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那给点爱可以吗?
步越歪着头,“喝了再刷一样的。”
卫青杨沉默了几秒,“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沉默了几秒。
“你好烦!”卫青杨撇开脸。
这一撇开,他就愣住了。
眼下出现了一双拖鞋。
他猛地抬起头,步越就站在他的面前。
牙齿用力咬了一口舌尖,面前的步越没消失,刚刚端热牛奶的步越却不见了。
卫青杨半张着嘴,感受着一种如坠冰窟后的僵硬。
步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说的话也是,“我知道我很烦,那拜托你忍一忍。”
卫青杨垂下眼并不打算开口。
又是这样。
步越究竟看到了多少?
卫青杨,你再这样和他继续僵持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步越把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转身就走。
卫青杨却在此刻喊住了他,“步越,我累了。”
步越没回头,听见他后面紧跟着的两句。
“我真的,太累了。”
“你放过我吧。”
步越长长地叹出声,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他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卫青杨,你乖一点,别和我闹。”
这种关系不知道又持续了多久,卫青杨反正已经麻木了,或许也是因为他幻觉里的步越经常出现,这才导致他们俩好像一直在见面。
卫青杨工作忙,步越也忙,两人各忙各的,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一回。
去韩国拜访客户的事也跟着公司的业务发展被提上了日程。
卫青杨和蒋淮之还有其他同事一起前往。
自从自己得分心思对付现实和幻觉里的步越后,卫青杨都没时间关心蒋淮之的近况了,看面相总觉得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
落地的第一天他们跟着公司的负责人先办理了入住,初到异国,同事们兴奋地提议要大家一起出去转转,蒋淮之因为没心情逛直接拒绝了。
众人一回头,“那卫工呢?要和我们一起去逛逛吗?”
卫青杨温和地笑了一下,“我也不去了,我回房收拾一下行李。”
“你们两个还真是”
卫青杨和蒋淮之一起到了入住的地方。
“我看你像是要感冒了?”
蒋淮之回头疑惑地问,“我吗?”
卫青杨点点头,“你是不是在发烧?”
蒋涯之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
“你带药了吗?”卫青杨问,“我包里带了有。”
“我去给你倒热水。"
蒋淮之喝完药后就早早地躺下了。
卫青杨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眼他的动静,然后帮他掖了掖被角,抬手摸上他的额头,发觉仍有点滚烫,于是他直接把另一床被子也抱过来加盖在了蒋淮之的身上。
从小到大对付感冒的方法只有铁打的一条硬性准则——流汗了就会好。
等做完这一切后,敲门声突然响起。
卫青杨有所触动般地回头望去,但是脚步没动。
敲门声仍在不急不缓地持续着,卫青杨终于转身抬脚迈步,朝门口走去。
房门拉开,四目相对,步越一把拽住了卫青杨的手腕,语气不悦,“躲我?"
卫青杨听得好笑,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他,一字一顿道,“我躲得了吗?步总。”
“步总?”步越也是气笑了,但他没继续纠缠这个,转而继续警告般地说,“知道就好,别想着躲我,卫青杨,你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
卫青杨深感无力,他没想到步越还能追到这里来。是不放心吗?又不放心什么呢?
“不准跟他睡。”步越说。
卫青杨抽回自己的手,“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好吗?”
“和他睡也是你的工作?”只要一看到那个男人步越基本上是会失控,所以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我有的是钱,你跟我睡。”
卫青杨无语地看着他。
“怎么?”
卫青杨笑了一下,故意开口刺激他,“你不知道吧,当年步承仁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他给我钱,我陪他睡。”
“你们不愧是一家人啊。”
步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眸底简直冷得瘆人。
果然,只有爱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捅伤人最深又能最恶心。
卫青杨不错。
步越也不赖,开口带着似有若无的一道戏谑,“哦?那我确实不知道。”
“他当年给你开了多少?我现在翻十倍给到你,怎么样?”
两人沉默的对峙着,空气都在两人间被冻住了,一个痛楚地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另一个好像在艰难地忍耐着什么。
谁能好受得了?
谁都不好受,但谁也不低头。
回到公司没多久,部门就出现了人员的调动。蒋淮之主动申请调到诸州总部,而卫青杨也刚好在这个时间点提了离职。
虽然提了离职,但是他还得在公司待一个月才能走。
那一个月里,他经常能看见蒋淮之的那个外甥频繁地往他们楼下跑。视线在人群中一一扫过去,眸光随着没有自己想见的人最后又一点点暗淡下去。
卫青杨有时候想过去告诉他一声,但又怕自己是多此一举。
还是算了吧,自己的日子都一地鸡毛呢,还管别人的干嘛?
一个月过得很快,卫青杨辞职的手续一办完就立马走人。这次他直接回家了,这两年的钱存够了已经可以回乡下把原来的老屋推了重新建一个新房。
卫青杨和老人们说自己专门请假回来的,但是他们都没信。
奶奶以为他只是工作不顺心才回来,立马让他先歇着玩几天再说,可卫青杨没同意,他必须得让自己忙起来,才能避免开始幻觉步越的出现,才能让爷爷奶奶不发现任何的异常。
卫青杨自以为自己的离开能神不知鬼不觉,但他还是低估了步越的能力。
他前脚刚走,步越后面就立马发现了。
电话接二连三的打进来,消息一个不停。
卫青杨一个字也不想看,他只觉得窒息。
但是窒息的不止卫青杨一个,还有屏幕前的步越。
因为卫青杨的那条消息。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但我只求你别来找我。」
光看文字,就已经让步越心痛地要命,胸口仿佛被缠紧了蚕茧,密不透气,沉重地无法呼吸。
为了避免步越持续对着他的手机号发癫,卫青杨直接把手机扔了,手机号也换了。现在平等地和爷爷奶奶一样用着老一辈的按键智能机。
为了盖房,爷爷还在当地请了很多人来帮忙,这一盖加上装修差不多用了大半年的时间。
卫青杨每天忙前忙后地竟然也没有心思去想步越了,这是个好事,他心想。
也许时间再长一点,他就能彻底忘记那人了,自己的病症也不会再加剧了。
把小平房盖好之后,卫青杨和两个老人一起搬进去住。但他只住了一段时间,就以要工作的理由离开了。
卫青杨天南地北的跑,途径诸州的时候他给蒋淮之打了个电话。
‘喂’了第一声,对方竟然不开口。
卫青杨笑出声,“装高冷?”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