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无力面对
道:≈让我好好想想吧,我的心真的很乱≈
白暮云不忍再逼她下去,只得上了车离开。
林洛黛一步一步迈向自己的住所,进入房间,整个人突然一瘫,倒在了地上。苍白的脸上,眼睛紧闭,睫毛颤抖,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
如果不是怀孕,她一定可以忘掉那一次的,她甚至决定当那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上天终究选择了再一次和她开玩笑,把这么大的一个包袱丢给了她。
她,现在该怎么办?
头脑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理清丝毫头绪。很想找个人问问,可是茫茫人海中,她该找谁呢?母亲?她关心的永远只有父亲,她会给自己好的建议吗?
但除了她,自己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帮忙想办法的人了。林洛黛吃力地掏出手机,拨下了洛清媛的电话。
那头,洛清媛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传了过来:≈黛黛,还没睡吗?≈
母亲向来早睡,显然自己吵到她了。此刻的她没有心情来计较是否吵到了洛清媛,只轻声道:≈妈,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可以吗?≈
≈呀,这样啊。≈洛清媛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在床头上悉悉嗦嗦翻了一阵后道,≈要不明天吧,明天我到你那边去或是你来我这边,当面说会好些,而且,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嗯。≈洛清媛表态说要见她,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是莫大的安慰。感动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她极快地挂断了电话,一时间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清早,洛清媛再次打来了电话,口气变得有些犹豫,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黛黛,妈妈可能不能和你见面了。≈
≈怎么了?≈当一个人急切地盼望着关怀时,对方却给了相反的答案,这会是怎样一种心情?林洛黛已经深深体会到,她觉得自己的心一时间沉下去,沉到了无尽的谷底,被冰冷的水浇了个透。
洛清媛支吾了好久,才不情愿般开口:≈不是妈不想,是不太方便。昨晚后来洛玉也打电话过来了,她说她说那件事她还没有放下,如果我和你爸见你,或是和你联系,她会告发你爸的黛黛,妈这也是没有办法≈
电话缓缓放下,林洛黛感觉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力气一时间全部抽光,她苍白的脸上已看不到半丝血色,有如白纸!无力地咬着唇瓣,她觉得自己就似一朵飘零无依的野花,任由风吹雨打,最后碾入土中!
可亲可敬的母亲,再一次为了父亲选择抛弃她。竟然还真有这样的母亲!
然而,此刻,责和恨又有什么用?她不是林洛玉,永远不会不择手段地为自己的利益服务,母亲已经将一切说明,她还能强求什么?
没有一丁点儿味口,她无力地躺回了床上。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否则以她现在这样的状态,还真没有办法面对一切。
闭着眼,难过够了后,终于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很快沉入梦中。
梦,做得一点儿都不好,各种各样的人脸交织着,有如一场脸谱大赛,却又怎么都无法看清楚。在这旋转变幻的脸谱中,她感觉到了更深重的疲累,竟一时间从梦中累醒。
醒来时,脸上冰冰的,伸手一抹,抹下了层层泪花。她,竟然哭了。
她连自己为什么哭都搞不清楚,手却自然地抚到了腹部。那里,孕育着已有两个月的生命,她,到底要如何处置于它?
经历的事情不算少,却在这件事上拿不定主意了。
如果想要留在白暮云身边,这个孩子势必成为两人间的障碍,如果流掉
母性的本能,她再也不敢往下想。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怎么可以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去掉!
心烦意乱地打开电视,她只是觉得空间寂静得可怕,想要得到一点声音。画面一闪,出现的人竟然是叶澜儿,她正参加一档电视谈话节目。
林洛黛看着她那张年轻而漂亮的脸,有些呆。
≈澜儿小姐,在个人感情方面是否有新的突破?≈主持人拿着话筒问。
叶澜儿得体地撩动长发,四两拨千斤:≈感情的事,当然顺其自然。≈
主持人显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再次微笑着提出问题:≈前段时间您和&e的总裁白暮云先生走得很近,后来又宣称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请问,你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我们嘛≈她有意拉长腔调,将一双眼睛变成了月牙儿,≈自然是很好的关系罗。≈
有意不说得十分明白,留给大家想象的空间,却偏偏一副幸福的表情,连主持人都不得不点头:≈看来,澜儿小姐真的谈恋爱了。≈
≈呵呵,大家不用为我担心的啦。如果真有哪一天我和暮云走到了一起,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不对。终究他离婚,我未嫁,不是吗?≈叶澜儿还是一副高深莫测、不将话说清楚的样子。但,她的无意之语却深深刺中了林洛黛的心脏。
指一紧,绞在了一起,脸上,涌出无尽的苍白。
竟然忘了,忘了自己早就和白暮云离婚了。一个离婚后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去占有他?
林洛黛,你真是无耻啊。她恨不能直拍自己两巴掌!只是,在得到最后这个意识后,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扭紧,痉挛,疼痛。
原来,真正意识到和他分别,竟是如此的痛苦!
强撑着身体,她滑下了床,此时,却响起了电话铃音,是白暮云!
伸了好久的手,她都没有勇气去拾手机。那头,却倔强地不肯停止,似乎只要她不接,他就要打下去。
最终,她捡起了手机,慢慢地置于耳边。
≈黛儿,醒了吗?≈白暮云低沉悦耳的声音有如大提琴的轻鸣,撩动着每个细胞。林洛黛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在发抖,她在怕,怕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又怕说不出来。
要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不是吗?
一咬牙,她硬起了嗓音,直道:≈白暮云,我想清楚了,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是各过各的好。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来往了。≈
≈你≈
未等白暮云把话说完,她叭地挂断了电话,一用力,将手机关闭。整个身体僵硬地立在空间里,脸上滑下的是冰冷的汗滴,做这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她却几乎花费了全身的力气!一颗心更似像突然遗落,再也拾不回来
她知道,以白暮云的脾气一定会很快到来,扭着她问清原因的。她到时,要如何与他面对?
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胆量,她觉得和他说话都成了一种折磨。绞紧了手,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可是,离开后,能去哪儿?
顾不得想太多,她提脚就跑了出去。
直跑到离家很远的街心花园,她才喘着气停下,虚弱地坐在石凳上,将自己缩成一团。路边,晨跑的人来来往往,而她,因为还穿着睡衣,一脸苍白,一副惊吓不已的表情,格外引人注目。
林洛黛无心去顾及这些,她的心像要碎掉一般疼痛,可决心却慢慢坚定。是的,孩子是她的,不管怎样,她都应该把它生下来。任何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她,不能剥夺!
想到此,心竟然稍安了些,情绪也不再波动。认可了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