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
也因此,盛拾月都快将布袋里的东西忘了个干净,却仍还记得这对小球,更记得它的用法。
可此刻无需她记得,有人已主动将它戴上。
被拉扯的里衣半遮半掩,刚好能瞧见圆弧之上的小球,之前的响声正是由它发出,再看那夹子,虽然足够轻巧,可不知是不是盛拾月乱想,总觉得比平常红肿许多。
——铃铛
宁清歌受凉,不禁颤了下,那小球就跟着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圆弧上来回滚动。
扯着里衣的手不自觉收紧,曲折的骨节泛白,隐于薄皮下的青筋也微微鼓起,将布料捏出一堆折痕。
“你……”盛拾月好半天才从沙哑的嗓子里憋出一个字。
只见屋中发白一瞬,当即就有一声雷声轰然响起。
雨声更大,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有人站在天上,端着盆往下倒一般,很是嘈杂。
时间久远又缺少修缮的庭院里,早就被落叶堆住排水沟,难以行使原本的职责,只能看着院中的水越积越多,像是一滩浅水潭。
盛拾月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挤出一个字后又闭上嘴,又窘迫又气恼地瞪了对方一眼。
她就知道,宁清歌肯定不只知道她们去了暗香阁,说不定她盛拾月说了什么话、犯了什么蠢,甚至多看了什么一眼,对方恐怕都一清二楚。
她还提心吊胆许久,生怕宁清歌拿出这些窘事笑她,只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见宁清歌提起过,她勉强放下心,宽慰自己,宁大丞相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她这种小事。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宁清歌是知道,只是并未局限于调侃这样的小事。
反正她是很难相信,宁清歌是随手挑中这小球的,分明就是觉得她会喜欢,特地用上的。
也真不愧是宁大人,连给自己挑个小小惩罚,也得拿捏住盛拾月的心思,将效果最大化。
盛拾月被气笑,不知道该说宁清歌什么,隻生硬憋出一句:“你可别后悔。”
宁清歌没有回答,只是铃铛声又一次响起,她掀起眼皮,如墨玉的眼眸一如往常沉静,像是无声的挑衅。
这毫无惧怕的模样将盛拾月惹恼,直接伸手拽住那小球,不用废多少力气,轻轻一碰,被夹紧的红肿处就泛起火辣辣的疼。
宁清歌吃痛,顿时嘶了声。
可另一人却不肯松开,又是一扯,冷声道:“你招还是不招?”
宁清歌直接偏头看向另一边。
盛拾月就笑,松开箍住对方的手,直接翻身下床,只听见一阵布料声响,紧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宁清歌有些疑惑,却瞧不见盛拾月在做什么。
直到那人走来,一手拿着个药瓶,一手拿着个形似笋的暖玉。
盛拾月坐到床边,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打开药瓶,便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暖玉上。
暗香阁的物件一向精巧,不过巴掌那么长的物件,也刻有一层又一层笋壳的纹路,尖端更是被磨圆了,生怕伤了谁一般。
盛拾月很是专注,像在做什么大工程一般的细致,低垂的眼眸不曾挪向旁边半点。
身后铃铛轻响,有人转身抱住盛拾月,柔柔喊了一声:“殿下。”
盛拾月将药瓶放到旁边,余光瞥向对方,说:“想好要回答了?”
宁清歌又沉默不语。
盛拾月不气反笑,眉眼的恶劣浮现,让人突然想起她从来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小皇女,而是汴京最大的纨绔祖宗。
“宁清歌,你别后悔,”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最后的警告。
宁清歌双臂收紧,将人抱紧。
木床咿呀响了声,窗户发出嘭一声响,再往外看,满院的浅洼倒映着屋内的烛火,很快就被雨珠打破,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澜。
漂在水面的落叶被推着走,与另一片落叶相撞,一齐挤入排水沟中
远处不知是谁发出的喊声,在空旷山间环绕,片刻之后就有人打开窗户,大声斥骂。
很快,这些声音都一并消失了,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些许压低的呼吸声和水声。
涂满药膏的玉笋被往里送,因过分狭窄的缘故,并不顺畅。
平常没有半点的耐心的家伙,在此刻却十分温吞,甚至有闲心解释:“那日我担忧你伤到,特的入宫进太医署,和他们讨了份药膏,之后才去的掖庭。”
另一人压着声音,勉强答应了声,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拽紧了盛拾月的衣角,腿脚无意识曲折起,又往下蹬,将被褥踹得更远。
宁清歌拧着眉,不自觉往后仰,纤长的脖颈在拉扯中,露出节节圆弧,随着压抑的呼吸而颤抖,清雅面容覆上一层绯色,半眯的眼眸,眸光微漾,里头的水光搅动,像是月光在破碎。
盛拾月轻轻转动,那玉笋终于被挪进一点。
宁清歌呼吸一顿,铃铛随着绷紧腰腹摇晃。
她像是有些无措,抬手用力拽住枕角后,又松开扯向盛拾月的衣角,哪里还像之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宁大人,分明就是个被随意处置的羔羊。
“小九、殿下,”她低声喊着,本就宽松的里衣又往旁边落,露出大片瓷白,瘦削的肩颈微缩,像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