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节
秦寒玖指了指桌上的杂志:“自己选。”
“我眼光不好,你帮我选吧。”
宋颜期盼地看着他,对上那双深邃幽深的桃花眼,墨眸几乎没有什么光亮,从最开始的心动到最后的忐忑,宋颜不安地捏着衣角:“怎……怎么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秦寒玖语气淡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我只是你师兄,不可能会照顾你一辈子。”
“别忘了你什么身份,你是名门之女,生来集万千宠爱,便要做对得起自己身份的事,挑拨离间、惹是生非,就是你家族教给你的教养吗?”
凛冽无情的训话,让宋颜脸色煞白。
在师兄眼中,她就只是个挑拨离间惹是生非的女人吗?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好,不想他被人蒙骗,怎么就不领情。
“师兄,我只是为了你好,秦安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她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着一套,在你面前娇弱造作,背了你水性杨花、手段狠辣,心思恶毒……”
“啪——”
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响起,宋颜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浑身煞气的秦寒玖,浑身颤抖。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秦寒玖眼角带煞,怒不可遏:“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你有资格评论的吗?就算她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也仍旧是我秦寒玖心头的肉,容不得你诋毁半分!”
“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子满足自己的私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把你那些伎俩收起来,你以为,若不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会这么纵容你?”
秦寒玖头一次被气得失去风度。
他竟从来不知道,有人背了他,如此诋毁他的掌中娇,这个人还是他一直纵容宠着、觉得进退有度的师妹。
触了他的逆鳞,他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
“既然你这么不识趣,就立马收拾东西,给我滚回帝都!”
一番话,让宋颜心痛难耐,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解、想要质问怒吼,然而,触及到那双狠戾无情的眸子,硬生生卡在了喉咙中。
没有丝毫留情的话,将她心中所想生生撕开,哪怕在六月流火的季节,仍旧让她感到冷。
听到他让自己回去,她哪里甘心,连忙扑过去求他:“师兄,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求求你了。”
“这次我一定乖乖的,不会为难嫂子,一定真心实意把她当嫂嫂看待,我只是有些孩子气,以为师兄你有了她,就不会要我这个师妹了。”
秦寒玖后退一步,让她扑个空,满脸冷漠。
听到她不断说自己会改过自新,会对安安好,蹲下身与她平视:“宋颜,我从不相信人会改过自新,江山难改本性难移,特别是你们这种娇滴滴长大、任性妄为、觉得全天下的东西都属于你的愚蠢自信。”
简而言之,就是公主病。
天底下我最大最美最优秀,想要什么就该得到什么,得不到就心生不甘怨恨,使出万般手段令人厌恶。
宋颜目瞪口呆,忘了反应。
原来,在师兄眼中,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他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她这么好……
秦寒玖用杂志挑起她的下巴,带着摧毁一切的绝情:“认识左倾双吗?”
宋颜当然知道这个人,当初知道她成为师兄的未婚妻,同样嫉妒得要死,还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知道她逼着师兄的爸爸合谋起来设计他,她还打抱不平,还骂她恶毒。
“其实你和她一样,并无区别。”
宋颜瞳孔猛缩。
她和那种恶毒自以为是的女人一样,怎么可能!
她宋家比左家不知道强大多少倍。
在师兄眼中,就是这样看待她的吗?
不,是师兄不了解她,一定是被秦安那个女人误导才这样误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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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她心中所想,秦寒玖不屑地扔开杂志:“自以为是。”
双手插兜,直直越过她往楼上去。
宋颜浑身发冷,金易蹲下捡杂志,好心提醒一句:“宋小姐,九爷看人的本事一流,你的把戏,他都看在眼里,不过是看在院长和往年情分,并没有拆穿,包容你。”
宋颜机械地转头,崩溃大哭:“胡说八道,他一点都不了解,他被秦安那个女人骗了。”
金易摇摇头:“你以为,昨晚那出戏很完美吗?”
提到昨晚,宋颜身体一僵。
“九爷给你留面子,留余地,是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正过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他面前诋毁夫人,夫人是九爷的逆鳞,侮辱她,就等于侮辱九爷,懂吗?”
他们谁都看得清,秦寒玖情愿有人误会、曲解他本人,也不会让人误会秦安。
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亲近的人。
“在岛上的时候,或许九爷是想过你能和夫人和平共处的,毕竟你虽然任性,却是他包容了这么多年的师妹,可你太让他失望。”
若不然,秦寒玖不会将她带到别墅,把她介绍给秦安认识。
连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得透彻,这些个被惯着的人,怎么就不明白。
宋颜根本不信他的话。
“秦安根本就配不上他。”
金易低低一笑,笑声中带着冰冷。
宋颜大为恼怒,秦寒玖嘲讽她,她不敢反驳,金易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嘲笑她。
金易放弃说服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以前看到她的那种爱护和尊敬,只有冷漠,甚至还带着瞧不起。
“九爷没有说错,你和那些女人并没区别,她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吗?”
“宋小姐不如反思反思,除了宋院长这个靠山,你还有什么成就?”
“长得漂亮?医学天赋好?还是有人疼?”
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医学天赋好,和莫忘比起来不值一提,有人疼?这大概就是长歪了的原因吧。
客厅里的工作人员各做各的,假装没有看见这一幕。
宋颜却觉得她们一定在心底嘲笑自己,气得不行,将桌子上的杂志扫在地上,怒吼:“滚出去!”
众人一抖,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然后远离她,继续做手里的事。
“喂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让你们通通滚出去!”
仍旧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人听她的话。
“哟,这是哪儿来的泼妇?”
吊儿郎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枭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单框金色眼镜分外斯文。
优雅绅士,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o洲贵族。
“你敢骂我泼妇?”
气得发抖,心里委屈死了。
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在帝都,多少人哄着她捧着她,只要她说一声,家里的佣人立马乖乖听话,就连长辈也会将她抱在怀里哄,现在呢?
这些人无视她、侮辱她、笑话她,她感觉自己孤苦伶仃、被抛弃。
“难道不是吗?歇斯底里、毫无淑女形象,”枭学着她的样子尖叫,“你充其量是个客人,凭什么在别人的地盘上发号施令?”
就凭她是宋颜,这里是师兄的家。
她固执地将自己摆在一个与众不同的位置,来证明自己的特殊,既然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