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呆滞地从“女鬼”手上接过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数学册》，陷入了沉默……
这一刻，他觉得他懂了……
这一定是个被高考逼死的鬼。
习题册无处不在
顾夏瑟瑟发抖地拿着习题册，那女鬼的音容笑貌像邪术一样萦绕在他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那是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可爱（？），鸦羽般浓密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双杏眼清澈淳朴，生涩腼腆的模样比学校里看见他就狂热追求的女生有趣多了……
下一秒，顾夏吓得一激灵，他怎么能这样想？！
那可是个女鬼！
长得好看当然是为了蛊惑人心！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
途中，他尝试把那本晦气的习题册扔掉，但回到家里，发现习题册又回到了他书包里。
他再次跑出去扔掉，回家发现习题册又安然无恙地回到了书桌上。
如此反复了再扔几回，习题册仿佛无处不在，卧室、书房、客厅、洗手间……总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终于，平日里连教导主任都不怕的不羁少年被生生逼哭了。
“夏夏，吃饭啦！”奶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知道了！”顾夏像是得到拯救一样，连忙跑下楼去。
奶奶热爱烹饪，经常给孩子做很多好吃的，顾夏觉得家中请的做饭阿姨都没她做的菜好吃！
顾家在附近的小桥流水别墅区，是一栋雅致的独栋大别墅，一家三代人一起住都不局促，但父母经常要出差，满世界各个国家飞，姐姐在大学住校，平日里只有爷爷奶奶和顾夏在家。
今晚顾夏回来得比较晚，一到家就飞奔进房间，偷偷摸摸地又跑出去一趟，反正，整个人就很不正常。
这些举动成功引起了爷爷奶奶的注意。
当他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奶奶慈祥地给他夹了个鸡腿：“夏夏啊，高三了压力大，你也别太焦虑。”
“是啊是啊，”爷爷呵呵附和，“你妈妈当年成绩也不好，但是后面都赶上来了，你加把劲也一定行。”
“哦。”顾夏乖乖地应了一声，父母两家本就是世交，爷爷奶奶对妈妈也是像亲闺女一样，他已经见惯了他们夸妈妈了。
“奶奶，咱家有没有香烛纸钱之类的？”顾夏忽然问。
“有啊，就在楼梯转角那个酒柜下面。”奶奶说道，“你要拜神？”
“嗯，希望神仙能够保佑我成绩突飞猛进。”顾夏胡诌起来。
“好好好。”奶奶听了眉开眼笑。
吃完饭，顾夏拿了三炷香就回房了，他找了个小香炉，点燃三炷香插在窗台上，认真地拜了一通：“仙子姐姐，如果你看到了，就知道我真的开始做题了，但是你千万不要出现，我一看到你就特害怕！”
拜完之后，他心里踏实了不少，认真地开始做习题……
准确来说，是一边做，一边上网搜答案。
——
到了九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的白芙，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大概是很久没有回来老房子住了，这一晚，白芙做了一个梦。
梦见满世界都是习题，有许多温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真是个好孩子，学习优秀，每一本习题册基本就没有错的，真是我们习题册的骄傲。”
“是啊，我好喜欢当小芙的练习册，她总是很爱惜书本，尊重知识。”
“这一次我们来拯救学霸了，好女孩你值得更灿烂的未来！”
白芙惊醒了。
一时间，她想了好多好多，越来越诧异了。
“……小槐？”白芙试探性地喊一声系统，“难不成，你是这些习题册变的？”
系统没有回答。
安静得白芙差点以为傍晚的事情是个幻觉。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确实是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正如系统所说，她没有了生命体征。
那么，现在的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白芙没有了睡意，她独自站在二楼的走廊，望着偌大的四合院，孤独感油然而生。
父母都是科研工作者，她也是个相信科学的孩子，她知道世上没有鬼也没有神仙，但是现在她身上居然有了一个文曲星系统，系统还救了她一命。
就，好微妙。
仿佛十七年来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一般魔幻。
白芙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少女梳洗一番，起床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
二楼走廊处摆着一张古朴的木桌子，白芙就坐在那打开新买的题库，开始了新一天的英语听力练习。
院子里花香鸟鸣，是闹市中难得的一隅僻静。
白芙喜欢安静，老宅这小清新文艺范特别对她的胃口，她喜欢在走廊处写作业，小时候爷爷就是在这里教她写字的。
附近的老房子只有她这里是两层的，旁边住的多是中老年，很早就有老人起床，偶尔有人路过，看到这户人家回来住了，还在胡同里跟她招手打招呼：“妹子，你是租的这里么？”
“不是，我是这户人家的孙女！”白芙红着脸，带着天然的社交羞涩，在走廊上对着楼下的大妈大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