着他的背影,那劲瘦的腰肢被袍子的束腰衬得更加纤细,竟让我有了一握的冲动。
这种感觉,我对学校里的异性都从未有过。
我甩甩头,努力说服自己那是得知他亲自抱阿苏回来才产生的滤镜,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混乱的心,走进书房,又拿起了墨条。
……
隔着堵隔音效果远不及现代的墙,我隐约听见秦以呈在和那管事老头说着什么,也许是吩咐,也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老头一一应允着,语气很是恭敬。
吩咐声停了。
片刻后,老头进了书房:
“小子,先生要你过去。”
秦以呈叫我去他房里?
我应下,端着磨满墨汁的砚台就起身过去。
路经老头身旁时我看见了他那不爽的眼神,想都不用想,绝对是因为进出卧室的机会我也得到了,他心里觉得不平衡。
不管怎么说这老头也帮过我,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