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取景地换到一处沙地拍流沙场景,拍摄中途有人来送水,车不能开进沙地里,需要人力搬运二十来米。
陈蕴远远看到有个nv生搬着一箱水,脚下没踩稳歪倒在沙里,她大概扭到了脚,半天没站起来。
陈蕴和小圆跑过去帮忙,把那nv孩子扶到一边休息,想着帮人帮到底,g脆再搬几箱。
现场有匹骆驼在一边候场,突然刮起大风,一瓶半空的矿泉水被风吹起来,将将砸在骆驼眼睛上。
骆驼受了惊吓,瞬间失控,在现场横冲直撞,主人赶忙控制,却被猛力拽倒在地上,差点发生踩踏事故。
现场一片混乱,那骆驼越来越慌,突然朝着陈蕴的方向冲过来。
陈蕴一瞬间脑子空白,浑身发凉,脚下却被焊住般迈不动。
她b着自己快速反应,如果被骆驼冲撞或踩踏,真的可能毙命。
背后不远处有个沙坑,高度在十米左右,休息时她见过有剧组工作人员在这里玩滑沙。
当机立断,陈蕴拔腿就跑,那骆驼果真盯上了她,一路气势汹汹朝她冲过来,一堆人跟在后面追,却近身都困难。
那骆驼和陈蕴脚赶脚,粗气已经喷到她身上,甩着头去撞她。
陈蕴一个跃身跳进沙里,横向地在沙丘斜面上翻滚开。
骆驼不知情况,紧追着陈蕴纵身一跃,它没收着力,瞬间半个身t腾空,落地后踩空,从顶部一路滚到沙坑底部。
它上千斤的t重,加上不如人的四肢灵活,没有一处能帮它减缓冲力,到底时脖子别在身子下,脚蹄扑腾着翻不过身。
陈蕴左手小臂剧痛,额上瞬间冒出冷汗,脸se煞白。刚刚翻滚的时候手杵在沙堆里,用力太过,可能骨折。
顶上一道人影“唰”地往下滑,一见她躲在旁边的斜面上,立时挣着往她过来。
骆驼失控时齐岑正在走戏,距离陈蕴几十米,他远远看到发疯的骆驼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陈蕴正站在那里,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下来,拔腿就冲,边跑边喊“快躲”。
齐岑喘着粗气,一脸惊恐,克制着自己没有抱她,说话声音都在抖,“伤到哪里没有?”
陈蕴的左手臂僵y着不敢动,疼得有气无力,“可能骨折了。”
齐岑克制着力气托起那一节手臂给她借力,生怕碰疼了陈蕴,他眼里泛着红血丝,一脸后怕地观察陈蕴的状态,心疼得不行。
“吓si我了。”他不停地喃喃。
剧组的人纷纷赶到,接连朝陈蕴的方向滑下来。陈蕴往沙坑看一眼,骆驼还在绝望地挣扎,那姿势看着就痛苦窒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她赶紧往底下点一点下巴,“想想办法救救它。”
齐岑半搂着陈蕴往上爬,几乎将她腾空抱起来,往医生的方向疾步过去。
陈蕴的左手小臂确实骨折,好在身上没别的伤,医生简单处理后,小圆开车送她去医院。
临走前齐岑说他要找导演请假,陪陈蕴去医院,被她坚定地拒绝。
“我以前有过骨折经历,小圆陪着就够了,别耽误拍摄进度。”
陈蕴不想让剧组的人觉得齐岑不敬业,随意耽误工作进度。
她顿一顿,看着齐岑黏糊糊的眼神,又说,“还有,你收敛一点。”
陈蕴态度坚决,齐岑担心惹她生气,听话地留在片场。
到医院后医生建议保守治疗,给陈蕴绑了石膏,让一周后复诊。
陈蕴之前腿骨折过,这次伤在手臂,虽然不影响走路,但也很磨人。
手臂很疼,长时间积累的疼痛让她坐立难安,不想说话,也没有胃口。
小圆把晚餐摆在陈蕴面前,见她手不方便,准备喂她吃饭。
陈蕴勉强撑着笑,摆一摆右手,“我自己来。”
她吃了没几口就放下,小圆看着没怎么动的食物发愁,无意识自言自语,“齐岑哥怎么还没收工啊”
她一边说一边叹气,不经意间抬眼,发现陈蕴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小圆顿时慌乱,已经脑补到被穿小鞋或者炒鱿鱼,连忙摆手自证,“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陈蕴只是惊讶小圆看起来迟钝,竟然看出她和齐岑的关系不一般,是他们太明显了吗?
她安抚地对小圆笑一笑,“别担心。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圆心有余悸,纠结着开口,“今天看出来的,片场的人应该都看出来了。齐岑哥当时不要命地朝你冲过去,周围的人都怕被疯骆驼伤及,他却半点没犹豫地往沙坑里跳,看你受伤都快哭了普通同事或者朋友都很难做到那种程度。”
她说完抿一抿唇,等着陈蕴的反应。
陈蕴除了因为疼痛情绪不佳,还有挥散不去的后怕。
但凡她反应不及时或者倒霉得连个给她避险的位置都没有,她大概率非si即残,这种与si亡擦肩而过的感觉很不好受,即使没有真的发生,还是让人感到害怕。
陈蕴了然地对小圆点一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当我和齐岑是普通同事关系,我们内部人不能把这件事坐实。知道了?”
小圆连连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陈蕴和齐岑有没有在恋ai,之前从来没感受到过两人之间的暧昧。
齐岑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收工。这次喜剧的表演方式和他一贯以来的表演风格不同,有大量外放的、夸张的动作和语言,陈蕴出事以后,他b平时花费更大的jg力去保持表演状态,一到收工像被x1gjg气般疲惫。
他联系过小圆,收到她发的陈蕴绑石膏的图片,心里稍稍安慰,看到她说陈蕴胃口不好不怎么吃饭,又开始焦虑。
在回酒店前,齐岑给陈蕴打了电话,问她想吃什么,陈蕴随便点了个附近餐厅的粥,他们心照不宣地给彼此一个见面的机会。
齐岑抬手敲门,之前从来没有敲过两位nv生的房门,通常都是给陈蕴发消息,她出来和他见面。
陈蕴提前给小圆说过齐岑会来,她并不意外门外的人是他。
小圆非常有不做“电灯泡”的自觉,找个借口说出去逛逛,想给他们私人空间。
陈蕴和齐岑一齐叫住她,他们都知道小圆不ai出门,加上现在已经夜深,陈蕴提出她去齐岑房间。
齐岑面上不显,等关了门才问,“这么晚来我房间,小圆知道没事吗?”
陈蕴意有所指地笑他,“你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吗?”
齐岑后知后觉,难怪陈蕴让他收敛,他后来总觉得片场的人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那怎么办?不如”他觑陈蕴一眼,踩着挨骂的底线试探,“我们公开算了?”
陈蕴一脸惊诧,“按我们现在的公序良俗来讲,pa0友是一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齐岑气她装傻,龇牙咧嘴地装狠要亲她,真正吻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的伤处。
他边吻边想,陈蕴真的很神奇,她明明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可跟她待在一起,就感觉轻松,安心和舒适。
他把打包的粥打开,压根不给陈蕴动手的机会,舀出一勺吹半天,再喂到她嘴边。
陈蕴实在吃不下,他三两口把剩下的解决。
后来齐岑软磨y泡,陈蕴只好给小圆发消息,说她今晚歇在齐岑这里。
陈蕴在第五周拆了石膏,回程的路上收到一位业内朋友的消息,她回给陈蕴四个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