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小说网
书呆子小说网 > 饮苦 > 「一更雨漏烛花残」
字体:      护眼 关灯

「一更雨漏烛花残」

 

此之耳熟,竟也是榜单上最后挂吊尾那个,记得……江湖人称甚么——小白白无常。

「怎么了老温?」

「没甚么。」温浮祝摆了摆手,自己也不再去想这些事,静静的吃起了饭。

如果没记错的话,聂白是归于荼蘼的,也就是说,谢常欢其实也是荼蘼的?

「老温,老温!」

「嗯?」温浮祝慢咽下这一筷子菜,有点不解的抬起了头。

「我刚问你呢,此次路途邪恶,我有几个以前一起跑江湖的朋友想一同赚个此行财路,你介意多几人同行么?」

「多多益善。」温浮祝笑了笑,冲面前的少年也轻轻点了下头,已算是对此番路途上相互打点致意。

这时候聂白倒啊呀了一声,有点不可置信的起身道,「原来温前辈也是要同行的?」

转过头去又是一脸不解,「师父你不是说这一笔买卖太过险恶,只坑我和秦娘的么?怎么倒舍得把你老相好也坑进来了……」

聂白这话没说完,温浮祝一口鱼刺卡在了喉间,一瞬间脸憋得通红又发不出声来,只得急急的拿了茶去送。

欠身抬袖去勾茶壶的时候,已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冲谢常欢抛了一根银针过去,堪堪封住了哑穴。

待得自己把这口茶咽下去了,这才一招力收回银针,抬起一张淡定的脸来笑的温和道,「我二人的关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不要被你师父片面之词给误导了。在下……真不是断袖。」

谢常欢这时候解了哑穴,也不急着去争辩甚么,反正这人早晚是他的,此刻只笑眯眯的勾了笑,那话头去扰他分神,「那么,老温你为甚么从来不近女色呢?」

茶渡小筑里,谢常欢是常客。

没有奴仆,没有随从,干净冷清的自成一隅天地。

他就寻思着,这人过的,是得多寂寞呐。

遇见温浮祝之前,谢常欢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个断袖。

遇到温浮祝之后,谢常欢觉得,自己一定要把他也掰成断袖。

不为别的,只为当日溪水旁,匆匆错眸一瞥,他便已成了自己心口上浓抹嫣红的朱砂一点。

温浮祝拿了茶盏笑意幽幽,「我就算不近女色,那也不代表我就是个断袖。谢常欢,你收了这个心思吧。」

谢常欢在一旁继续笑,丝毫没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继续乐呵道,「老温,你无非就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温浮祝拿眼风斜扫了下谢常欢,重新提了筷子去吃饭。

别说,谢常欢这人对吃饭这一口还是蛮有研究的,若不是他每次挑的菜都十分合自己的胃口,还特别好吃,温浮祝觉得,他大抵是不会为了他的邀约就轻易出了自己的茶渡小筑。

筷子尖落在透白肥美的鱼身上,微拖一小横,平行这往下一小块距离又一横,再卡在一左一右各束了两道,一小块鱼肉就轻巧的滑了下来。

再滑着那鱼肉在肥美丰鲜的鱼身旁侧浓汤里一沾,裹了一层晶莹透亮的淡黄汤汁,温浮祝放进嘴里品了一品,眉头便渐渐松开了——正经不错。

又微抿了口茶送下舌尖的这丁点回香味,温浮祝准备提了筷子去试其他的菜。

房门这时却又被人敲了敲,褐色衣服的小厮拖长了油腔滑调——「客官,你们要的西湖醋鱼来啦!」

温浮祝一愣,若这会儿上的是西湖醋鱼,那他刚才吃的是甚么?

不由得便拿了眼去看谢常欢,却见谢常欢似乎在对着窗外愣神,完全没听进那小厮话的样子。

门扇被人轻轻推开,进来的只有一位小厮和一位大厨。

那鱼身很长,汤汁又满,却仅仅只是拿扁平盘盛的,看起来十分容易就不小心滑落盘外了。

温浮祝眉头微微一皱,还未等出手帮忙拿扶一下,便见那大厨不知是手滑,还是怎样,忽然便将这整盘菜倾了出去。

好在温浮祝跟着谢常欢吃饭吃多了,已经吃出一种平常心来了,左脚微微一使力,提前早就先踩着了的桌布蹭的一下便秃噜到了地上,谢常欢的二郎腿也收了回来,这一收腿的同时恰巧把桌子也给掀了,直蹭蹭的灌着内力便向那二人袭去。

场面混乱中只听得聂白一声叹气。显然是这种情形他也见过不少。

少年人瞬间抖出袖间暗刺开始了左右招架,谢常欢和温浮祝则各自毫不给面子的一前一后相继跃出了房间,独独留他一人善后。

半柱香后,谢常欢带着温浮祝落到了一处溪水旁,眼瞧着温浮祝有转身立马要走的样子,便不由分说急匆匆去拉了他的手,「老温,你不要我了?」

「谢,常,欢。」温浮祝冷冷的拂开他的手,「我就想静静的吃一顿饭而已。」

谢常欢眨眼,伸出一根手指头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那我呢?」

「我去吃我的饭,你给我留下暗记,或者把你提前要定下的路线给我,我一路追随你们过去,到了最后地点碰面。」

谢常欢这个人太随性了,他只说在某个时限前取回那东西来便好了,却从不走平常路,几乎是想到哪儿去哪儿的。

倒也不知他是怎么次次卡着任务结束前,给雇主办到杀了甚么人、或者取回了甚么物什的。

真是奇哉怪哉。

「老温,你仅仅因为一顿饭就要抛弃我了?!」谢常欢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调,「就一顿饭?!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顿饭来的更为重要?!」

温浮祝揉眉心,「已经是很多顿饭了……」又转开了话头道,「我们还是分开走更能清净些,你也清净,我也清净。」

「明明就是你更清净了好吧!」谢常欢一把愤愤的摘下脸上面具,就知道这破东西不管用,别人该怎么找上门来,还是能怎么找上门来。

像是气不过,又一把上前去愤愤摘了他的面具,可看到面具下那一张暂露郁闷之色的脸时,谢常欢又有点不忍心。

「是我给你添堵了……」

「没事。」温浮祝缓缓叹了口气,拢了袖子笑了笑,「我就是想,好好的,吃顿饭,而已。」

「那我要不叫了聂白去陪你吃吧。」

温浮祝继续笑,「随意。我会记得带一份回来给你的。」

语毕忽又抬头看了看天阴沉色,漫不经心道,「似乎又要下雨了。你找好要下榻的地方了么?」

谢常欢眉目一挑,他早就挑好了,只等着——

「先说好了,我一人一间房。要不我就不陪你南下了。」

「温浮祝你……你……你当真无趣。」

「我宁肯无趣也不要大半夜的被人骚扰,如此一来便会没了精力去应付第二天的追杀。」

「你……你真是……」谢常欢咬了咬牙,又怕温浮祝真的抛弃他再走了,毕竟他这一趟也是叫了旁人同行,刚才先引了聂白过来,就已经怕他不开心了,更别提后头还有几个在候着的。

「对了,你甚么时候认识的聂白?」

「怎么?」谢常欢咋呼了一声,「你该不会是看上了他了吧……老温,你其实就是想抛弃我的吧?」

温浮祝扶额,若论打岔的本事,谢常欢认了天下第二,便无人能再是第一。

不由得沉了嗓音,「只是对你会有徒弟这事挺震惊的。毕竟……你每次来都是跟我讲些外界趣闻,从未听你提起过这件事。」

谢常欢眨眼,眼瞳里满满的不解,「因为这不是趣事呀。」

又绕着温浮祝转了一圈,「我被迫收了个徒弟,这事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