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会
斥着全身,过没多久便熟睡了过去。
「——」
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道少许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但能感觉到是正在呼唤着自己。可是却感觉十分的疲倦,而并没有去回应那道声音。
「喂!姓燕的!」
忽然清晰的呼唤声,顷刻间便回过神来,原先一片乌黑的视野瞬间明亮了起来,然而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又顿时呆滞了住。出现在眼前的是,曾经待了三、四年时间的空手道道场。
耳边不断传来正在练习的吆喝声与身t撞击在软垫上的沉闷声响,接着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有些粗糙的衣料触感,低下头便看见自己正穿着当时的空手道道服,双手也没有深se的伤口。
「姓燕的!」那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再一次呼唤。
顿了一下後,才缓缓转过头。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时,双手立刻攥拳,心中不由自主窜上来的情绪无法压抑、没能克制住,憎恶、痛苦、悲愤夹杂於一处,难以理清的情绪充斥着全身。
燕雪脸上没有表露出情绪,暗自咬了咬牙,说出口的语调是往常的轻佻:「只不过是稍微走了神而已,没必要这麽大声喊人吧?」
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俊秀少年,身上也穿着空手道道服,双手抱x,紧皱着眉头,双眼有些生气的看着燕雪,哼了一声:「练习时间,还不专心一点?真ga0不懂为什麽师父要选你去b赛!明明我和你一样,都是二段!」
「…谁知道呢。」燕雪g着一抹嘲讽似的笑容,轻声说道。
空手道的强弱,是以段数作为区分,由弱到强便是从十段到一段。而在这座道场里,拥有接近一段的实力与技术的也就只有两人,那就是燕雪与眼前的少年。
但是少年面对燕雪的态度永远是讨厌她、十分不满她的态度。全都是因为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轻浮的个x,却又和自己拥有同样的实力。
少年瞪视了一会燕雪後,才低声的开了口:「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拉下去的。」燕雪看着少年,轻轻笑了一声,没有立刻回应对方。
於是拉我下去的方法,就是废了我的手,是吗?
想到现在自己手上的伤,燕雪仍g着那抹带着冰冷的嘲讽笑容,瞥了一眼少年後缓缓开了口:「如果你能以自己的实力赢过我的话,我很乐意。」语毕的同时,眼前的视线忽然暗了下去。
嘀——嘀——
闹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燕雪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後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看着双手手背的伤。每看一次伤口,就会想起受伤的当下那gu灼热的疼痛感。
「……今天翘课好了。」低声呢喃着,放下了双手。
才刚决定好想法时,放在枕边的手机传来讯息的提醒声,燕雪伸手拿起手机,将讯息打开来看,是甫妍沐传来的讯息。上头的内容大意是:今天是考试前日,老师要公布考试的范围,要她去学校,顺便帮她讲解她不会的科目习题。
燕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後,只好认命的爬了起来,准备去学校。
换好制服後,燕雪提起书包,走出租屋处。
踏在商店街的路上,走进一家面包店,拿了三、四个不同种类的面包,结了帐後,刚走出面包店的同时,看见了正提着书包往学校走去的东音,犹豫了一会後才开了口打招呼:「东音,早安。」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东音,微微抬起头,顿了一下後才开了口打招呼:「早安。妍沐今天怎麽没和你一起?」燕雪露出笑容,微眯着双眼看着东音:「哼嗯?小东音啊。」
东音顿时有些不好的感觉,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并一脸诡异的看着燕雪,开了口:「你突然这样叫我,感觉有点恶心……我是说,感觉很奇怪。」
在听到东音的话时,燕雪轻笑了一下,往东音的方向倾了身,右手撩起东音耳边的发丝,随後滑顺的从手中滑落了下去:「没人说过,你其实满可ai的吗?」东音在听到的那一刹,双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se,轻声呐喊着:「你、你不要突然说些奇怪的话!」
偶尔调戏一下她,还挺有趣的。
燕雪愉悦的想着,脸上挂着带着十分轻浮的笑容,语调委屈的说:「哎呀,我是说实话来着。」东音瞬间瞪了一眼燕雪,随後不再理会燕雪,快步从她身旁走过。
而燕雪则是左手拿着面包店的袋子,步伐不疾不徐的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正好在整理店面的莱特在看到两人的画面後,只是无奈的笑着并摇了摇头,感慨的呢喃道:「这两人的个x,还真是相反啊。」一旁出来散步的格列斯达,则意味不明的暼一眼莱特後,开了口:「你想说什麽呢?」
接着思索了一会,格列斯达又继续说:「那个空手道冠军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没再继续了?」
「你有注意到她手上的绷带吗?」
「……不会是,手受伤了吧?」
莱特轻轻叹了口气後,点了头说:「是啊,不过她也没仔细和我说受伤时的情况,所以我不敢猜测。但我想,或许是人为造成的。」格列斯达右手执着弯头柺杖轻轻敲了几下地面後,微微挑起了眉:「真有趣,果然是因为有人看不惯胜者的成就。」
听到格列斯达的话,莱特无奈的看着他说:「你这个人,依旧很恶质啊。」格列斯达只是笑了笑,伸手将头上的绅士帽调整好,接着便转身离开,继续在商店街上散步。
走在燕雪前方一小段距离的东音,忽然停下了脚步,接着偏过身子的看向燕雪。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时,燕雪才回过头看着东音,接着g着一如往常的笑容,疑惑的问道:「东音,怎麽了吗?」
东音看着燕雪,思索了一会後,才开口询问对方一个她已经放在心里有点久的问题。
「你的手,为什麽一直包着绷带?」燕雪被这突然的提问而僵y了笑容,随後那抹笑容多了一丝戏谑与无奈:「怎麽就突然问这个呢?很好奇?」
睹了她一会後,东音才缓缓点了头道:「算、是吧,总是看着你一直包着,没拆下过。」燕雪挂着戏谑的笑容,歪了头:「想看看绷带下的样子吗?」东音愣了一下,随後蹙着眉:「你不想拆下来的话,就不要拆了。」
然而燕雪只是笑了笑後,走到东音的身前,紧接着抬手将包覆着手掌的白se绷带拆开来。
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缓缓滑落下来,最後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有着深se伤口的手背,燕雪收起了笑容,平淡的双眼看着东音:「已经是一年多的伤了,消不下去。」
看着那双手,东音忽然伸出手握住燕雪的双手,然後细neng而白皙的指尖轻轻抚过深se伤口:「这是…被人打断过?」燕雪看到东音那严肃的脸蛋上淡然的神情,些许恍神了几秒,接着微笑着说:「还不至於被打断,但也是足够严重到无法参赛的程度就是了。」
「那麽,现在还会痛吗?」
「这伤已经痊癒了,也还能出力。只是,因为以前待的道场是禁止学生打架的,所以早就被师父赶出来了。」燕雪十分平静的解释着,一直以来的轻佻语调在此时多了一丝无奈。
听着燕雪的话,东音双眼直盯着伤口,没有再开口。而燕雪只是笑了笑後,反手握着东音那双细neng而白皙的手,说:「别再盯着了,你已经快迟到了,你知道吗?」
在燕雪说完的瞬间,东音刹那间愣了一下,连忙看着左手腕上的手表,距离学校迟到的时间只剩三分钟,赶紧收回了手:「我先去学校了。」才刚转过身,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