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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弟弟被B嫁哥哥找到弟弟)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这个偏僻的村落,晚间吹来的微风夹杂着秋日的气息,裹挟着稻壳、细草和灰尘送到村尾的房门前。

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坐在门口,粗布做的衣服比寻常村民穿的还要破旧些,打了好几个补丁。少年咬着唇,一双噙泪的漂亮眼睛藏在乱发间,像某种小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他在门口无声地哭了一会儿,抹了抹泪,站起来敲门:“娘,娘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别杀它”

似乎就是在等待他一般,简陋的木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连带着少年都被带得踉跄了一下。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少年的母亲,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进来吧。”

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单,一张裂了纹的木桌上放的是刚刚吃完的剩菜,显然他们并不在乎少年已经饿了一天了,桌子旁坐着的少年的哥哥假模假样地招呼他:“小芋头回来啦?趁着饭没凉,快吃点。”

少年只摇了摇头,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对着那个他名义上的母亲说:“我已经想好了。”

“我会嫁过去。”

母亲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想好了就好,你这样的身子,若不是生了一张齐整的脸,怕是送给别人做妾都不要。小芋头,人得知足,你说你白吃白喝我们这么久,总不能让我家老大养你一辈子吧?”

小芋头知道她在说安排的上一门亲事。镇东头的老爷看上了小芋头,本想讨来做个妾室,结果没想到这个清俊少年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没过门便被退了回来。

小芋头以为逃过了一劫,但是母亲却是越看他越不顺眼,村里刚好有单身汉多年未娶,不嫌小芋头是个双儿,又许了他家一张银票,母亲欢天喜地答应了。

小芋头想逃,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被抓住的时候母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的哥哥掐着小芋头喂养的小狗,告诉他不嫁就会像小狗一样被掐死。

幼犬呜咽着,被哥哥随手丢在一旁,小芋头则被关在了门外。

他没有别的选择。

小芋头咬紧了牙,看向母亲冰冷的双眼。

“我明天就嫁。”

母亲破天荒地给小芋头换了件新衣服,不算柔软的布料,但已经比小芋头从前穿的那些要好得多。

坐上花轿时小芋头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他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吗?

他心里的不甘和怨怼时不时地冒出来,让他坐立难安。掐了掐手心,向外望去,小芋头意外地发现前面好像堵住了,人流熙熙攘攘,好像在争吵什么。

便宜雇来的车夫放下轿子,“前面好像是东头的老爷娶亲,咱们要不要避一避?”

今天居然也是那家人娶亲的日子,小芋头蜷起指头,意识到现在逃跑或许是个好时机。

他忍耐的日子似乎必须要做一个了断,如果所谓的亲人不要他的话,他就去别的地方,他会割麦草,针线活做得也不错,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

昨天的妥协总归是权宜之计,现在给了自己机会,为什么不逃呢!

思量不过只是一瞬间,趁着车夫和新郎去查看道路的时候,小芋头摘下盖头,一掀帘子,没命地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一盏茶前,城镇最北端。

陈禹南吩咐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下,村子里的土路不通车,他就让部下到镇里租了几匹马。

马非良马,驮着人也不安分,颠簸的路面满是灰尘,风沙一阵阵地荡起。

年轻的军官握紧了手中缰绳,心里始终荡着怒火:他的弟弟,本该是陈家奉为掌上明珠的孩子,就住在这种地方么?

母亲病重才告诉他弟弟的事,临终前死死抓住他的手,指甲都嵌进肉里,要他把弟弟接回家。

他一向对于亲情淡薄,自幼在外打拼的经历让他跟家人始终保持着疏远的距离。母亲的请求他出于义务才应允,但真正踏上这条路时,他居然久违地感到了思念。

他在思念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丢在农家的孩子。

今日有两户人家娶亲,街上的人尤其多,有的举家而出,只为讨个好彩头。副队负责在前面开路,走了不到半途,一台不知道是谁家的轿子,不长眼似的堵在路中间。

陈禹南的耐心终于告罄,他身上的匪气在军营里磨了几年,行事时却还是改不掉土匪的作风。不欲多说,直接从枪匣里掏出枪,刚上了膛,突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团子,从前面的人群中被推出来,滚扑到了地上。

少年的眼睛蒙着水雾,那张瘦削的面容竟和陈禹南有七分相像。

越往前人流越密集,小芋头几乎被人挤成了肉饼,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与之相反地,他的心跳得极快,他知道人越多,逃跑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他瘦小的身躯被推挤着,他自己也使劲往前移,不多时居然挤到了人流的尽头。

他借着缝隙看见前面好大一片空地,立即拨开人潮向前奔去,不成想谁推了他一把,扑通一下摔倒到了前面的地上。

齐刷刷地,一排人站在他面前,用枪口对着他。小芋头哪见过这种阵仗,他连枪都不认识,当即吓得站不起身子。

他听见旁边有人在跟另一台花轿说话:“我们少将想查人,管你是什么老爷,下来!”

对面最前面的马又往前走了几步,被主人勒住缰绳,泪水糊住了眼睛,小芋头只能隐隐约约瞧见那是一个男人,身后似乎还有吵闹的寻找他的声音,此时他终于体会到心如死灰的滋味。

陈禹南翻身下马,对着小芋头的枪口立刻收起,给他腾了一条路来。他伸出手拉小芋头起来,细细地端详了少年的脸。下巴瘦得尖尖的,更衬得那双杏眼浑圆,脸色不是太好,估计是常年营养不良,个子也压得算不上高。

陈禹南从衣兜里翻出来一块手帕:“擦擦你的脸。”

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弟弟说话才算合适,看着像受伤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弟弟,他索性挑明了道:“我是你哥哥陈禹南,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或许说的就是小芋头眼下的境况。他看着这个声称是他亲生哥哥的人,只瑟缩了一下,显然很害怕他。尽管眼前的男人生得俊美,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但是他那双凌冽的带着煞气的眼睛,小芋头只看了一眼就本能地想逃。

后头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小芋头看见车夫和新郎的身影不断逼近,他们吵嚷着说:“新娘子跑了!”

同样的枪管也把他们吓了一跳,新郎陪着笑说:“军爷,您行个方便,我的新娘子跑到这里,打扰了各位,我现在就把他带回去!”

小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禹南把他抱起放到马背上,眼睛里透着狠戾,冷笑着说:“他是陈家的二少爷,你敢娶吗?”

小芋头被这个声称是他哥哥的人带到了村外。

直到哥哥把他抱上车时,他才像刚刚醒来一般,抓住男人的衣角,眼睛瞪得很大:“你真的是我哥哥?”

陈禹南握住他的手,手很小,掌心细嫩,指尖有磨破的口子和粗茧。

“对。”

第一次这么近地跟少年说话,他有些生硬地问小芋头:“你有名字吗?”

小芋头点了点头,他还是很害怕这个“哥哥”,声音细细的:“有有的。我叫小芋头。”

“芋头”陈禹南想起母亲临终时的话,纠正他说:“不,你的名字叫陈禹斗。”

他端详着那张跟他六七分像的脸,声音难得温柔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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