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步越你喜欢我啊”
的。
被砸得七零八碎的玻璃罩和坏掉的机械蝴蝶,卫青杨现在一回想起来,心脏都像被刀绞了一般,痛地他面容煞白,痛感将每一根神经都撕裂成千万份回忆,每一份回忆都带着不止千万分的痛楚。
卫青杨突然明白了为何他会对孙辰的话那么介意。
即便我忘记了你,我身体还是会爱你。
步越走了。
卫青杨抱着腿呆坐着,沙发这块因为刚刚的混乱导致一片狼藉。明明天也不算冷的,但卫青杨就是感觉到了,步越走的时候把室内的最后的一片余热也带走了。
怎么会那么冷呢?
冷到卫青杨四肢都开始不自觉打颤,冷到他的泪水从眼眶里汹涌地流出。
步越阴冷的声音仿佛又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回响起,“卫青杨!你欠我的拿什么来还?”
拿什么来还?
卫青杨也不知道。
他根本还不了。
那个机械蝴蝶再次碎了。
在他和步越对峙的时候。
在他听见步越嘲讽的话语的时候,“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还把我送的东西留着?即便坏了都还当宝贝供着?”
卫青杨的心脏都因为听到步越的声音后狠狠地抽着痛,步越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往他心上血淋淋地扎了把刀。
他是怎么说的呢?
卫青杨冷眼掀起,他不想说出那么恶毒的话的,他应该先道歉的,他应该先主动说对不起的,但是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于是直接脱口而出,“本来就不喜欢。”
“留着不过是为了警醒我自己。”
“你们姓步的会不得好死!”
那只蝴蝶再次碎落在地。
卫青杨看着七零八落地齿轮和铜丝,还有四分五裂的另一瓣蝶翼,煞白的面容扭曲在无尽的痛苦中,步越带来的愤怒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每一秒无声的对峙都是无尽的煎熬。
卫青杨默默地垂下头,从步越的那个从上往下地视角看,他好像面无表情一样。步越心里发苦,看着眼下的黑色发旋,心里涌出无限的悲凉。
卫青杨,你真就那么狠心吗?你心里就一点动容都没有吗?骗我一句喜欢你都不愿意吗?
步越没看见卫青杨垂下头后眼角强忍着的泪,他只被他沉默的态度烧得头脑发热,再多待一秒都会脾气失控。
不,其实早就失控了。
步越摔门而去。
卫青杨过了好久才抬起头,伪装的平静早就被泪水出卖,他双手掩面再次失声痛苦起来。
他想,也许过了今夜,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同第二次碎成渣的机械蝴蝶一样,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
再也没有。
再也没有……
这夜闹得再怎么凶,第二天的班该上的还是得上。
不过这两天卫青杨没被要求去步氏的公司去了。他只是通过线上和对方的员工进行一些工作上的交流探讨。
在对接步氏芯片工程的时候,卫青杨还得对接别的小公司的合作。日子经常忙到看不见人,不是在这里接待客户就是在那里拜访客户。
好不容易忙活了好一段日子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他又被步氏的人一个电话喊到公司,加班加点的工作,处理完最后几个小问题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众人哄闹着出去吃烧烤撸串,卫青杨本来打算拒绝的,架不住那堆人的热情,跟着一起去了。
吃串必配酒,卫青杨没怎么喝。一是确实喝不了什么酒,二是因为对酒有阴影。哪怕只是啤酒,都会让他想起步承仁说他不乖给他灌酒的那天。
“卫工,你真不喝一点吗?”
“干吃有个什么劲儿?”
“就是就是!”
“来大家伙我们一起敬卫工一杯,辛苦了。”
架不住热情,架不住这堆年轻人。
卫青杨勉强地举起杯和大家一对撞,仰头喝了一口。
“诶?养鱼呢!”
“卫工真是……”
卫青杨勉强地笑了笑,“我不胜酒力。”
“讲这些,大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我开车了。”
“屁大点事,等下给你喊个代驾。”
卫青杨心里无奈地叹气,手刚握上杯子,还没举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后边伸了过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来。”
卫青杨本来放松着的背一下子绷直,头都不敢回头看。
众人一看来的人各个都清醒了,“步总。”
“哎,步总来了那不得继续上一箱!”
“来,步总,坐。”
步越笑了笑,在他们让出的空位处坐下。
“步总这杯酒真是够意思啊,怕我们欺负合作公司的卫工嘛?”
步越的视线在卫青杨脸上停留了一秒,又不动声色地挪开,“就这么一个能人,给喝趴下了你们明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那行,卫工喝不了总得有人替他喝吧。”
步越倒是没多说,“我替。”
卫青杨愣了愣,看着自己的那杯酒被步越直接仰头灌下。
这一顿饭吃到半夜两点多,大家吃完就散。
卫青杨看着仍坐在塑料凳子上的步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点什么。
步越轻轻地揉了揉眉心,西装革履的模样显得他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
算了吧,卫青杨心想,以后还是各走各的桥,少一点接触吧。
刚抬脚往前迈了一步,身后的脚步声就立马跟上。卫青杨错愕地抬头,步越一只手拽住他的手腕,“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好歹是替你顶酒,你竟然打算丢下我自己走?”
“……。”
卫青杨挣了挣手,没挣脱开。
也许是看他确实难受,也许是不想两人在大街上剑拔弩张,卫青杨下意识地开口,“那我给你喊个车?”
步越个高,站在卫青杨面前时比他高了快半个头。身影摇摇晃晃的,然后一低头,把眉心顶在卫青杨的肩膀上。
语气怏怏的,“头好晕。”
卫青杨最后打了车,他问步越住哪他也不说,总不能带回自己家里去吧?
那不行的。
司机还在等待着两人开口,卫青杨咬着下唇不知道到底该说哪里好。结果步越在此刻突然出声,“梅湖园。”
梅湖园别墅区也是步氏的产业之一,卫青杨没想到步越竟然自己也住那儿。
把人送到楼下,卫青杨没打算下车,结果步越把门一关,绕车的另一方向把人从车上扯了下来。
“步越!”
卫青杨没防备地被拽下车,又被他大力地扯进房。他拿不准步越到底想要做什么,眉头紧紧地皱着。
结果刚被人推进屋内,他就被步越一把抵在门上。灼热的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唇边,步越高挺的鼻梁和他的轻微的碰了碰。
卫青杨两手抵在胸前,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步越毫无预兆地扣住卫青杨的下巴,逼迫着他昂头接受着他来势汹汹的吻。
舌尖被人咬了一口,卫青杨痛地眯起眼。唇瓣又被人含住,吮吸。
喘息,粗重。
呼吸,灼热。
步越的唇从卫青杨的唇游走到他的耳廓,又往下亲吻了他的脖子,唇瓣贴在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