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
而后烂泥四散溅落,抖了个干净。
时今澜突然觉得身上的疼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想让自己死在池浅手里了。
“吻我。”时今澜扣过池浅的腰肢,仰头命令。
日光长亮, 洋洋洒洒的泼了办公室。
偌大的空间里很是安静,只剩下人呼吸的声音。
交迭的吐息滚在一起,分不出来谁是谁的。
被迫扬起的喉咙轻轻滚动, 吞咽口水的声音微弱不可闻。
池浅托起了时今澜的脸颊, 做一只听话的宠物, 吻过了她的唇。
从小到大, 池浅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能忍受痛感的人。
可此刻紊乱的电流从泯灭的世界里穿进时今澜的身体, 通过她们相触在一起的吻, 波及贯通在池浅的指尖, 她也只是轻皱了下眉。
“会痛吗?”时今澜轻轻回吻着池浅的唇瓣,凝望着她, 柔声问道。
跳动的日光落在时今澜的脸上, 好似破碎的玻璃在折射。
池浅愿意替时今澜分担, 就像当初她握住自己手时一样, 她爱她所爱,所以也能痛她所痛。
“一点也不痛。”池浅答道。
她好似要惩罚这人的不专心,捧着她的脸, 更深的吻了下去。
时今澜听到了清脆的两道声音碰在一起,好似琉璃做的两颗心。
日光烧过的气息令她沉迷,她轻轻闭上眼,随意让池浅吻自己。
日光晃的人站不稳,时今澜身侧轻薄的裙摆被人用膝盖压过。
可怜那娇细的布料, 就这样被人好不怜惜的揉出了褶皱。
池浅一面吻着时今澜, 另一隻手一面穿插进了她的发间。
清冷的香气顺着空调冷气剥落出来,却抵消不了吐息间一层层迭上的炽热。
时今澜情绪还是不是很好, 不知疲倦的向池浅索求。
轻微的水声回荡在办公室,时今澜吞咽着, 好像池浅的多一分温吞抵过,时今澜空洞的躯壳就能被多填满一分。
直到在某一瞬,她真的被填满了。
“……阿浅。”
时今澜沉沉的吐息一口,贴着池浅的耳廓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的手指抚着池浅脖子上的项圈,瞬间血液好似沸腾了起来。
池浅心被勾了一下,掌心扣着绵软,隻觉得时今澜整个人好像烧了起来。
而时今澜也的确是烧了起来。
垂顺的发丝贴在她的额头,薄汗淋漓。
她的脸上泛着异样的红,同眼尾的红意连在一起,分不清是情欲,还是病痛折磨。
“阿澜,你……”
池浅登时紧张起来,刚要说时今澜发烧了,时今澜却先是头一沉,接着便昏倒在了池浅的肩膀上。
她昏在了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叮咚。”
电梯到达相应楼层的提示音响起,冷气贴着地面涌进电梯箱内。
被封锁的地下停车场里安静极了,昏暗的环境中隻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
打着双闪的车子一早就在电梯口停稳了,巨大的庞然大物被人操纵者,安静的原地等待着。
池浅稳稳的抱着时今澜,阿宁则走在她前面。
车门挥手自动打开,她仔细的帮池浅将时今澜放进车中,跟她讲道:“池小姐放心好了,元医生已经在家里候着了,小姐不会有事的。”
“好,谢谢你。”池浅点点头,像是感谢阿宁提前给时今澜联系好元明,也好像是婉拒她伸过手帮自己安置时今澜。
盛夏日里,衣衫单薄。
池浅托着时今澜沉沉垂下的脸,掌心里都是她的温度。
地下停车场的冷直往人身体里钻,也随之令人稍稍冷静下来。
池浅知道时今澜的发烧是她以凡人之躯摧毁系统世界引起的,对她现在的处境有些担忧,尤其是公司:“阿宁,公司的事……”
阿宁看得出来池浅的担心,也将她当做自己人:“您放心,公司的事情交给我就好。这不是什么大事,没有涉及违法犯罪,老爷子的死纯属意外。”
“可是网上那些……”池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为舆论会压死人。
可这些舆论对于阿宁这类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她神态自若,平静中还带着一种池浅多虑的语气:“讣告发出,网上已经没有声音了。不会再有人讨论这件事,也没人敢那这件事做文章。”
是了,一个偌大的商业帝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倒塌,更何况时泓聘现在已经是边缘化人物。
如果今天这个人是时今澜,才有可能让时年集团如抽脊柱,轰然倒塌。
纵然系统操纵时泓聘,利用这个世界的舆论,却也不过不断涌向邮轮的海浪。
白卷着些海水,到头来都不过是些泡沫罢了。
“好。”池浅轻点了下头,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权力的倾轧下,人渺小如蝼蚁。
即使自己被派来拖延时今澜,系统也从没有放弃朝时今澜身上泼脏水。
可池浅不明白,为什么系统没能阻止阿宁压製舆论,将“逼死自己爷爷”的帽子在时今澜这个“大反派”头上紧紧扣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