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步承仁都碰得你我就不能?”
又抵着卫青杨的背闭上了眼。
不知道步越睡着没,反正卫青杨是没继续睡着的。
他想如果算还债的话那应该给步越睡多少次?
一年够不够?
脑子里胡乱想着,他又想到了孙辰。
孙辰那么亲密地抱着他的脖子,他们两个万一……只是一回想起来,卫青杨的心就渐渐地凉了下来。
孙辰和他有没有睡过呢?
可能有吧。
不然呢,总不至于是等他吧?
这下不管步越到底会不会醒来,卫青杨利索地从被子里钻出去,撅着屁股在房间里到处找都没看见自己的衣服。
“扔了。”
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卫青杨瞬间回头,四目相对,他自己倒是先挪开了视线。太尴尬了,无衣蔽体实在是太尴尬了。虽然两人做都做过了,可还是尴尬。
步越扒拉了一下头发,看得出来有点起床气。光脚下床去衣柜翻出两件衣服扔到了卫青杨身上,“先凑合穿吧。”
这也叫凑合?卫青杨摸着这上好的衣服面料,一时不知做何回应。
等他把衬衣套上身,他才知道步越说的凑合是什么意思。卫青杨瘦削的肩膀撑不起这么宽宽大大的衬衣,衬衣下摆长到刚好能遮住屁股,卫青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高中两人都是差不多高的。
在套上裤子之前,步越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卫青杨并没有过去。
步越轻‘啧’一声,只好委屈自己走了过去。然后不管卫青杨的反应,三下五除二地把人按在了床上。
卫青杨立马挣扎,他可不想大清早地再来一炮。结果步越轻轻地在他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乱动弹什么?”
“给你上药呢。”
卫青杨又乖乖不动了。
等他感受到冰凉的药膏涂抹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立马一把按住步越的手,“我自己来。”
步越是不会听他的,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继续给他上药。
卫青杨面如死灰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好了。”
卫青杨几乎是原地弹跳起身,然后迅速拉过旁边的裤子直接穿好。
“吃完饭了我们再去公司。”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卫青杨立马拒绝。
步越盯着他,“这里打不到车。”
卫青杨,“……。”
说完也不管卫青杨走也好不走也好,步越直接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漱去了。
这顿早午餐吃得没滋没味的,卫青杨的眼珠胡乱地转了转,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快点离开这里。
“我们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吃过饭了?”步越突然出声。
卫青杨嘴里含着的饭都要忘记嚼。
“十一年。”步越自答自话,“竟然都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吗?
卫青杨轻轻地眨眼。也许是吧,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这十一年里你有想过我吗?”步越再次开口。
卫青杨下意识抬眼看他,步越却没朝他看。
“肯定没有吧,”步越轻声笑,“你那么恨我们。”
不是们,卫青杨心里反驳道。
“可我想过你。”
卫青杨的呼吸一滞。
这个饭桌上的叙旧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
“我在国外的那些个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想一回来就要弄死你。”
果然!
悬着的心落在实地,明明本就该这样的,卫青杨苦笑了一下,你心里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说的想你是表达喜欢的意思吗?
好笑。
这顿饭越吃越没滋味了,卫青杨还没吃几口竟然就已经没胃口了。
“这些年里你找别人了吗?”
卫青杨仍旧是沉默着。
“我找了。”步越笑道,“我找了好多人。”
“国外的可奔放多了。”
卫青杨胃里渐渐泛起恶心。
“听起来恶心吗?”步越问,虽然他脸上不显,但说着昧着良心的话时心也跟着揪痛了起来。他难过,他没有在卫青杨那张脸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表情。
果然,卫青杨从来没喜欢过他,所以才会面无表情平静地坐在这里。
果然,卫青杨说的都是对的。
怎么可能会喜欢?
步越拿纸巾擦了擦嘴,再次抬头,这回和卫青杨的视线对视上了。
“卫青杨,我恨你!”
卫青杨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步越更觉得心寒了,他以为他的每一句言不由衷的话都能换得卫青杨脸上情绪的一点异动,但是都没有。
都没有。
他步越就是卫青杨生活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卫青杨啊。”步越无奈地叹出声,“你果真,没有心。”
“知道我没心还缠着我?”
“步越,你是不是贱得慌啊?”
两句轻飘飘的话一说出口,卫青杨感觉沉下去的不止是步越的脸色,还有自己的内心。
刀叉落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自此步越没再给过一个眼神也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步越出门的时候卫青杨也立马跟了出去,他说这里打不到车,于是卫青杨只好自己往外走。
没走出二十米,身边一辆大g就停了下来。卫青杨迟疑了一秒,还是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步越的车速快,卫青杨能感觉到他在压着内心的火气。平常估计要半个小时车程这回步越只花了十五分钟不到就把车停在了楼下。
卫青杨直接下车,话都没说扭头就走。那决绝的模样看得步越心里直冒火。
后续两人都没怎么联系过了,主要是和步氏的芯片工程合作也完成了一部分,这一部分已经不需要卫青杨长期的跟进了。
年底的季度收尾做得很好,卫青杨他们公司早早地放了假让大家回去过年。卫青杨把东西买好就直接开车回到了乡下,爷爷奶奶一大早就在村口等他。
还是乡下好,卫青杨想,清净又闲适。
年三十那天,爷爷在院里杀鸡,奶奶在屋里备菜,卫青杨拿着对联正准备往门上贴。
只刚好贴了一边,他就听见院子里一阵急躁地狗吠。
“旺财!”爷爷吼了一声。
卫青杨笑着,刚准备笑话旺财是不是又看见什么脏东西的时候,一转身就看见了大门口的一个脏东西。
不是,一个人。
步越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礼品盒。
爷爷回头看向卫青杨,“这……”
卫青杨愣了愣,步越直接进了门,“爷爷过年好,我是卫青杨的……”话音一顿,然后又接着开口,“朋友。”
“原来是青杨的朋友啊,”爷爷脸上挂着笑褶子,立马伸手招呼步越里面请,“老婆子!来客了,快泡茶!”
卫青杨‘哎’了一声,结果步越已经从他面前经过往屋里迈了进去。
卫青杨叹了口气,有点搞不懂他。
大过年的不在自己家过年跑别人家干嘛?只是刚这么一想,卫青杨就侧头轻轻‘呸’了一声。
他想起高中的时候也是那样问步越的,“你没有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