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摘星立刻就兴奋起来了:“什么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师姐你就快告诉我嘛……”
孟随云驻足抹上楚摘星面具上那抹艳丽到极致的红,缓缓说道:“上古之时,洪荒大世界尚未崩碎,人神杂居。
人族自诞生后,有巢氏筑居,燧人氏取火,仓颉造字,嫘祖养蚕缫丝,又有黄帝统一炎黄,征伐蚩尤,这才慢慢兴盛起来。
此事就发生在嫘祖的西陵部落之中。西陵部族之中每年都会有一次絹绸比试,族中每一位适龄的少女都可以拿出自己最得意的布匹进行展示,优胜者往往可以得到部族中最勇猛武士的追求。”
“就这么简单?”
“上古之时,民风十分淳朴,相传黄帝与嫘祖便是如此相识相恋的。”
“那之后呢?”
“那部族中有一位名叫恋的女子,她没有心上人,只是想赢。她听说凤的尾羽有世间最好看的红色,所以就日日跑到高山之巅,想看一看真正的凤是怎么样的。”
楚摘星忍不住插言道:“然后她就遇见了?”
“你能不能安生些,让我把话说完。”楚摘星脑门上挨了孟随云轻轻的一记。
楚摘星冲着孟随云狗腿一笑:“嘿嘿。”
孟随云这才又重新整理了思路继续说道:“恋没有等到凤,却等来了一只凰。那只凰于九天之上日日见恋于此地徘徊,就化为人身下来问她。
谁料两人越聊越是投机,竟一连聊了十天十夜,后来是部族之人前来寻恋,她两才依依惜别。临走之时,凰向恋承诺,一定会让她见到凤的尾羽。
七日过后,有一只受伤的凤落到了西陵部落,部落中的人连忙把他救起,还特意交给最想要见到凤的恋来照顾。
那只凤伤好后也主动留在西陵部落,并一直在追求恋,可是恋却一点也不开心,还是日日往高山上跑,日渐消瘦。”
“等等,师姐,那只受伤的凤不会就是先前与恋见面的凰吧。”楚摘星觉得自己悟了,但是有点不敢相信。
“的确如此。凤凰一族幻术独步天下,只要拔心口翎羽蘸心尖之血,冒充凤也是可以的。”
楚摘星急了:“那她为什么不和恋说清楚呢!”
孟随云给了楚摘星一个脑瓜崩:“你莫不是把有得必有所失给忘了?如此瞒天过海的禁术,岂能没有代价。”
楚摘星捂着额头想了一阵,半点头绪都没有,所以还是执着发问:“那代价是什么?”
“是失忆。忘掉一切,只记得最执着的目标。那只凰,目标就是娶恋。”
“这不是死结吗!”
孟随云敲了敲面具,笑道:“还不明白吗?”
楚摘星恍然大悟,摸了摸面具说道:“故事流传下来了,还有面具,说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对不对!”
“嗯,的确如此。”
“那怎么我这面具被说成是男子的?”
“是恋的泪水让凰恢复了记忆。不过两人还要堵世人悠悠之口,所以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是以男子装扮,民间传下来的故事自然叫女引凤。”
孟随云心中默默补了一句:“凤凰一族称此事为假凤虚凰。”
楚摘星破天荒对孟随云表示了质疑:“师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啊?”
孟随云却笑得开心极了:“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一段故事罢了,你开心就好了。”
楚摘星不依不饶扑了上去:“师姐,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就告诉我嘛!”
“真的真的真的。”孟随云稳妥地托住了楚摘星,回答地很敷衍。
“那你告诉我,那只凰叫什么!”
“那只凰啊,据说叫爱。”
楚摘星的耐力还是比不过孟随云,三言两语就被孟随云带歪了方向,不再关心面具背后的故事,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猜灯谜赢彩头这个新鲜玩意上了。
楚摘星严重的常识匮乏成了她猜灯谜路上的拦路虎。
摆摊的小贩要不是看楚摘星装扮不像是个好惹的,都要出手赶人了,堵在这太妨碍他做生意了。
这些凡间文字,她每一个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一句都不明白。
果然还是剑法看起来简单,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
“师姐啊……”楚摘星现在是糖葫芦都不咬了,专挑竹签出气,一根好好的竹签都被她咬成小刷子了。
孟随云把自己的一口未动的糖葫芦塞到了楚摘星手里,决定上场给自家小孩找回场子。
“给钱。”孟随云笑吟吟发布了指令。
楚摘星一记金锭飞出,整条街上的摊贩就迎来了噩梦。
“一山放过一山拦。”
“出。”
“上下和。”
“卡。”
“半青半紫。”
“素。”
孟随云连赢了一条街,直到楚摘星手上拿不下了才作罢,到最后两人走到灯谜摊前,店老板就很有眼色的把最好的灯拿出来送给楚摘星,希望这两位小祖宗到别处发财去。
两人身后又不知不觉跟了一大串小豆丁,这回却是冲着楚摘星手上各种样式的灯去的。
看什么花灯铺子啊,整条街上最好看的灯都在这个“哥哥”身上挂着了。
“散了吧,也拿不回去。”孟随云看着临危不惧,如今却几乎要被灯压垮的楚摘星,忍俊不禁。