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哎呀，大少爷！”
莫祁顿住脚步，侧身，看见朝自己靠近的那几人。他心情不是很好，见他们也没什么反应，甩头不理。
那人见着笑了，笑声嘲讽：“今天没跟在林妱后面哪。”
语气实在不好听，一句话出，和周围的人哗哗笑出声来。
听到林妱的名字，莫祁停下脚步，拳头握紧。
那人见了，变本加厉：“这几天可跟得勤呢，像只小狗跟在主人背后摇尾巴。”
“我说你呀，就跟小时候一样，老是黏着人家，有意思吗？”
“哈哈，人家不理你了吧？胖狗狗没了主人，真可怜啊。”
那人边说边往莫祁这边靠近，直到近前，收起笑容：“算什么，你个怂蛋，林妱根本不喜欢你，你能不能要点脸，别黏着她。”
而原以为会继续沉默的莫祁抬起眸子，一双厉眼直直望进他眼里，那人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莫祁一字一顿，咬字咬得极重。
那人也不甘示弱：“你啊，别不要脸像小时候一样缠着林妱，她不喜欢你，胖狗，怂蛋。”
嘭。
是拳头碰撞脸颊的声音。倒地的声音。
周围人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被打倒在地。
“靠！”有人爆出一句，然后几人一起上。以莫祁为中心，打架格局开始。
莫祁像是发了狠，不管不顾，不计后果。
真的，拳脚放开了呢。
他面容y鸷，低头看着倒在地上一g人，嘴角g起一抹嘲讽的笑。
“你们这一顿教训，欠了很久了。你还以为上次林妱出现是对谁有利呢。是救了你们一次。”
莫祁回到家，脾气有些暴躁，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面无表情，声音清冷。
“我说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面对这样的少爷，管家也有些害怕，他今早急急忙忙打电话回来，突然说要参加那个什么省级数学竞赛，还要准备一堆竞赛试题的。但是……
“那个，竞赛的事……人家报名期限早就过了，b赛就在这一周，报不进去了。”管家的回答得有些犹豫。
“怎么办的事！我不管，你们给我去弄，我要参加b赛。”
管家表情为难：“这个……”
“不行就是不行，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要以权谋私破坏规则的了？”
莫爸爸进门，声音颇有威严，一句话镇住莫祁。
“刚好你回来了，下午请个假，跟我去看一趟爷爷。”莫爸爸又说。
听到这个，莫祁有些紧张：“爷爷怎么了？”
“没什么。”莫爸爸姿态悠然，“就是有点想念他的小胖孙子了。”
莫祁气得脸憋红：“不准这么叫！”
管家看着少爷上楼，叹口气：“您知道他最在意这件事，还拿小时候事情笑他。”
“那又怎么？他以前不是很胖？”
“那是以前。”
“那不是他爷爷的小胖孙？”
“那是以前。”
“呵。”
林妱有些失神。下午她同桌没来。
她望着旁边空位，心里有种道不明的情绪，忍不住猜测，各种各种他没来上课的原因。
为什么没来呢？请假了？为什么请假了呢？发生什么事了？
最后兜兜转转停在了一个点，林妱的焦点从试题上淡出，渐渐失焦，笔一顿。
他没来，却没有告诉自己。
她看着没有任何来电和短信提醒的手机，表情微怔，来来回回点开联系人列表，然后又一遍遍关掉。
算了。
她把手机收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发出那条已经编辑好的短信。
算了。她强迫自己重新整理思绪，做题啊做题！一切就先等竞赛结束再说吧。
视线回到试题，心却还是有些飘。手机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来电，没有来信。
莫祁心不在焉，时不时会看眼手机，然后每次看完都失魂落魄，继而更加心不在焉。
莫爷爷注意到了：“有事啊？”
“没事。”莫祁看了眼手机，最后按下关机键，把它收起来，表情未明。
莫爷爷夹菜时看到他变化的神se，分明满脸写着心事，还企图口是心非，但他也不戳破，反而悠然自得雪上加霜。
他说：“没事刚好了。听说你最近学习成绩进步很大呀，陈叔都夸你最近学习认真呢，疯狂补习呀。”
莫祁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个，顺着点点头。
“不愧是我的小胖孙啊，头脑聪明，自学能力简直没得说。”
听到“小胖孙”一词，莫祁皱了下眉，但并没有说什么。
莫爸爸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莫爷爷继续说：“既然如此，缺几节课应该没大碍吧，这几天就在这陪陪我和你nn，咱们爷儿俩也好久没见了。”
莫祁脑海中闪过林妱的脸，下意识想拒绝，然后拳头握紧又松开，眸子变暗，终究默认。
——反正你也不会在意不是吗？一直以来你都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对吗？所以连参加竞赛这件事也没有告诉我，连我不在，你也不会发个短信问问哪怕一句。
——是吧。其实你也……厌恶我了。
是吗？
莫祁原以为可以这么说服自己si心，但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
好难受。
最后莫祁竟然是三天都没出现。转眼到了周六，数学竞赛的日期。
竞赛地点在市中心一中，一大早，由数学科长带队，年级几个数学大佬坐上了专车。
林妱有些恍惚，三天了，三天没有见到莫祁，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两天前她发过一条短信，然而石沉大海，他一直没有回复他。
什么嘛，这算什么。
林妱有些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是烦躁。
凭什么说消失就消失，一个电话都没有，短信也不回，没人知道为什么请假，简直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明明都是他的错，结果自己躲起来。
混蛋。说什么喜欢都是假的。
林妱越想越气，眼泪不争气地蓄满眼眶。
“怎么了？”外界的声音把林妱从纷杂的思绪中拉出，她慌忙抹了把眼泪，不敢看来人，怕被人发现。“没什么。”她说。
杨翎没有追问，友好礼貌地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林妱往旁边挪了挪：“哦好。”
明明不需要挪，车上的每个位置都很分明，而且她那么小一个人，再怎么坐都不会影响到旁边的位子的。不过她那慌乱的样子还真是可ai。杨翎翘起嘴角，在她旁边坐下。
“你好像有烦恼？”杨翎问。
“没什么。”林妱不打算细说，而且也没办法细说。
“唔。”杨翎说，“一会儿要考试了，还有点紧张呢。”
“没什么紧张的。”林妱说。是啊，等会儿还要考试呢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别想了吧。
别想了。
杨翎真的很有绅士风度，也很t贴，一路都很照顾林妱，下车啊，进考场啊，甚至考完之后，他都很适时地陪伴在林妱身边，谈论的内容也很高明，不会引起不快，也不至于漫无边际。
托他的福，林妱这么一个上午心情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