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
吻落在额头、眉心、脸颊、鼻尖,还得着些许沾染的樱花香气,碾在盛拾月的唇上,让她也尝一尝樱花糖的滋味。
“小九、小九,”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眷恋中掺着虔诚。
在这个供奉着诸多神仙、日夜香火不断的道观里,她隻信奉她的月亮。
她压住了她的月亮。
盛拾月鬓间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檀香,想要偏头,又被咬住脖颈。
宁清歌声音幽怨又委屈,说:“好想你。”
好像变成了她盛拾月的过错一般。
盛拾月半着眯眼,隻哑声道:“让开。”
“想你,”宁清歌又一遍重复,轻轻咬了下她喉管。
“殿下,”宁清歌喊着她,明明是占据主动位置的那一位,却好像隻被抛弃的小狗在呜咽。
盛拾月被亲得不耐,只能勉强肃着声音道:“我才不信你,这都第几天了,你才上山寻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气的盛拾月咬了口作乱的唇,宁清歌却不知疼一般,不仅不躲,还趁机撬开她唇齿。
盛拾月闷哼一声,手腕被压得更紧。
呼吸交缠,三日的分离不曾生疏半点,舌尖环探一圈,好像在重新标记领土,继而又占领全部,将全部氧气掠夺。
“不敢,”宁清歌这样回答。
盛拾月可没看出她哪里不敢,分明过分得很。
宁清歌说:“怕你生气。”
盛拾月偏了偏头躲开,勉强挤出一句话:“怕我生气还瞒着我?”
“怕你知道以后就不理我了,”宁清歌声音嘶哑,蹭了蹭她唇角,又舔舐她的唇珠。
盛拾月不仅没被哄好,反倒更气,一口气涌到嗓子眼,又不知该说什么,实在堵得很。
宁清歌松开手,斜身靠在她怀里,讨好似的仰头,吻住她下颌线。
她惯会这样示弱。
分明是自己占了便宜,却好像是盛拾月怎么欺负了她,而她一退再退,很是委屈。
盛拾月气息有点乱,闷闷冒出一句:“宁清歌你好烦。”
宁清歌咬住她耳垂,说:“不烦。”
“就烦你,”盛拾月叛逆。
“那就隻烦我,”宁清歌从善如流。
盛拾月被气笑:“你想得美。”
“我想你,”宁清歌接得很快。
盛拾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回,暗自思索,是不是宁大人这几日审犯人审多了?嘴皮子利索了那么多。
她不开口,宁清歌也不说话了,甚至不再作乱,隻压在她的怀里。
小院外的地面积了一滩浅洼,被雨水打出沙沙响声,一地的落叶堆积,泛着股腐败的味道,不能合拢的窗户还在被砰砰敲响。
温凉的足背抵在盛拾月足心,时不时轻蹭下,提醒着她,这不是一场道观之中的荒唐幻梦。
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交杂在一块,逐渐归于和缓,只有斜落的被褥在昭告着方才的失控。
盛拾月扯了扯唇,低声道:“我没有生气。”
宁清歌“嗯”了声。
盛拾月还以为她不信,又强调了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宁清歌又“嗯”了声。
刚刚还伶牙俐齿的人,现在又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
盛拾月气不打一处来,提高声调就喊:“宁清歌!”
宁清歌语气无奈:“我知道了。”
盛拾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宁清歌贴过来,她也闹腾,宁清歌不粘着她了,她也不满,果真如旁人所说,她就是个不好伺候的祖宗。
盛拾月抬手推开她,又侧身面对着宁清歌,突然就问:“你们北镇抚司是如何审人的?”
宁清歌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起来,说:“我不是教过你吗?殿下学的挺好的,都能举一反三。”
那日的记忆顿时涌来,盛拾月的耳垂红了下。
她就不该留手!就该让宁清歌疼到每次想起就后悔!
她咬着牙,强撑着严肃,硬邦邦道:“宁大人不许答非所问。”
她的唇还有些红肿,覆着一层晶莹水光,让人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宁清歌抿了抿唇,隻好道:“先将人带至大理寺中关押。”
盛拾月抓住她双手手腕,扣在虎口,模拟镣铐将人锁住的样子,再问:“然后呢?”
宁清歌抬眼看她,继续道:“派人审讯。”
盛拾月板起脸,说:“那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她强调:“不准隐瞒,不准答非所问,不准用别的方式转移话题。”
看得出某个人的决心。
宁清歌收敛神色,说了一声:“好。”
盛拾月深吸了一口气,对方是配合了,她反倒紧张起来。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突然警告了句:“也不许说谎,不然、不然我也入道去。”
好可怕的惩罚。
宁清歌笑了下,声音郑重地再一次答应:“好。”
“若我没有主动踏入掖庭,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将此事告诉我?”
盛拾月纠结片刻,先问出一个相对较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