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解
哪家医院的心理咨询师最好。
姜棋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林放面不改色说着是楼下小孩好像学习压力太大有一些极端行为,随口帮人问问。
姜棋半信半疑,说去正规医院好些,不过一个小时可能就要三四百,又想到不是林放这种人能花费起的,也没再问了刚好旁边的驻唱歌手来签合同,男人连忙去了。
林放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走了。
回家的路上,男人不停抱怨凭空多出来的麻烦,想着林长川可真是命好大人活着的时候有人爱他,人死了还能找个能把他养大的人。
但他偏偏就不争气,总喜欢生些稀奇古怪的病,白白让人花这么多钱。
“真是妈个赔钱货。”压着嗓音咒骂道。
无端又想起了他死后就能获得钱了,慢慢心里就变得踏实些。
在金钱面前,血缘亲缘都对于林放来说微不足道,本来没什么价值的人想到他死后还能得到赔偿款,本就郁闷的心变得顺畅起来。
本来开始,林放就打算一个人离那些人远远地生活。
相差五岁的兄弟俩,林放在22岁那年被已经忘记名字的姑姑叫去相亲,想来也挺莫名其妙的当初还是孩子的两个人,姑姑是看都不看一眼拒之门外的,现在等林长川快要成年了,两兄弟漂泊在外的日子变好了,就开始关心哥俩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结婚的事了,林放,你在那边就没遇见什么喜欢的人吗?”
林放握着手机眉头紧皱,一开始没听出对方是谁。
“你是?”
女人一怔,连忙不高兴起来。
“我是谁你都忘了?”感觉下一秒就要说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咧,林放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也没有存备注。
恰逢林长川刚好从外面回来,下垂的头抬起来看见林放站在门口眼睛亮起来。
“哥。”看见他打电话,声音小很多不敢叨扰他。
男人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人一脸疑惑,“她是谁?”
听筒里女人持续进行语言教育,林长川听了两句,将手机递给他趴在他的耳朵前说了句,“是姑姑。”嘴唇擦过耳朵,林长川感受它的温度笑起来。
林放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姑姑。
“饭在桌子上。”他示意他快去吃饭,女人在电话里问是谁,
“姑姑,林长川回家我让他吃饭。”男人连忙喊人,女人才停下一番教育嘴上说着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林放没回答面无表情,弟弟给他拉开椅子,随即坐下听着电话里的人说着话。
“我听隔壁的人说,刚好有姑娘也在你那边打工要不认识认识说不定看对眼了···”
面上显出无语的表情,林长川看着他的样子想着怎么了。
“还早呢··”又听她说了人家喜欢什么,家里什么背景林放想着自己又不和她见面,了解这些干嘛。
“早什么早啊!”姑姑听他不急的样子,“一晃就26、27年级还小嘛?”
声音越来越大,透过听筒两人都能听见。
“你必须去给我相亲!”
话音刚落,两人的动作都顿住了,林放盯着桌子上的菜好半天抬起眼对上面前人的。
双方的眼神里都掀起波澜,但谁也没有开口。
相亲。哥哥要去相亲?
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白纸黑字看,安静的人在思考,平稳的呼吸有张驰的闭合,从远处看以为是遇到了难题。
林放不要他了,林长川想到这一点心情更加不好。
孟舟舟与他隔了过道瞥了一眼,想着这次竞赛题这么难吗?他也不会?
“舟舟,这个道题选什么?”旁边的女生小声问她,害怕被老师看到,虽然不是考试但老师也不允许问。
孟舟舟回过头看了一眼倒数第二道的选择题说:“我选的bc。”
“a选项算出电阻之比为25:1,d选项可以做出他的等势面,可以简单判断正电荷粒子是先快后慢的速度,他说法有问题。”
“b选项可以用二级公式直接算出来。”
“c选项有点复杂,大概算了一下跟它差不多。”孟舟舟趴在桌子上压着声音,“而且是多选题就把c选上了。”
同桌重新拿起卷子审题,再根据她说的连忙点头又重新算了一遍。
两个人看了墙上的时钟只剩下十几分钟的时间,还差最后一道大题的二三问没做出来,将草稿纸重新翻一页想着思路把步骤一步一步写出来。
临近交卷的时间,教室里翻页声越来越大,大多数人还剩好几道题没有做完此刻脸上露出焦灼,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你最后一道题选的什么?”
“这老登干嘛要用竞赛题当随堂小测验啊···”
“这根本算不了啊,信息都没给全。”
“还剩几分钟啊?”
“···五分钟··”
“我草··”下面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教室吵起来,带着眼睛的物理老师从题卷中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眉头皱起来,“不要说话啊。”
带着物理老师独有的温柔和无奈,看了看手里的试卷想着确实是有点难度。
坐在后几排的吕泽洋单手转着笔,随意检查了一眼答案又抬手翻页,看了一眼后面写的满满当当的答案。
“喂,你旁边不是有吕泽洋吗,你问问他啊。”
男生立马反驳,“抄他的不一眼就看出来了吗?要是叫我上去讲不就露馅了。”
另一人点点头,也对。
越接近放学,教室越闹哄哄的,吕泽洋确认了好像是全部做完了,将笔丢在桌子上,抬手撑在下巴上与路过教室外面的人对视。
刚对上三秒,那人急忙撇过头,吕泽洋觉得眼熟又叫不出来他的名字。
“叮铃铃——”下课铃终于在众人的心惊胆战中响起,坐在讲台上的人吩咐课代表把卷子收起来放在他桌子上,匆匆离开教室。
“等等,实验题这怎么写?”
林长川周围纷纷围了好多人,大多数都是来和他对答案的,不过此时那人好像有事并没有像平常分享做题思路,匆忙将东西收拾好准备走了。
“班长··”
将试卷递给课代表有人在身边叫他,林长川转过身来看着来问问题的女生。
吕泽洋将身边人的卷子收起来,拉开了椅子站起来走到教室前面,递给了堵在人群中的物理课代表手上。
“你可以帮我看看这道题吗?”女生将演草纸都带过来,林长川拿过她的题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不是因为不会而是讲这道题要给她推算两个公式,不然不好懂,这样子看来又要晚半个多小时才能回家了。
吕泽洋站在身后,探头看了一眼,“什么啊?”
“这不是你上午拿给我的那道题吗?”他看着熟悉的题目,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女生尴尬起来又不好意思说他讲的太草率了,只好说还是没懂。
“没懂啊?”吕泽洋看见朋友有事要走的作态,拍了拍他的肩接过题目,“上午讲的太快了,我还有几个没讲到。”
“再讲一遍吧,不然老周又要说我不友爱同学了。”班主任老周总讲着成绩好要带动成绩不好的,大家互帮互助进步才更大嘛。
说罢从朋友手里抽出试卷,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在纸上画出受力分析。
林长川瞬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