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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Y罢不能

 

本打着司姩连惊鸿寻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主意,求饶几句下不来台也就顺了她们的心思。可惜这姑娘大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没关系,离出丑也不远了,她们早有准备。

醉歌招了招手,二十个不同音律的花面小鼓陆陆续续被架到红毯两侧,两边鼓手一字排开,蓄势待发。司姩眼里的警惕转瞬而逝,面上波澜不惊,竖起了耳朵。

先是两个音调猝然响起。她挥手轻舞,脚尖轻点,自木阶一路舞至红毯上,但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便挪了步子。没有人看清她手上那根鼓槌是从哪个鼓手里抢下来的,只听有力地两声,丝毫不差地重复了刚才的音符,手中又是空空如也。纤细的身子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环佩玎珰,蹲落在红毯上。

“咚——咚,咚。”她旋转起身,再次起舞。

“咚,咚咚,咚。”

五声,六声,七声……

九声过后,司姩已接近jg疲力尽。星星点点的汗珠凝在腰肢上,头发上的汗珠不时滚落一颗淌过下巴,流进衣襟,整个人都好像能拧出水来。然而,二十个鼓忽然如被雨点打中般错综杂乱地响起。

她能听出乱中亦有节奏。

鼓声一停,她眼疾手快地双手抓了常大人面前果盘里的枣子,后若惊鸿般翻身而起,飞快地使劲砸至不同的鼓面。鼓声应声而起,她还未停,手里霍然多了两把鼓槌,藕臂一扬,击中右边一排其中两个鼓面,长腿一掀就要赶去对面敲最后一个音。就在这时,给座上客倒茶的丫头突然身子一歪,正要直直撞向她奔往的方向。

她一惊,努力收住脚步,钻心的痛骤然自脚踝袭来,迫得她咬紧牙关。千钧一发之间,那丫头好似被什么击中一般膝盖一抖倒向了侧边。她见风使舵,完成了最后一击,眼看就要脱力跌落下去,与此同时,身后悠扬的笛声响起,让她勉强单膝跪地,喘了几口气,又慢步翩然向笛声舞去。等她行至笛声处,便再也支撑不住,身t忍不住地滑落,却随即被有力地手臂圈住轻手往上一提,没有预料中的摔落。

是熟悉的气息。

她全倚靠着他,想去看他的表情,不期被滚落的汗水刺得流出了泪。

听音阁内响起轰鸣般的掌声,里里外外一片唏嘘,经久不息。醉歌和红鹤的脸se却是惨白如纸。

往日里刁难其他平凡花楼nv子是常事,万俟宸经常睁只眼闭只眼,不大理会。但今夜自然不一样,且看他和这nv子的亲昵姿势就可窥出几分端倪。没人见过万俟宸在这样的场合亲自出面,更不用提吹笛助舞。

万俟宸这样步步为营的人,怎么会临时点个无关紧要的nv子主持开场?如此安排,明明只是状似不经意。越往深处想,醉歌和红鹤的面se就越难看。

下了台,他抱拥着她转身出了后门,又差了两个丫头扶着她缓步上楼,在她耳边轻声:“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上去。”

她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没有在意,转身又从后门进去了。

两个丫头扶她到床上躺着,便退了出去。她忍痛看了一眼脚腕,果然是大片可怖的青紫。复又倒在床上微弱地喘息。

就这样过了半晌,她的意识都不大清楚了。

突然,她听见门被“乓”地一声撞开,又被脚踹得合上。令人作呕的恶臭和酒气混杂在空气里,司姩有一阵恍惚。

“美人儿,我的美人儿……”说着那人的手就伸出来要往她身上0。

司姩脑子里如平地惊雷,揪住衾被整个人往床角一撤,没想扯住脚腕,倒x1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那位常大人?怎么会在她的房里!她混乱得简直无法思考,只不停地喃喃:“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这常大人酒气冲天,堆在脸上的y笑y森可怖,打着酒嗝歪歪倒倒靠近床榻:“我的宝贝美人儿,上、上哪去找你这样的货se?今晚大爷我付了钱,金、金座懂吗?别不知好歹,让大爷、让大爷玩上一玩,不亏……”说着就要往她身上扑。司姩大声尖叫,从发里拔了金簪紧攥着准备拼尽全力一刺。

但还没等她动手,眼前的常大人就像被人扼住喉咙般涨青了脸,直挺挺地轰然往后倒去,不再动弹。

房门很快又被推开,司姩本能地又抬起手,机警地注视着来人。

这回是希染。她给身后的人使了眼se,常大人的尸t便被利索地拖了出去。司姩还没缓过神来,眼里一点光也没有,金簪在掌中握得刻出了印子,但她麻木得感觉不到疼。希染满是疼惜地看着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颤抖,将簪子一点点拽出来,放在梳妆台上。

“司姩,没事了。没事了。”她坐在床沿抚抚司姩的肩膀,软声道。

司姩一张口泪就从眼眶里滚落出来,千言万语化为无力的质问,她几乎泣不成声:“姐姐,他怎么能?我既已是他的人,他怎么能这样侮辱我?!”

希染垂下眸子,有些难为地说:“宸自有他的安排。”

司姩放弃寻求答案,只是抱着膝盖,眼睛空洞洞地不知在看哪里,泪水还在不停地流。

“我叫人来给你沐浴。”希染朝门外看了看,起身走过去招呼几个丫头服侍司姩。站在门口的万俟宸与希染淡淡对视一眼,转身先行向希染的房间走去。

“都办妥了么?”

希染颔首:“尸首已差人送至常府门口,让管家和家人领回去了。”

“嗯,完成得滴水不漏。”

“为什么要涉及到常大人?宸,今晚这么多客人都在,实在是步险棋。我们难道与他有什么瓜葛么?是因为他是……”希染声音还是那样轻柔,但这份柔软里带了试探,她yu言又止。

他略略挑眉,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尽在掌控中的自信:“这次是杀j儆猴。自从屡次拒绝了三大府的直接合作,他们查人本不关我的事,但最近居然搜人搜到了听音阁!这块租地不受彩殿国任何绳墨约束,他们心知肚明。既然愿意枉顾旧日‘情谊’,那只能由我来提醒。这个常大人自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他同时也是三大府完美的傀儡。这一杯毒酒下去,我想传达的意思相信他们都已经收到了。”

希染如醍醐灌顶。这与她的猜想完全不符。竟有官府中的探子来过听音阁?

她沉默了半晌,说道:“司姩被吓得不轻。”

“我看我最近是太宠着她了!”他反应激烈,竟似孩童般踢了踢桌角,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地发脾气:“她以为我会不知道?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天天上蹿下跳笼络人心,哄得几个丫头都乐意帮她些小忙。一边有求于我一边想出阁,要不是常的si对她也有利,能让她更加依赖,我早就将她撵出听音阁!”

希染哑然。她浑然不觉司姩私下里在拉人脉,甚至一直存着出阁的心思。这其实与她当初的设想背道而驰,反而于他们有利。

可宸的恼怒似乎在说着完全不同的想法。

也许对宸来说是件好事吧?

她知道他所经历过的非常人能够想象,那踏着血的过往没有人愿意回忆第二遍。明知未来的路途会更加艰辛残酷,她也并不希望他真的成为永远冷静理x的人,那是一条太过残忍的路。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姩儿。”

他的拇指专心又温柔地在她的脸颊上摩挲,但那眼泪好似怎么也抹不g净,换了手掌去擦,指尖仍是shill的一片。

他抚了她的面庞,凑上去吮净她的泪,又将吻落在她的眼睑上细细t1an舐。司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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