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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故事开始

 

到她身上那根拔不掉的刺。

“不要来。”

芝华终于找到想哭的感觉,落泪时心口疼得牙齿打颤。

她亲眼看着那光亮在掌心熄灭。

后来母亲喂她喝汤,芝华呆滞地吞,囫囵地咬,不知道究竟吃下去了什么。她的脑袋陷进一片泥泞,恍惚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响被接起,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多喝点。”母亲在耳边劝。

她没jg力去想铃声,机械地喝完一碗,看见严丁青从楼梯下来,手里拿着另一个文件袋。

“怪我,原本想让你发现这个的。”他一张张ch0u出来,平铺在餐桌上,“这是明天准备给你的生日惊喜。”

芝华放下碗,一目十行地看。

明天是严丁青新片上映首映礼,他和首映礼的赞助商,策划了小型生日会,打算送她一枚戒指,而赞助商刚好是婚戒品牌。

“这几天忙得昏头,忘了那些东西也收在同一个ch0u屉。”严丁青低下头,与芝华仰起的目光相对,眼里一片赤诚,“我本想瞒你一辈子,只要这个人不会打扰到你,我做好了被他敲诈一辈子的准备。”

芝华看着他分外澄澈的眼睛,摇摇晃晃来到悬崖边,被他这双眼迫得坠进深渊。

“弄巧成拙,惊喜变成了惊吓。我等下就通知,把明天的活动取消,在家陪着你。”

他拿出手机,要拨通电话,被婆婆紧急拦下。

“这么临时取消,你怎么和赞助商交代?”婆婆唉声叹气。

“没关系,赔点违约金就好,六十多万我还出得起。”严丁青笑笑说。

房子陷入微妙的沉默,一时安静后,父亲拍板决定,“不行,两个小孩辛辛苦苦挣的钱,不能因为这种人这种事打水漂。”

“对!芝华,坚强一点!你人前越是光鲜,越能让他知道,他威胁不到你的好日子。”母亲被这种想法鼓舞,握着她肩膀,试图把自己受到的鼓舞传递过去。

可惜芝华感受不到丝毫振奋,只觉得肩膀被捏得生疼,骨头被sisi钉住,架在不知是属于谁的十字架上。

为什么她一定要坚强,为什么维持虚伪的光鲜就算赢了,这场b赛的裁判是谁,是道德还是金钱?

悲伤只是一种情绪,不可名状没有实质的东西,而六十万是实实在在的钱,是赖以生存的东西。

“我不是一直很坚强吗?”芝华无所谓地笑起来,笑得肩头颤动,抖得母亲的手握不住,从她的肩头滑下去。

“我会去的,不用取消。”

她撑着桌面起身,趿拉着鞋往楼上走,把满屋的人和光锁到身后,仰面倒在床垫上。

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她盯烦了一成不变的天花板,侧头看窗外的星星。

如果一切顺利,她本该在明天上午去取离婚协议,找严丁青签好字,然后充满底气的,以崭新的身份和程濡洱度过她的生日。

这是她成年以后,医生,我怎么了?”芝华吃力地撑坐起,发现手背留着止血贴,点滴已经打完拔针。

看来她已经睡了很久。

“ptsd发作,我给你开点安眠,先让你好好睡一觉再说,但是现在需要你重新填资料。”章医生动作微顿,无可奈何地摊摊手,“去年你决定不再需要治疗后,你父亲专门过来,把你的就医诊疗记录全部销毁,他说担心被小报记者发现……好吧,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得重新建档了。”

“好,麻烦你了。”

芝华浪静风恬,接过平板安安静静地填写。

惊讶吗?也许理应惊讶,但是她已经对“惊讶”这一情绪感到疲乏,她不是远航水手,却总承受惊涛骇浪。

“我让严丁青先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在这里。”章医生叹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榛子巧克力,“虽然已经过了零点,但我记得是你的生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她把巧克力塞进芝华手里,取走填好的平板,俯身轻轻抱住芝华。

原来已经过了零点,她期待的生日已经过去。窒息般的难过如游动的水草,温柔地缠绕着她。

到头来,还是一团乱麻,她让程濡洱赌输了。

“程先生,车备好了。”裕生站在包厢门口,目光试探却不敢走近。

已经过了零点,芝华的生日彻底结束,程濡洱没有收到她任何消息。

下午六点半,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特意打电话问齐烽,惊诧得知她和艾律师的预约也没成行。早就定好今日取离婚协议,艾律师发去的询问信息,同样石沉大海。

事情明明有条不紊,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却戛然停摆。

“查查严丁青今天在哪里,g了什么。”指针走到八点整,程濡洱仍然等着,他始终觉得芝华不会不来。

这是赌局,严丁青是他的对手,也是赌局的庄家。如果严丁青刻意刁难,如果他想尽办法阻碍芝华过来,程濡洱不会再手下留情。

裕生查消息一贯很快,这次竟磨磨蹭蹭,半晌没有答复。

“这点事需要花几十分钟吗?”程濡洱神se不耐地走到一楼,声音愈发y沉。

裕生坐在沙发上,条件反s地将手机屏幕往下盖,飞快看一眼程濡洱,目光又闪向别处。

“手机给我。”程濡洱站着,忽然变得平静,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袭来。

不等他再重复一遍,裕生咬咬牙,狠下心把手机递出去。

一场电影首映礼,屏幕中央是他熟悉的两张脸。

“青梅竹马、琴瑟和鸣。”

媒t还是这两套词,扎眼地标在屏幕下方。

他看见芝华笑着说为严丁青感动,他看见严丁青拿着那枚赞助的、钻石小得可怜的廉价婚戒,轻易套在芝华的无名指上。

屏幕里,她还是笑着的。

程濡洱倏然扔下手机,朝楼上走去。

屏幕那头好热闹的生日会,显得他这里冷冷清清。程濡洱扯出几声冷笑,重新坐回包厢,预先准备好的烟花,按时在江边点燃。

筑云会所二楼右边包厢,修着整排玻璃墙,最适合看夜晚江景。程濡洱找了角度最好的一间,先让她吃饱,接着会有烟花,五光十se映在她惊喜的脸上,然后李摩会推门而入,把那方黑丝绒盒子交给她。

“程先生,这个怎么办……”李摩按计划送东西进来,恰好在烟花燃尽的最后一秒。

今夜的每个环节,都严丝合缝卡在他设定的位置,唯独主角空缺。

其实烟花并不浪漫,燃烧过后只有呛鼻的硝石硫磺味。看烟花的过程也并不浪漫,转瞬即逝的一闪,除了吵闹没留下什么。

“扔了。”程濡洱冷淡出声。

“程先生,这个可是……”裕生忍不住开口劝。

“随便找个垃圾堆,扔了。”声音是不变的冷淡。

程濡洱懒得抬头,微眯着眼点燃一支烟,出神的望着夜幕下漆黑的江面。烟一支接一支,借此压下难以纾解的情绪。

直到零点钟声敲响。

车灯从玻璃窗一晃而过,停在会所门口。程濡洱灭了烟,g脆利落起身,沿着楼梯拾级而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刮了一夜的风,铺天盖地来势汹涌,撞得病房窗棂猎猎作响,在呼啸的北风中瑟瑟发抖。

医院楼下修着几排停车棚,满满当当挤着电动车,无法抵御突如其来的狂风,一排齐刷刷被吹倒,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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