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摆了一排,细细把玩欣赏。
“水公子倒是好兴致。”
“清儿,不是说好,只有咱俩的时候,要叫我舅舅么。”
水仙又提此事,不好再糊弄,只好乖乖道:“舅舅。”
水仙“嗯”一声算作答应,嘴角弯起,微微笑道,“以后你就知道叫我舅舅,是没有坏处的。”
“舅舅收起铃铛吧,一会菜上来都没地儿摆了。”
这时小二推门进来,听到声响,我和水仙一同回头看向小二。
“看李公公说的,这也是为人臣应该做的······”外面传来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又有“李公公”,这是朝中那位有什么动静么。
小二回身关好门,端着菜走过来。门外声音一起也隔绝了。
“二位公子,吩咐的菜好了,请慢用。”
“有劳了。”我点点头。水仙眼睛早随着小二的托盘,一动也不动。我暗中好笑。谪仙人儿水仙也有这么挫的一面。
水仙和我早就饿得前x贴后背,这时见到菜,也顾不得其他,执起筷子风卷残云。
祭完五脏庙,水仙拿着他的糖人,扫一眼残羹冷炙,“b起舅舅家,这些菜肴欠一点jg致,少几丝神韵。”
我不明白菜还需要什么神韵,不由问,“舅舅,菜还讲究声韵吗?”
“那是自然,古时有人画龙点睛,就是为了追求着神韵二字。菜也是如此,但凡大厨将自己心血倾注其间,便不像市井酒肆间售卖的菜肴一样普通,会多一些不同。”
我听得晕头转向,这时也觉得有点累,于是催促水仙:“舅舅,咱们别讨论什么神韵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水仙往我脸上看,见我脸露倦se,说:“好罢,咱们先回去,晚上舅舅叫人给你做点清淡小食。”
翌日,却是没有理由再请假不去早朝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容冷峻,由着下面臣子为着自己利益来回争吵。皇帝完全就是渔翁。短短几年,皇帝自己也变得认不出自己。
人生变化多端,当年懵懂无知的我恋上那个温柔太子时,哪里料到当时的温柔也许是别有用心?现如今太子坐稳江山,后g0ng美人佳丽无数,除了父王拥有的封地权力需要忌惮外,我还有什么价值让他珍视?
倒是水仙活得自在。想起昨晚水仙不知哪里弄来的茶饮,不觉心里泛起一丝甜腻。这个舅舅t贴入微,就算有什么目的,我竟也无暇去分辨。
“鹿ai卿,可是对刚才的提议有看法?”皇帝突然发话,我吓一跳,站在我旁边的贺东风瞪我一眼,众位大臣更是纷纷看过来。
看法?我刚到年纪参政,见识浅薄,哪里有什么看法?忙道:“微臣只是觉得提议十分恰当,并无看法。”
众大臣或脸露不屑,或面无表情,当然他们还是不敢公然讲我这晋王世子的不是。贺东风鄙视得ch0uch0u嘴角。我也毫不客气得白他一眼。
早朝神游算得上是对圣上不敬了,我暗暗嘘一口气,收拾心思,细心听大家的想法,哪里再敢神游。
下得早朝,翰林院修撰苏玉阶走来,八蟒五爪蟒袍衬得她躯t纤纤,形貌昳丽。这个苏玉阶虽然是nv儿身,学识却不输男儿。去年新科及,辞采华美,风神超绝,惊动满朝文武,皇兄钦封状元郎,难道是皇兄ga0错了?”
“不,不,卑职并无此意,皇上圣明,怎会有错。”苏玉阶忙道。
“那你还说诗词不及探花郎,本王还以为苏大人觉得皇上有失公允,赏罚偏颇呢!”以扇遮口,“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庆王一笑,宽阔的x腔共振,马车本来不平稳,更加被他共振得不稳。苏玉阶烦躁得不行,可对着这皇室贵胄,又不敢放肆。可是这人如此消遣自己,说什么谈诗论曲,全是狗p,便也打哈哈:“庆王说笑了,卑职哪里敢哈哈哈哈……”笑得b庆王还要大声,还要假,还要浮夸。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马车里面的人聊得多开心。
果然庆王不笑了。苏玉阶故意举止无状,依旧笑个不停。乌纱帽随着她笑声抖动不停。
庆王伸手抚平苏玉阶系帽丝绦,“别笑了,笑多累不累。”
苏玉阶要躲,没躲开,停住笑,两颊憋得红红的。
“苏大人如今金榜题名,想必家里早已婚配了吧?是怎样的男子有这样的福气。”
“卑职还未许人家。”
“哦?”庆王盯着苏玉阶yanse双颊,“苏大人年纪也是不小,为何不曾婚配?”
“缘分未到罢了。”苏玉阶垂下眼帘,不自在地避开庆王视线。
这时,马车停住。有人掀帘子道:“王爷,到了。”
苏玉阶暗暗嘘一口气。庆王下车,伸手扶苏玉阶。
苏玉阶说:“卑职可以自己来。”跳下马车,却是庆王府。
庆王领着苏玉阶一路走来,苏玉阶无暇欣赏偌大的王府。到会客厅,下人看茶。
“王爷有什么不妨直说。”到底刚做官,苏玉阶的耐xb不上天生混迹在朝堂的庆王。
“也不是什么大事。”庆王放下茶盏,“苏大人,你看本王怎么样?”
苏玉阶奇怪庆王为什么这样问,随口答:“王爷挺好啊。”
庆王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的样子,挑眉问:“那苏大人,咱俩我未婚,你未嫁,结为秦晋之好,你说是不是很妙?”
什么?秦晋之好?秒你nn个腿!我说你问那句什么意思呢,原来是想和我结婚,荒唐!苏玉阶心里暗骂,已经十分瞧不起庆王,觉得他又举止轻浮,又没有大脑,连话都不会讲!
“承蒙王爷看得起卑职,只是卑职出身卑微,实在是不敢高攀了王爷。”
“哎,苏大人不必妄自菲薄,历朝历代,好几位公主都下嫁状元郎。这你也是状元,如何就不能嫁予本王呢?”庆王脸带笑容,笑得跟花儿似的。要在平时,苏玉阶觉得庆王一表人才,一笑十分爽朗好看。但今天却让人分外讨厌。
可怜的庆王还不知道自己孔雀开屏开错,一个劲地说自己好,夸苏玉阶才貌双全,殊不知他的苏大人心里早就有人了,要不是心上人在京城,这苏玉阶还不一定来京城考状元呢!
苏玉阶实在是坐不住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斥责庆王。连喝三盏茶,庆王还是滔滔如流水讲个不住,“想当年昌和公主,下嫁状元柳如良,两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苏玉阶心里想:“公主等阶b那柳如良高出不少,柳如良为了脑袋能不琴瑟和鸣吗?至于夫唱妇随,我看是反过来妇唱夫随吧!”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出游必两人相携,羡煞旁人,传为一段佳话。可惜昌和英年早逝,柳如良发誓终身不娶,没几年就郁郁而终,追随昌和而去,可惜可惜。”
苏玉阶腹诽:“就算柳如良想娶他也不敢娶,百姓唾沫星子不淹si他,皇帝也会看他不顺眼,至于郁郁而终,唉,从这看来他俩或许还算感情挺深……”
“苏大人,苏大人?”庆王在苏玉阶眼前手晃了晃,“苏大人走神了?”
苏玉阶这才神游回来,赶忙道:“没有,没有,卑职只是沉浸在昌和公主与状元柳如良感人ai情故事里,心里一时又羡慕,又伤感……”说着竟掉下几滴眼泪。
庆王大吃一惊,跺脚道:“该si!该si!本王不该讲这么悲伤地典故,苏大人快别难受,眼下天se见晚,不如先先在这里用完晚饭,我们再联床夜话,共诉衷肠,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