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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贺行是s市的商会会长,也是历任会长中最年轻的一位,声名可见一斑。

我同贺言交往之前就见过了贺行几面,因为生意的缘故,在他那里吃了些暗亏,知道他不待见我,眼下贺行亲眼瞧见贺言低声下气地跟我道歉,而我却一再刁难,怕是心里更不痛快。

我有些后悔来参加这场生日宴会,想着赶紧把礼物送了,打声招呼就走,免得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不该见的人,不该碰的事。

但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我这个人向来走背运,贺家老宅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我都快绕到停车场了,却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块面积不大的绿色草坪,大约是被单独开辟出来的,小男孩正带着一只大狗玩接物游戏,咋一看是很温馨的画面。

如果忽略了大狗的狼狈和慌乱。

那是一只上了年纪的萨摩耶,从毛发和牙齿来看,它至少已经十来岁了,相当于人类的七八十岁。

我想象不出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要上下腾挪去接飞盘、棒球是什么画面。

萨摩耶明显已经跟不上男孩的节奏,每次那些玩具重重砸在大狗的脸上,小男孩总会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仿佛看这只老狗出丑比玩游戏本身更有趣。

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话,更不应该上前阻止,这里不是付家,我只不过是个来送礼的客人罢了。

于情于理这里都没有我出头的份。

但那只狗让我想起了嘟嘟。

嘟嘟几年前就病死了,因为一场突发的急性肠胃炎,它死的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傅思行,可傅思行没有接,我想他应该是在开会,或者是在应酬那些生意场上的客人。

对傅思行而言那些客人很重要,就像嘟嘟于我一般。

事后傅思行来找我,他安慰我的语气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他说再买一只狗送给我,比嘟嘟更好看更聪明更乖……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只是打断了傅思行的话,然后问他:

“我以前听人说萨摩耶老了之后会掉毛,傅思行,你说嘟嘟要是再活几年会变秃吗?”

我终于见到了嘟嘟变老的样子,没有变秃,毛发依旧雪白蓬松,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

我弯腰从花坛里捡起几块鹅卵石,朝着男孩身上丢了过去,一连丢了两块男孩才后知后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是你砸的我?!”

我朝他笑了笑,十分大方地向他展示了手里的“存货”:“嗯,我砸的。”

男孩明显有点懵,他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干嘛砸我?”

我瞄准了他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抛出了哥跟贺总都开口了,我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邵益的话将我拉回到了现实里。

贺行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应侍生眼疾手快地推出了小车,将小车上的筹码当着邵益的面清点了一遍。

游戏继续。

哥饶有趣味地看戏,顺势朝着贺行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贺家人,爽快!”

贺行依旧是那副拿下巴看人的样子,语调比白开水还平淡:“既然是玩,开心最要紧。”

好像他此刻站的地方不是赌场,而是大富翁游戏的掷骰子现场。

邵益面前的筹码堆成了一座小山,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我的“功劳”,或许是赢了钱的缘故,邵益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对我说话也不再夹枪带棒,可能是觉得我人傻钱多,我甚至还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怜悯。

“付少,这的话吗?我贺行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护短。”

“贺总不要被人骗了,贺言早就已经把付观宁甩了,他喜欢的是付音存,我是音存最好的朋友!”

邵益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指责贺行站错了阵营,付音存才应该是贺行眼中的“自己人”,而他作为付音存的朋友,是理所当然要受到贺行的”庇护“的。

见气氛不对,一旁的章哥终于出声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僵。

付少,你给我个面子,邵益欠你的钱的确不是小数,让他一下子拿出来也不太现实,正好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让邵益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我现下的确饿得发晕,但让邵益请客,我是万万不敢的,以他的品性,不趁机在食物里下药毒死我,都对不起他“付音存最好朋友”的超然身份。

“章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吃饭就不用了,我怕吃了不消化。既然邵公子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那不如让他打张欠条,说明白分几次、多长时间还清,俗话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嘛。”

我望着邵益,皮笑肉不笑道。

邵益这回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盯着我,我很难形容那种目光,只觉得活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事情到此总算画上了一个句号,我跟众人简单道了个别,接着便转身离开了棋牌室。

我找的借口是有事要忙先走一步,实则拐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卫生间洗了个手,又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想着其他人应该都走远了,刚打算出来,就在入口转弯处碰见了一张熟面孔。

贺行双手抱胸,后背倚着墙壁,见我出来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掀了掀眼皮,问我:“被撵出付家了?”

这话听着并不像关心,倒含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顾念着他刚才帮我解了围,不愿跟他交恶,便只是朝他笑了笑,没打算接他的话茬。

可我低估了贺行戳人心窝子的本事,他紧接着抛出了第二句话:“我早说过你和贺言长久不了,可你偏偏不信。”

我勉强维持着笑意,点头赞许道:“是,贺总见识深远、料事如神,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付观宁,”贺行站直了身体,他的眉眼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深邃:“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阴阳怪气我?”

“贺总想多了,您刚刚在赌桌上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我努力睁圆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真诚些。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亦或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贺行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竟然在笑!

这下我的双眼是真的瞪圆了。

“好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直接进入正题吧。”贺行语气一如往常,却让我一头雾水。

什么叫直接进入正题?难道口头感谢都不够,这厮还要我现场创作出一篇诗歌来赞美他?还是说让我识相些,把刚才从邵益那儿赢来的钱同他五五开?

贺行似乎也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继续赞美他,还是主动跟他提分钱的事。

见我依旧不说话,贺行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又继续问:“这么说,先前在甲板相遇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这回我没再继续沉默,而是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出来找餐厅,不小心迷路了而已。”

我要是事先知道贺行也在这艘船上,怕是会认真考虑改签的事,怎么可能主动设计跟他见面?

贺行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接着缓缓点了点头,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你还不知道那件事……”

“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听清楚后半句话,不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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