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穆司爵带来的希望
丁亚山庄。
陆薄言和苏简安陪着唐玉兰吃过晚饭，才带着两个小傢伙回家。
一到家，苏简安就接到洛小夕的电话，洛小夕神神秘秘的说有好消息要告诉她。
苏简安好奇地问：「什么好消息？」
洛小夕窃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西遇和相宜要有小妹妹了！喔--也有可能是小弟弟！」
苏简安怔了怔，随即惊呼出声：「你怀孕了！」
洛小夕的笑声里透着由衷的高兴：「是啊！」
挂电话后，苏简安衝向陆薄言：「老公，有一个好消息！」
陆薄言也才挂了穆司爵的电话，笑了笑：「这么巧，我也有好消息。」
「我先说！」苏简安激动得像个孩子，紧紧抓着陆薄言的手，唇角的笑意灿烂过怒放的鲜花，「我要当姑姑了！」
陆薄言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悦的眯了眯眼：「谁找你当姑姑？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他可以没有下限的纵容苏简安。
但是有些事情，特别是会接触到其他男人的事情，苏简安必须先跟他商量！
苏简安忍不住笑出声来：「笨！我的意思是，小夕怀孕了，我哥哥要当爸爸了！」
「……」陆薄言用沉默掩饰尴尬，过了片刻，一脸淡定的说，「你哥应该很高兴。」
「当然啦！」苏简安这才想起陆薄言刚才的话，问道，「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陆薄言：「我跟穆七说了一下芸芸的情况，穆七认识的一个医生，也许可以让芸芸康復。」
「真的？」苏简安忙忙问，「那个医生叫什么？现在哪儿？他什么时候……」
自从得知萧芸芸的右手可能无法康復，苏简安就一直担心萧芸芸会受打击。
今天萧芸芸坦然乐观的接受了自己的伤势，苏简安又开始心疼萧芸芸--她再清楚不过了，萧芸芸的乐观只是表面上的。
梦想被毁，哪怕圣人也无法坦然接受。
现在有医生可以让芸芸康復，她这么激动，完全在情理之中。
陆薄言吻了吻苏简安的唇，示意她先冷静：「医生目前不在国内，穆七过几天要来a市一趟，他会带着医生一起过来。」
「唔，这样也行。」苏简安抱住陆薄言的腰，「反正这几天芸芸要会诊。」
陆薄言笑意不明的看着苏简安：「你不担心了？」
苏简安摇摇头：「我之前担心，是怕芸芸知道自己的伤势后，做出像车祸那样的傻事。现在芸芸有越川陪着，她心态很乐观，状态也不错，所以，我觉得我不用担心了！」
「……」陆薄言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苏简安戳了戳他的腰，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越川这两天状态也不错。」陆薄言欲言又止，「他和芸芸……？」
苏简安摇摇头：「不知道，芸芸什么都没和我说。也许，他们说开了吧。只要不纠结，心情自然就会好。」
「嗯？」陆薄言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梢，「这么说，我们结婚之前，你心情一直不好？」
陆薄言的潜台词是：和他结婚之前，苏简安每天都在想他、纠结他的事情吧？
「……」苏简安无语的看了陆薄言片刻，「陆先生，你想多了。我之前对你不抱希望，所以根本不纠结你的事情！」
「……」陆薄言非常不满意这个答案。
为了宣洩不满，陆薄言轻轻咬住苏简安的唇瓣，继而深深的吻下去，和她唇舌交缠，交换呼吸，像是要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抽干……
两天后。
沈越川联繫的专家赶到a市，当天就安排萧芸芸重新做了一个检查，所有专家一起会诊。
会诊结束后，主任让沈越川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大学毕业后，沈越川跟着陆薄言回国，在商场上如鱼得水，从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紧张的份。
这是他六七年来，第一次这么期待又忐忑听到一个答案，声音都有些颤抖：「张医生，芸芸的情况怎么样？」
主任惋惜的嘆了口气：「目前看来，没什么希望，不过也不是彻底没希望了。转到康復科，继续观察治疗吧，也许还会出现转机。」
沈越川预想过这个糟糕的后果，但是当这个结果从医生口中吐出来，就代表着萧芸芸康復的希望微乎其微了。
他的手缓缓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突出来，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渐渐变得更加清晰分明。
张医生正想劝沈越川冷静，就听见「嘭！」的一声，沈越川坚硬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桌子上。
幸好，这一拳不是砸在他身上。
庆幸完，张医生才反应过来：「沈特助，你的手……」
沈越川力气大，这一点他不否认，但他的办公桌可是实打实的实木啊，沈越川的手又不是斧头，他这一拳下来，桌子毫髮无伤，但他的手肯定是无法倖免于难了。
「没事。」
沈越川硬邦邦的扔下两个字，离开张医生的办公室，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去了吸烟区。
萧芸芸最后的希望，就是这场专家会诊。
这么多专家赶过来，给出的答案和张医生的诊断结果根本一样--希望不大，但也许会有奇蹟发生，先不要放弃。
微弱的希望其实是最残忍的--让人坚持，却也能让人失败。
这种坚持很辛苦，失败当然也会让人崩溃。
沈越川不希望萧芸芸再经历一次崩溃的绝望。
接连着抽了好几根烟，又吹了一会风，沈越川才回萧芸芸的病房。
萧芸芸刷了几集美剧，已经无聊透顶了，把一个靠枕放在已经伤癒的左腿上，又把脸枕上去，懒懒的问沈越川：「你去哪里了？」
「公司有点事情，打了几个电话。」
沈越川走过来，还想继续掩饰，萧芸芸已经眼尖的发现他手上的伤。
「你去找张医生了吧？」萧芸芸捧起沈越川关节淤青的右手，「我的会诊结果不是很好，对吗？」
「……」沈越川沉默的看着萧芸芸良久，「芸芸，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萧芸芸做了很大努力，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啊？」
也许找回自己的声音已经花光力气，萧芸芸终究还是克制不住，扑进沈越川怀里哭出声来。
在苏简安和洛小夕面前，她要保持乐观。
但是在沈越川面前，她不需要。
沈越川把萧芸芸抱进怀里，下巴紧贴着她的脑袋，她的眼泪很快就打湿他胸口的衣服，像火一样，烧得他心臟生疼。
萧芸芸只是难过。
得知沈越川和林知夏「交往」的时候，她也哭过，但那时更多的是心痛。
这一刻，她是难过。
就像小时候弄丢了最爱的玩具，长大后刮花了最喜欢的包包，儘管她难过得无以復加，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
如果右手不能康復，她五年的医学院生涯将付诸东流，失恋时赖以生存的梦想，也成了泡沫。
现在，她只有沈越川了。
萧芸芸抓着沈越川的衣服，把他抱得更紧。
把沈越川胸口的衣服哭湿一大片，萧芸芸终于鬆开他，眼睛红得像一隻兔子，眼眶里迷迷蒙蒙的布着一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