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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从胸口到腹腔炸裂开的剧痛淹没了他。
“游跃”
“游跃!”
游跃一下睁开眼,咳嗽随之冲出喉咙,震动牵扯到手术伤口,游跃疼得紧紧皱起眉,发出痛苦的呻吟。
李云济握住他发颤的手。护工很快带着医生进来,现在是凌晨,麻药效果已经过了,缝合的创口开始疼痛,医生给游跃打了止痛针,伤口重新上药敷好。
结束饭局后李云济回公司处理了一批合同和审批文件,原本准备回家,车在高架上开着,却一拐弯又来了医院。
李云济抚摸游跃的头发,坐在床边俯身低声问:“做噩梦了?叫都叫不醒。”
游跃怔怔看着李云济。病房里只开了盏小灯,护工在屏风那头搭了折叠床躺下休息,李云济不知为何,在这凌晨夜深人静本该休息的时候,却出现在他的病床前。
游跃喉咙干涩,醒来的那一刻,黑暗在他的视网膜前出现扭曲的幻影,但慢慢地,他平静了下来。
“可能是麻药的作用。”
“麻药作用这么好,怎么还让你痛醒了?”
游跃不语,半晌笨拙地转移话题:“哥,你怎么来了?”
李云济握紧他渐渐不再颤抖的手,逗他:“不知道,反正不是来看你的。”
游跃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点笑意。“现在几点了”
“凌晨一点。我从公司出来,顺路来一趟。”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俯身低头,像很近地靠在一起说悄悄话。李云济的手一直放在游跃额前轻轻地摩挲,如同在为他赶走头顶盘踞的梦魇。
在这样的安抚下,游跃渐渐地放松下来。他说:“哥哥,你快回去休息吧。”
李云济答:“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不然你要是又疼得哭,我就只能打电话把院长和主任都叫起床了。”
游跃赧然不吭声,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番话,只好扭过头,目光偏到另一边去:“那我睡觉了。”
男人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蹭过他的脸颊,游跃轻轻一颤,被子底下的一只手紧了紧。
接着他听到李云济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嗯,这次做个好梦。”
游跃闭上眼睛,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李云济仍在他的身边,抚摸他的手也没有离开。那熟悉的好闻淡香萦绕他的周身,呼吸的温度一点点烘热了冰冷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