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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之弦(2)情窦

 

到附近商队里有个东方姑娘。当时战况迫在眉睫,等我赶到商路,你们已经拔寨离开了。”

他紧紧抱住你,滚烫的呼吸轻吻你的耳廓,大掌似乎要将你揉入他的血肉骨髓。

“对不起,宝贝。

“即便我无法成为你心中的圣君贤主,我也不会再允许自己错过你。”

塞卢斯把你安置在了他的寝殿。但事实上,只要你不出他的宫室,你可以在宫里随意活动,包括进出他的书房。

“这里是你的家,我的小鸟。我对你是没有秘密的。”

但是怎么可能真的毫无秘密呢?你很快就发现,不管是出于何种考量,塞卢斯把你和外界完全隔离了开来。他的仆人们口风很严。身在暴风之眼的皇宫,你却比原先在戏团的时候知道的还要少。这让你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你唯一能够获取消息的渠道是那个叫福柏的医女。趁仆人们不在的时候,她会告诉你一些宫里宫外的见闻。

“达里奥斯殿下要和亚述的小公主结婚了,西比尔娘娘一高兴,赏了下人们不少西克利。”福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刻着波斯弓箭手和皇帝浮雕的银币,神秘地压低声音,“小姐,据说陛下在和克罗伊斯国王商量……殿下的婚事……”

福柏住了口,细细观察着你的神情,见你毫无反应地专注着手上的针线,便继续说了下去。

“克罗伊斯今早到京了,小姐。他的财富真是名不虚传!带的人虽然不多,但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么耀眼的阵仗。连他的雇佣兵都穿金铠甲!”

你纫上一根银丝线,仍旧没看福柏。“能和殿下联姻,是吕底亚之幸。”

福柏望着你手中穿梭不停的针线,忽然向你身边挪了挪,几乎是紧挨着你坐下。

“小姐,你就真的不在乎吗?”

她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和愤怒。你不禁抬头瞟了她一眼。福柏垂下了眼,不敢再看你。

你淡淡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这是两国之间的联姻,不是咱们该置喙的。”

福柏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声音幽幽的,不似平时的欢快。

“殿下可不太高兴,据说和陛下闹得很僵……有个骑士的护卫说,陛下很快就会撤掉殿下总理内阁的职权。”

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以讹传讹吧,这种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陛下心里该清楚,内阁需要殿下,朝廷和国家也是。”

福柏见你不信,语气焦急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

“可是小姐,今早有道上谕,陛下将西比尔娘娘册封为皇后了!册礼就在下周,要赶在——诶呀!小姐!”

指头上剧烈的刺痛让你回过神儿来。但为时已晚,鲜血已经流淌到了锁子甲白色的内衬上,斑斑点点,像设拉子的原野上,一朵朵盛开的罂粟。

“小姐,这下怎么办?这……这正好在肩甲和臂甲之间,很难洗净的呀!”

福柏手忙脚乱地替你包扎伤口,你将锁子甲放在一旁,细细思索福柏刚才的话。为小儿子选择亚述、册封他生母为皇后……皇帝这是在扶植达里奥斯的势力,让他有资本和长子政斗。吕底亚虽富饶,但克罗伊斯贪图享乐,荒淫无度。与亚述相比,吕底亚的版图和军力简直不堪一击。

冈比契埃统治帝国四十余年,早年励精图治,甚至可以称得上英明睿断,晚年却奢靡成性,非但多疑暴虐,动辄杖毙宫人,更兼善弄权术,让朝臣贵族无不自危而诺诺不敢言。如今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竟不惜让二子相斗,允许凶悍的亚述成为外戚。而达里奥斯沉迷声色犬马,不问朝政,极易大权旁落。皇帝此举,无外乎引狼入室。

但皇帝不是愚蠢的昏君,他能甘愿如此冒险,无疑是已把长子当成了皇位最大的威胁。

你下意识握紧了拳,指尖的疼痛让你微微战栗,又有鲜红的血从纱布里沁出。你不顾福柏的反对,抽回手,站起身。

“福柏,你刚刚说,阿曼的戏团还在城南的营地?”

“是的,小姐。他们本来要在夏末走的,不知为何,又不走了,好像要留到冬——”

你沉默了一会儿,打断了福柏的喋喋不休。

“你不必跟着,我去趟书房。”

皇都的盛夏已过,天气渐凉,日光也越来越短。当皇长子回到寝殿,太阳已经落尽,夜幕下的地平线上只剩一层薄薄的红雾,半轮昏黄的月摇摇欲坠,斜挂在已经开始凋零的栀子花枝头。

他一进屋就牵起你的手,细细检查你被纱布缠粗了几圈的手指,然后轻轻在你的指节旁印了个吻。

“还疼吗,我的珍珠?”

他看着有些疲倦,眉宇虽一如既往的俊朗,但却萦蓄着淡淡的哀伤,好像秋日的湖水,明明清澈澄净,却深得好似没有尽头。你想起今早封后的上谕,不忍再去看那双湖水般的眸,竭力抑制住那件事之后心里挥之不去的恐惧,伸手环住了塞卢斯劲瘦的腰身。

你从没主动抱过他。塞卢斯一怔,几乎完全不敢挪动,就像害怕惊走睡在肩头的雏莺一样。过了几秒,方才缓缓抬臂环住你,大掌轻轻揉抚你纤弱的肩膀,垂首深吸你发间的幽香。

“谢谢你,我的小鸟。”

他的声音很轻,压抑着哽咽。你觉得心口像是忽然被人紧紧攥住,有些喘不过气。你仰起脸,一手覆上他的面颊。

“元后娘娘会为你骄傲的。”

你话音未落,就发现有两滴清泪从秋池中漫溢而出,顺着俊瘦的脸颊滑落。

即便塞卢斯低头躬身,你和他的身高也差了一大截。于是,你只好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了一两个吻。你刚落下脚跟,想看看他的神情,可还没等站稳,就感到一只手有力地托住了你的腰,水般轻柔的吻小心翼翼落在了你的唇上。

你不由自主地颤栗,那日的可怕回忆在意识边缘的阴影中徘徊。但塞卢斯温厚的掌心与身上宁人的麝香气像一道光一样照入你的心坎,让那些可怕的记忆四散溃逃,无处遁形。你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安宁,就好像一套拼图的每一块都落在了它应该去的位置一般。你鼓起勇气,纵使带着青涩和生疏,仍旧轻柔地撬开他的牙齿,伸出小舌,与他交缠起舞。

得到了你的鼓励,塞卢斯逐渐大胆起来。你抬头喘息,却发现自己已被抵在了卧室的门框上。男人不满于你的走神,轻轻捏住你的下巴让你看向他。粗糙的掌心覆划在细致娇嫩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与适才截然不同的战栗。细密的吻急风骤雨般落了下来,时而猛烈而急迫,时而研碾吸吮,细细地爱抚品读。你双脚离地,完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支撑着身子,双手不由自主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吞噬。

塞卢斯一路向下吻去,唇齿依恋地轻轻啃啮你耳后的肌肤,因多年习武而粗粝的双手在你颈背间温柔地游走着。在他的轻抚下,你像一只舒意的猫咪一样微眯起眼,感到内心深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原始欲望开始悸动。你浑身渐渐感到一阵阵燥热,只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却又不知要他如何做才好。在这难耐的舒适中,一声半是恳求半是满足的喟叹轻溢而出。

塞卢斯从你颈间抬起头,眼里满是温柔的询问,“宝贝,可以吗?”

你垂下眼,适才如梦如幻的烈焰稍稍退去,脑中逐渐清醒。

“不……不干净……”

最后一词还未说完,你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自己已被压在了床上。塞卢斯捧着你的脸颊,指腹的薄茧轻轻划过你的眼角、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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