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害怕被束缚、害怕不自由,我自大又肤浅,最渴望新鲜和刺激……这样的我居然会选择和他结婚,直面父母及邻居们带来的舆论压力,直面枯燥忙碌的婚姻生活,我想当时的萨曼莎一定非常ai他。
他把我抱得更紧,sh润的触感洇进发丝,哥哥深x1了一口气:“我好想你……上帝,我好想你。”
被闹钟吵醒时我还迷迷糊糊的不愿醒来,念叨着下午一起去幼儿园接lychee放学,直到晨曦柔和的日光照进房间,艾瑞克捏捏我的脸,又碰了碰我的额头:“该si,你是不是感冒了?”
恍惚和眩晕感如海cha0褪去,我怔怔看着他,终于意识到那只是个梦。结婚、家庭、儿nv,羞耻感一涌而上,我脸红的像要滴血。
“怎么了?”年轻g净的一张脸,别说皱纹了,连一颗青春痘都没有。
我匆忙钻进他怀里:“没什么,做了个梦。”哥哥帮我掖好被子,早安吻落下时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挣扎着从再度袭来的困意中抢回一点神智:“今年圣诞节,我给你买一点抗老护肤品吧……”
他不敢置信的问道:“……抗老???”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到返程回家,艾瑞克始终板着脸,用他明显无b的低气压和向下紧抿的嘴角告诉我他正在生气,但凡我试图跟他搭话,话题总会不自觉的拐到‘为什么不说慢一点儿呢,我想我有点耳背’或者‘我太老了,脸上皱纹太多,以致于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上去,天知道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我不得不像条小尾巴紧跟在他身后,绞尽脑汁为自己洗刷冤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抗老这件事应该防患于未然,你看,我也每天早晚涂眼霜啊。”
真诚的话语没能打动冷漠的司机,他打着方向盘,很轻很快的眨动着睫毛:“是吗,看来抗老护肤品的确物有所值,你准备给我买一整套还是只买rye?”
b尖酸刻薄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手下败将懊丧的抓着头发:“……非要这样不可吗?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你吵架的。”
梦里那个狗血无b的离婚案例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我当然知道那只是梦,但是事后仔细回想,如果我跟他真的……你知道,结婚的话,事情会发展成那样也不是全无可能。梦里的艾瑞克真的非常艾瑞克。
哥哥终于赏了我一个眼神,他清了清喉咙,羞于承认似的:“我不喜欢你那么说。”
我们俩大概天生x格不合,总会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我握着矿泉水瓶凑过去:“那只是个玩笑,艾瑞克,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啊。”
他三十多岁的样子根本称不上丑,恰恰相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哥哥有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男人的风致,我只是……我只是私心更喜欢现在的他而已。
上帝保佑他终于笑了,虽然只是吝啬的g了g唇角,棕hse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隐微的笑意。
“现在不生气了吧?”我也跟着长吁一口气,低头在零食袋里挑挑拣拣,找出一块看起来挺美味的软曲奇递到他嘴边,“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他皱眉看着那块饼g,表情嫌弃的咬了一口,大概是觉得太甜,又伸手从我怀里ch0u走了水瓶,找准间隙拧开瓶盖儿。等嘴里的残渣全部咽下,麻烦又gui毛的全英挑剔大赛总冠军才想起我们还在谈话当中:“什么?”他皱着眉,但神情不像是生气,更像是不知所措和突然被告知中了五百万大奖的慌乱惊疑。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与其一个人生闷气,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哪句话、或是那些举动令你感到不愉快了呢?这样我才知道以后什么话不能说嘛。”
长年累月的对立……以及这家伙总也改不掉的坏嘴巴导致我们双方都觉得坦诚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你知道,担心被对方借此攻击,而g0u通不畅正是误会和争吵的源头,长此以往,再多ai意也消磨光了。考虑到实际应用可能遇到的困难,我吃着水果又补充一句:“如果实在不想说出理由,至少也应该告诉对方怎么做才能令自己消气。”
“亲我一口。”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羞耻至极的言论。
我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五分钟前还冷若冰霜的人此刻简直是恬不知耻,哥哥看着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令人害羞的话:“我说亲我一口,我就会消气了。”
“……哦,嗯,好的。”
我不知道是该为诉求得到满足而高兴——这多少证明了他很在乎我再一次,还是该为内心蠢蠢yu动的冲动而感到兴奋和不安。这不是全然陌生的t验,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都称不上是“情窦初开的无知少nv”,十二岁起我就男朋友不断,情史丰富、‘经历过太多段恋ai关系以致于记不清某几任前任的年纪和名字’说的就是我这种nv孩。但说到底——尽管这羞于启齿——我真正喜欢过的男孩儿有且仅有两个。捏着小食盒里附赠的一次x塑料水果叉,我暂时失去了继续进食的兴致。
天空飘洒着小雨,道路上的车辆自发形成多行有序的队列,狂躁的长途司机们不再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或是试图跟别的挑事儿狂b拼一下驾驶技术。趁他专注于眼前形形sese的仪表盘,我用右手肘悄悄支撑起身t,电光石火、动作飞快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冰凉甜腻的触感一闪即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汽车微微打了个飘,然后凭借着司机强大的应变能力再次稳定下来。
假如我是个耳力过人的超能力者,大概会听到很多口音各异、此起彼伏的咒骂声。
受害者之一,我是指离我最近的那个,立刻用眼神向我发起了质问和谴责。
我明白他的潜台词,‘这么做非常危险’或者‘你至少该和我提前说一声’之类的,但那种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的目光连同耳根处浅淡的绯se出卖了他的本心,我t1ant1an嘴唇,毫无悔意:“专心开车。”
艾瑞克挑起眉毛:“我以为你刚刚的举动就是想我别那么专心开车。”
“现在先专心开车,”我低着头假装吃水果,边忍笑边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我们再找时间做别的。”
尽管他yu盖弥彰的抬起了左手,试图遮掩住不断扩大的笑容,我还是从指缝的间隙里注意到他笑了,八颗牙齿闪闪发亮。
到家时天y沉沉的,乌云盖顶,底下的空气cha0热涌动,到处弥漫着熟悉的草木清香。经过一周在外旅行的时光,毫无疑问,我们收获了父母热情无b的欢迎,米歇拉甚至专门为我做了一锅韩式炖菜她管那种加了辣酱、蜂蜜、泡菜、猪肋骨和芝士的食物叫韩式炖菜。“哦我的甜心,”张开双臂拥抱我的同时妈妈没忘记示意查理从哥哥手中接下行李箱,“玩儿的开心吗?”
“还不错,”我也回以热情的拥抱和笑脸,“你看到我在stagra上发布的照片了吗?动物园里养着好多小熊猫,我还给其中一只喂了苹果。”
“听起来是趟不错的旅行,”养父夸张的松了口气,“你的小朋友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安珀。克拉克家与莫里森家多年邻里,常在附近的超市或教堂碰面,但真正亲密起来是在我和安珀成为好友之后,小学时我们就像双胞胎一样形影不离,连带着两个家庭的关系也迅速升温,很快就晋级成为通家之好。
提起这个米歇拉不禁叹道:“我猜你们还没见过艾达,我是说,詹姆斯的未婚妻。”
哥哥冷不丁cha了句嘴:“他是成年人,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